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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饮了一杯。
“姑娘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他又倒了两杯酒,“红船画舫里有双绝,一个是台上林儿姑娘的曲儿,还有一个是盼儿姑娘的舞。今日盼儿姑娘不出场,你没有来对日子。”
“看来你是这儿的常客了?”
“不算吧,一个月也就来那么五六七八次吧。”秦相安傻笑着道。
栗蔚云苦笑着看他,这应该不是他乐意来的吧?
小时候他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虽然偶尔会顽皮胡闹,但是也算是非常让人省心的。
诺木原的那夜长谈,她更是觉得面前的人该是清雅端庄的君子,不该是如此放荡不羁的市井混混模样。
她一口灌下了一杯,秦相安也跟着举杯一饮而尽。
两人听了会曲儿,饮了几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栗蔚云知道自己酒量差不多了,再饮怕是要醉了。
秦相安似乎也是注意到,只是自饮自酌,没有再给她斟酒。
“这儿似乎也不是方便说话的地方。”栗蔚云目光扫了下周围的人。
画舫的大堂并不大,桌子之间相隔距离很近,虽然堂内吵闹,但是说话声,邻桌却还是能够听到。
“跟我来。”他提着酒壶一边喝一边朝一旁的楼梯走去。
画舫的二层的船头是一个木亭,正有几位姑娘陪着几位客人在寻乐。
秦相安转身朝后面房间走去,推开了位于船尾的一间客房。
“哎呀!”房中正坐在双台前的姑娘惊叫了一声,见到进来的人,脸上立即的挂上了笑,起身提着裙摆婀娜多姿的迎了过来。
“呦?是秦小爷啊,你今个怎么想到来我这儿了?不如找顾盼儿了?知道我的……”
话没说完,瞧见秦相安身后还跟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脸立即的拉了下来。
“你这什么意思,怎么还带个姑娘来?”
“借姐姐的房间一用啊!”说着将酒壶朝那姑娘的怀中一塞,转身搂着那姑娘朝外推。
“唉!哪里有你这种人,来了我们这样的地方还自带姑娘的,你是嫌弃……”话没说完已经被秦相安推出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那姑娘在门外拍了一阵房门,见他不开,将他骂了一通,气哼哼的转身离开。
栗蔚云扫了眼房间,房间不大,也简单。
她走到房后的窗户前超外面看了眼,左右并无房间,下面甲板上正有客人饮酒,远处是朦胧的山色。
她回头冷眼看着秦相安。
秦相安尴尬的笑了声,走到她身边,歉意的道“得罪了。”
“这不是得罪如此简单吧?”将她的闺誉全毁了,这只是得罪?
若非是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的为人,她现在腰间的短刀早就割断他的喉咙了。
“就先委屈栗姑娘,以后有机会在下再负荆请罪。”说着对她作了一作揖。
“快说吧!”栗蔚云转身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山体。
正对面的山体正是铁矿山的位置。
“我知道你关心的不是铁矿山坍塌死的是什么人,你关心的是他们有没有李将军府的人。”
栗蔚云被他的话震惊,侧头紧紧的盯着他。
她自问从没有吐露何李将军府有关的半个字,更没有暴露和李将军府有任何的关系,面前的人是如何知道她要查的是他们?
难道是她什么地方做的不妥当,让对方产生了怀疑?
面前的人目光平静,嘴角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回道“无李将军府的人。将军府的人都被安排在军械坊中。”
“将军府遭遇流放李氏儿郎,八十九人。从京城来虞县的路上,在黎州遭遇了当地的瘟疫,病逝过半,这一路上因为种种原因,抵达虞县的时候只有二十七人……”
栗蔚云努力想压制自己眼中的泪水,可心头的痛推着她的眼泪上泛。
最终双眼模糊,泪水从眼角滑落。
秦相安看着面前的姑娘满眼通红,泪水成串,没有在说下去。
他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递给她。
栗蔚云没有接,而是被过脸望着窗外军械坊所在的方向,抬袖抹掉了自己的眼泪。
昂着头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湖面的夜风冰凉,她借着风大喘了几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片刻,她稳住了心绪,回头却见灯光下秦相安眼中晶莹也在望向军械坊。
察觉到栗蔚云在注视他,他忙收起了情绪,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将眼中的泪水咽下去。
“你如何知我要问的是李将军府?”她咽了咽喉咙,哽噎的问。
“我……”
他看着面前的人,若说他为什么会知道,大概是因为她身上有太多那个人的痕迹了,很多时候让他都以为除了这一身皮囊,面前的人就是那个人。
只是这样的话,他不想对面前人说。
她终究不是她,既然人已经离开了,那就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