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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只好狠狠地瞪了季无疾一眼,季无疾看到她那个嗔怪的眼神,不仅不生气,还笑着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又让她靠在他的臂弯里。
吴汐柔走进门来时,心里是既甜蜜又忐忑。她出身世家,姑姑是当朝皇后,她生得貌美,又有几分才气,自小便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家宴之上,皇后姑姑说她“自小立志要嫁得一个样貌才华皆出众的夫君”,是只说了一半,另一半便是,她自小想嫁的人便只有一个人,那便是琛王季无疾。
八岁那年在宫宴上见过他一回,那时的他还是个少年,可是已经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去,那时的她便在心中暗想,这辈子要嫁的话,一定要嫁这样颜如舜华,腹有锦绣的男子。八年过去了,当年的美少年褪去了青涩,变得清冷淡然,可也更加的尊贵迷人,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能让人在瞬间失魂失心。
在听到皇后姑姑的安排时,她激动得快要晕过去了,她夜日继日地练习那支舞,为的就是在家宴上一举得到他的关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家宴之上,自己一支轻盈柔美的舞蹈果然引起了他的注意,最终,他还接下了她敬上的酒。皇后姑姑也在事后说,她做琛王妃的把握很大,这叫她如何不激动万分?
家宴之后,她听说他因醉酒受寒病了,便不顾家人反对,来琛王府外求见。她心想,琛王既是病了,她去安慰看望于他,他定是会开心的。只是没想到的她一连吃了两个闭门羹,每次都是那冷冷酷酷的护卫长出来了,然后恭敬却是冷淡地道:“殿下吩咐过了,一概不见客,吴小姐请回吧!”
她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于是第三天她还是来了,换了一身单薄的轻衫,在寒风中立在他的府前,她就是想这样让他生了怜惜之心,好让她进去王府。果然,他还是心软了,现在让她如愿地进来了,而且进的还是他的内室。
吴汐柔迈着婀娜的步子进了屋,拖曳在地的轻衫裙在身后掀起一波波柔美的浪花来。她抬眼环视室内一圈,便发现他正靠在那张紫檀木的雕花大床上,幔帐还是放下来了,他果真是病了的。
吴汐柔心中溢生了一阵心疼之极的感觉,她走到床前四五步远时,便低下头,行了个仪态万千的福礼,口中娇娇柔柔道:“汐柔见过殿下。”
幔帐之内,被季无疾牢牢扣在怀里的季意安听得了这柔得掐出水的声音,心中一阵恶寒,她一动不动,只拿一双眼睛斜了季无疾一眼,然后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来。
季无疾见了季意安的神情,伸手轻抚她的眉眼,口中却是对着帐外淡然道:“吴小姐不必多礼。”
听得他清澈淡然的声音,吴汐柔的心中一阵颤栗的激动,起了身,又娇软道:“都怪汐柔不好,竟不知道殿下不能饮酒,懵懂无知向殿下敬了酒,竟害得殿下醉酒受了风寒。汐柔真是好生后悔,也好生,好生心疼……”
她竟说自己不知道殿下不能饮酒?哼,季意安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天遂皇室上下,哪个人不知道琛王季无疾从不沾酒,她装作懵懂无知向他敬酒,分明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这会儿在这惺惺作态,居然还说“好生心疼”,真是脸皮够厚。
季意安一边想着,一边狠狠瞪了季无疾一眼,她那个眼神,带怒含嗔,眼尾翘起,眼内流光流转,涌动着勾人的光彩。季无疾一时看得呆了,竟一时忘了帐外还杵着一个吴汐柔,只将一双长眸痴痴地锁着怀里的小女人。
帐外的吴汐柔大着胆子说出了那番话,她垂着头娇羞地站在那里,正等着季无疾说话宽慰于她,却等了半天没听到一句回应,她忍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悄悄地抬起了头。
青色的幔帐拖曳在地,他靠在床头的身影虽是若隐若现,却是透着一股飘逸隽秀的气息,吴汐柔心中一动,正待开口轻唤一声“殿下”,眼光一闪间,却发现了帐内好似有些异常。
琛王好像是背靠在一个大迎枕上的,可是他的身子朝内侧着,臂弯里好似还躺着一个人,看不清是什么人,只感觉身形娇小,还有一头乌黑的青丝。
吴汐柔心中剧震,她这些年一直密切关注着琛王府的一举一动,她知道他虽是已过及冠之年,可是从不近女色,听说他的身边除了小厮就是侍卫。
天遂上下多少适龄的世家女子对他芳心暗寄,肝肠寸断,可是他从来不会看她们一眼,他身姿飘逸,眉眼清俊,宛如一朵雪山上的千年雪莲,仙的姿,玉的肌,高高屹立于雪山峭崖之上,只让人看一眼便生出了低到尘埃里的仰慕。
他是那般高洁,如玉一般的人物,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又是怎么回事?他榻上的究竟是什么人?是什么样的人不仅上了他的床榻,还能被他搂在怀里?
是女子吗?还是如天遂其他的贵家公子一样,身边大多养着娈童?对,娈童?肯定是!吴汐柔为自己找到了合理的猜测而兴奋不已。豢养娈童,在天遂蔚然成风,不仅是地位和财富的象征,几乎都能算得一桩风雅之事了。琛王殿下从不近女色,身边养个貌美可人的少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吴汐柔在心里思量一番之后,然后大着胆子,仍是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