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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像什么扫地洒水、司库运输,甚至是服侍其他太监的活儿。
大公公们此次来只是亮个相,他们贵为司局的总管领事,日常要处理的事务很多,自然也不可能手把手教导小太监们。
自春分时节,小太监的训练正式开始了。所有课程都由各司的掌事小公公轮流来教导他们,其实课程都是浅尝辄止的,是想考察他们有无天赋。礼仪才是主要想教导的内容。
所谓礼仪,就是宫中规矩。在宫中,万事要讲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
教规矩的第一天,钟鼓司的小宁公公就说:
“不做到大公公,就别想把腰挺直了。在主子面前,要含胸挺背,低眉顺眼,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切记不能引人注目。”
这是在教站立的姿势,站位要体现尊卑,不但要处于下首,而且要尽量的不引人注目。
这一站,就是站了大半个上午,小太监们像扎马步一样低头站着,还不能把头完全垂下,腰也要直,小宁公公在周围巡视,一看见有小太监站的不好就拿小尺子轻轻的点他一下,这个姿势一站久了就全身不自在。好在此时才春分,日头也不算大,免了小太监们一层罪受。
“好了,今天就练到这里吧,吃饭去吧。”小宁公公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小太监们顿时如蒙大赦,全身像泄了一口气般又矮了半分,他们本身就矮,此时经过站礼的摧残后就更矮了。
小宁公公颇为讶异的看着在人群中矮矮小小的小安子,心里暗道:想不到他年纪小小的样子,竟然是这群孩子里面坚持最久的,而且看样子还仍有余力。
他自然想不到小安子从小就练基本功,这样的马步当然是不在话下。
学站礼的日子对于小太监来说很累,当他们站好不许动的时候,脚边的青草,耳边被风拂动的树叶,都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是当他们轻轻抬一抬脑袋,小宁公公的尺子就会不知从哪里来的点一下他们的头,他们顿时不敢再动了。
前几天小六子被小宁公公连点三次,可他还是趁小宁公公背对他的时候对他做鬼脸,被小宁公公发现了自然是揪了出来。
这些小太监不归他管,他也懒得管,于是找来了小金公公。
小金公公来的时候脸色很吓人,掏出尺子就叫小六子伸出手来,小金公公一边打,小六子一边缩。小六子越缩,小金公公就越打。
小金公公打完了还说:“我这是为你们好,与其被主子们杖责还不如被我打醒,若是被我打死了也好。”
小金公公从来没有发过这么重的脾气,小太监们这才明白小金公公都是为他们好,若是在主子面前犯了这种错,比小金公公的责罚要重十倍不止。
一连练了好几天,站礼的练习才告一段落,小安子和小叶子疲惫的躺在铺上,此时还未熄灯,小金公公也还未回来,可是通铺上已经歪歪斜斜的躺满了小太监。他们实在是太累了,不止是身体上的疲惫,还有长期的静止也让喜动的孩子们饱受精神的折磨。
窗外的余晖还未散去,小叶子躺在小安子旁边,靠着小安子,他说:
“小安子,你想去哪个司局?”
“你呢?”小安子歪了歪头,反问道。
“我不知道……”小叶子很迷茫。你问一个小孩未来的人生路怎么走,他们多半会嬉笑着混弄过去,而只有少数小孩才会认真思考,得出“不知道”这个答案。毕竟,这个问题就是给大人也不是人人都能回答的。
“尚膳司好像很好,伙食应该不错。”小叶子又说。
“不如去当皇子们的贴身太监吧?我们一起去。”小安子说。
“贴身太监?我行吗?”小叶子迷茫的问道,他其实并不知道贴身太监是什么意思,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听名字像是服侍皇子的。
“我觉得你能行。”小安子不确定的说道,或许小金公公才有判断的能力,可是他也说这种事情要看运气。
“如果不行的话,御用司应该也不错,反正不去尚衣司。”小叶子说道,他心里还是觉得造衣这种事情是女人做的。
“御用司的阮大公很凶。”
“他是个大公公,我肯定做不了他的儿子的。”小叶子说。
“你以后会出宫吗?”小安子忽然又问道。
“出宫?”小叶子又露出了迷茫的神色,这已经是他今天不知第几次露出这种表情了。
“出宫干什么……”他好似想起了什么,正在回忆过去。
“你没有家吗?”
“家?”小叶子凄凄然的,好像一下醒悟过来一样,声音充满了哽咽。
“我的家在哪儿?我没有家了。”他嚎啕大哭,声音充满着哀伤。
他一哭,整个屋子里本来懒懒散散的小太监们也感受到了那股悲哀的情绪,不禁悲从中来,也跟着哭了起来。他们也许还有家,可是如果他们有家的话就更可怕了,他们都是被家里卖到宫里的,他们再大一点,就会懂得他们出宫后回到的家已经不是童年的家了,他们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