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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6

      r   于是她老老实实地拿了些大饼,在篝火上把它们烤软。
    烤软了的大饼表面微焦,散发着一股大麦谷类的香气。
    裘北归凑了上来,他已经把泥壳和鸡分隔开来了,只见他轻轻把鸡撕开两半,内里的鸡油顿时往下滴,他就把鸡油滴在大饼上。
    离得近了,顾安喜更能感受到这道叫花子鸡对于她的冲击。
    她又“哇”的一声叫了出来,眼巴巴的看着,说不出其他话了。
    裘北归看着她这幅馋极了的样子,觉得既可爱又好笑。
    没好气的把一半鸡放到了一堆涂好鸡油的大饼上,对她昂了昂头,说:
    “吃罢。”
    顾安喜抬头看她,一双大眼睛明媚如秋水,里面仿似水波流动,也好似再说:
    “真的吗?”
    裘北归再次重重的说:“吃罢。”
    顾安喜这才一下拿起鸡,一口咬了下去。
    “啊,吼烫吼烫!”
    顾安喜龇牙咧嘴的说着,一边叫唤,一边又不愿意把嘴里的肉吐出来,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裘北归指着她哈哈大笑:“你是不是傻瓜,这烧好没多久,当然很烫啦。”
    顾安喜被他嘲笑,一时气愤得想要锤他,可是手里拿着鸡和大饼,又不想放下,只是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顾安喜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肉吞下去,眼泪汪汪的说:
    “真的好烫。”
    她一副有些柔弱的样子,反而让裘北归没有了取笑的心思。
    他凑了上去,柔声道:“吹吹就不烫了。”
    说着轻轻吹着顾安喜手里的鸡。
    柔和的月色下,橘黄的篝火旁的两个人。
    月白和暖黄印着他们的脸庞,为他们的脸上度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他们的脸贴的很近,中间只有半只鸡的距离。
    他们四目相对,看见了对方脸上的光,也看见了这独特月光下的风景。
    他们看见了对方眼中的自己,彼此知道对方也在看自己。
    这气氛忽然变得旖旎起来,一时间,只剩下篝火剩余的枯枝在哔啵哔啵的响。
    顾安喜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下就把面前的鸡藏在了身后,大声嚷道:
    “你自己不是有吗?别想来抢我的鸡!”
    裘北归也回过神来,他恼羞成怒:
    “谁想抢你的鸡吃!我自己当然有!”
    说完他坐回了原本的位置,拿起鸡,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啊嘶,吼烫吼烫!”
    他也被烫着了。
    顾安喜看他那副滑稽的样子,也指着他哈哈大笑,把刚才被笑的报复回来。
    裘北归也觉得自己实在是蠢,本来有点恼怒,可是在顾安喜银铃般的笑声中,又忽然不生气了,跟着大笑起来。
    树林里,两个傻子拿着鸡傻笑。
    不得不说,裘北归的秘传叫花子鸡确实有一手。
    虽然无甚调料,可是淡淡然有肉的本味,鸡肉也嫩滑多汁,表皮微焦而内里嫩熟。一口下去,只觉得满口生香。鸡肉软嫩,鸡骨头轻轻一错便能取出,这只鸡像是没骨头般,一下便能吃到大口大口的肉。
    顾安喜和裘北归两三天没吃肉了,吃着就得来不易的鸡肉,一时感动非常。
    吃一口鸡肉,再就一口大饼,大饼被火烤得软了,再加上鸡油,整个饼像是升华了一般。就像是炒饭里面下鸡蛋和酱油,清汤面条里面下葱花和番茄。
    他们大嚼着大饼和鸡肉,一时甚至连话都没有说。
    他们没有说话,连空气都很安静,可是他们同时也很安心,因为他们知道不远处就有同伴,这种陪伴的感觉让他们觉得很安稳。
    裘北归吃完了东西,颇有些感叹的说:
    “要是现在有酒就好了。”
    顾安喜也吃得差不多了,他们都吃得很快。
    闻言顾安喜看了他一眼,说: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是喝了很多酒的,既然你这么喜欢酒,为什么没有带上一些呢?”
    裘北归擦了擦手,说:
    “我虽然爱喝酒,可是也知道喝酒会耽误一些事情。我们要是在平川府,又或是在北平,那我就喝酒了,可是现在在赶路,就不能喝了。”
    顾安喜有些惭愧,因为裘北归是陪着她才准备去巴渝的。
    她说:“要不我们去太原了喝上几杯?”
    裘北归毫不在意的说:“再说罢。喝酒有喝酒的时机,为了喝酒而喝酒,不可取。”
    顾安喜知道他虽然表面看起来放荡不羁,可是实则非常有原则,也不多强求,只是轻轻点头。
    裘北归把头枕在手上,躺平了看着星空。
    说:“今晚月色真好。”
    澄净的天,像是一块夜的幕布,上面的繁星与月都是点缀,一时竟不知是星与月更迷人,还是这夜更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