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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错觉。
也是时候做自己的事情了。
第六十五楼 大瓮酒
裘北归喝干手中的这杯茶,对希绫说:“我要出去见一位老朋友,茶钱回来再付。”
希绫有些犹豫,凤满楼是一座名副其实的销金窟,你在这儿可以点到你想要的一切,可是相应的,一切都要钱,你坐下就要开始花钱了。
裘北归他们虽然没有吃饭喝酒,可茶也要钱,甚至接待他们的希绫也要钱。
希绫没说什么,只是浅浅的点了点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顾安喜在闯楼是不假,可就算是闯楼成功了,也只是接下来的帐不用算,可闯楼之前的帐还是要算的。
如果裘北归跑了,她自己一晚上没钱也就算了,还得帮着垫付今天他们开销的一切。
她刚出来,没什么钱,可还是鬼使神差的点了头,答应裘北归了。
裘北归一言不发的出了凤满楼的大门。
他走出去时,有位白袍人擦肩而过,正是刚才在酒楼遇见的那位白袍剑客。
他自一片光亮繁华中走出来,而白袍剑客正走进去,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感。
白袍剑客一走进去,就有相熟的朋友招呼。
白袍剑客诧异道:“怎么今儿这么热闹?”
有人答道:“今儿可是有人闯楼呢,有位小公子,刚进了紫苔姑娘坐镇的第二楼,不消半刻钟就出来了,现在正在第三楼呢!”
白袍剑客又说了些什么,不过裘北归已经听不清了。
他走到凤满楼旁的一处偏巷,这里很是奇怪,凤满楼本就是不夜楼,连带着旁边也是一片光亮,就连凤满镇本身也明亮非常,晚上在街上走也无需照明的灯笼。
可是这里却是一片黑,连个灯笼也没有,旁边的光也照不进来。
他熟门熟路的走到一处,富有节奏的敲起上面的木板:
“哆哆,哆哆,哆哆哆哆。”
旁边的门吱呀一声就开了,一颗头发凌乱,满是胡须的头探了出来,与他对视。
裘北归很淡定的收回自己敲错门的手,一副没这回事的表情对眼前这个人打招呼:
“老沈,出来喝酒。”
老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裘北归摸了摸鼻子,还没来得及尴尬,门就又打开了。
老沈拿着一堆东西,对他昂了昂头:“过来帮忙。”
裘北归连忙过去打下手,老沈手里拿着一些零散的物件,他们把这些东西搬了出去,竟然在外面搭出一个小摊来。
老沈把一盏微弱的油灯挂在了小摊上,这条巷子顿时亮了一些。
老沈抹了抹汗,说:“坐。”
说完就又去屋子里了。
裘北归左看右看,没有看见凳子,正当他烦恼的时候,看见了一旁废弃的大酒坛子。
他眼睛一亮,把酒坛子搬了过来,坐在了上面。
老沈拿着两个凳子和其他东西走了出来,正准备说什么,却一下看见了坐在酒坛上的裘北归。
裘北归也看了过来,双方再度对视。
他坐在上面,酒坛子对比他人显得很小,于是他整个人都缩着了,显得很是滑稽。
老沈欲言又止,裘北归惊恐的站了起来。
老沈在凤满楼旁边开着一个一家酒馆,或者叫酒肆也行,如果这个破摊子能叫“酒摊”也可以。
他只在夜里开摊,也只卖酒。
按理说只卖酒的摊子挣不到什么钱,特别是在凤满镇这个地方,可是老沈也不稀得挣钱。
裘北归坐在凳子上,往兜里掏了掏,说:
“最近有没有酒?”
老沈在摊子后面忙活,头也不抬:“有新酒,也有旧酒。”
裘北归来了兴致:“新酒是甚,旧酒又是甚?”
老沈有些暴躁,骂骂咧咧:“那么多酒,我哪知道。”
裘北归知道他就这个脾气,不以为忤,而是又起了一个新话题道:
“你之前酿的‘三点血’可有着落了?”
老沈嘿然一笑:“这文人武客,凤满楼多的是,可是傻子却难寻,这酒自然也就酿不出来了。”
他说起酒时,老眼像是陈酒一样浑,又从中折出一些光来。
裘北归好奇道:“凤满楼是难见到傻子,可你若是走出去,也不难寻到傻子啊?”
老沈没好气的说道:“我眼前倒是有一个傻子!
你以为这事有那么容易嘛?文人武客我要寻最好的,凤满楼就有,那傻子可不是这么简单就寻到的。所谓傻子,不是真的天生愚笨,如同痴儿孩童,而是用情、用心至深,乃至物我两望!
这样的人,如果是情种,那必是为情为爱死不足惜,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若是一个剑客,那必是一生清苦,唯剑而已,剑断人亡,与剑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