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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琴声悦耳,箫声动听,舞姿优美,若初春盛开的繁花,美得赏心悦目,每一个眼神,都在诉说着别样的绵绵情意。
    跳舞的舞女俯身,挥袖,纤细轻薄的青色罗衣随风飘舞,长袖交错,曼妙的身段弯出蛇一样的弧度,魅惑人心。
    她仰头,目光扫过正襟危坐的傅修怀,一双眼眸亮了几分,更是卖力。
    美丽的舞姿妙态绝伦,如燕子伏巣,如青蛇游动,如飞鸟疾行,抓住人的心神,夺了人的魂魄。
    六人看入了神,就连那诸葛太守,心里也是十分赞叹,甚至隐隐生出后悔之意。
    唯独傅修怀神色清明,目光如水一样,清亮无尘。
    一曲后舞女香汗淋漓,伏地叩拜**。
    诸葛太守侧头对傅修怀道:“傅公子,你看青衣如何?”
    “舞姿甚美。”傅修怀答道。
    跪在地上的青衣心里一喜,原本潮红的脸蛋更是多了几分羞意,让人看得目不转睛,心中暗道真是极品。
    诸葛太守笑着再问:“傅公子生平可有见过和青衣媲美之人?”
    傅修怀玩弄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他目光看着杯里的酒水,缓缓笑了笑,“若是说能和青衣姑娘媲美的倒是没有,不过我倒是见过舞姿胜青衣姑娘的人。”
    “不过斯人已去。”这语气竟是有些可惜。
    “青衣可是我花了大代价收罗过来的,本以为没有再比青衣更出色的舞女,没想到傅公子还见过更好的。”诸葛太守倒了一杯酒,灌入嘴中,道:“若不是斯人已去,还真想见识见识。”他看向另外几位,“各位说说,对否?”
    “那是自然的,自然的,哈哈。”
    欢笑声响起,傅修怀垂眸,大拇指摸了一下食指的指骨,淡淡道:“她不是舞女。”
    “她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姑娘。”
    第二十四章
    太史淼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姑娘。
    在家里,父亲纵着她,弟弟让着她,仆从敬畏她,就连皇帝,也是十分喜欢她,这点是李锦鸾比不上的。
    她从小什么都是好的,没受过什么气,唯独到了傅太傅这里。
    傅修怀是太史淼第三个讨厌的人,比讨厌李锦鸾傅太傅还讨厌。
    “傅修怀!”一个果子砸在傅修怀的头上,有些微疼,傅修怀循声回头看去,俊秀的脸庞上面露疑惑之色,然后轻声道:“用果子砸东西,实非淑女所为。”
    小小的姑娘,穿着石榴红的苏绣裙,白嫩的脸蛋上眼睛又黑又亮,她的眉头高高竖起,梳着双蝶尾发髻。
    小姑娘站在高高的地台上,那是傅太傅命人修建用赏桂花的观光台,地台高约两丈,台下种着三株高大的桂花树,难得可见六米的高度,超出地台些许,青叶黄花间显得小姑娘更是娇嫩。
    “伪君子。”小姑娘开口道,声音娇声娇气的,又软绵绵的,“我们和好吧?”
    “和好?”傅修怀抬头看她。
    “对啊。”小姑娘的眼睛亮了不少,“和好吧,我不计较你陷害我的事情了,我也不计较你背着傅太傅嘲笑我的事情了,我们和好吧。”
    傅修怀定定的瞅了她眼睛一会儿,小姑娘眨了一下眼睛,笑眯眯的,原本好看的五官更出彩了,像初升的太阳,像寒冬的春光,看起来很好说话很单纯的样子。
    他迟迟不回话,小姑娘皱起了眉头,“我都说和好了。”
    “然后呢?”傅修怀说。
    小姑娘笑了,露出白花花的牙齿,“那你以后还在我面前嘲讽我吗?”
    “可是我并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啊。”傅修怀俊秀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太史妹妹怎么能这么说。”
    高台上的小姑娘似乎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一时愣在原地,气红了脸蛋说:“你明明有的!”她几乎快要跳了起来,“快说!你有欺负过我!”
    “没有做过的事情无需承认,这是君子所为,符合儒礼规范。”傅修怀的声音平稳而沉静。“对了,太史妹妹,地台太高,你小心摔伤了,还是下来吧。”他接着平淡有礼的说道,退后一两步,“我还有事,先行离去。”
    他甫一转身,看见傅太傅站在他身后,傅修怀眼中闪过惊讶,随即躬身抱拳恭敬唤了声:“祖父。”
    傅太傅嗯了一声,淡淡道:“你下去吧。”
    傅修怀低头说是,拂了拂袖子,转身离开了这里。他背对傅太傅,低头捏了捏衣角,缓缓笑开了,笑容虽浅,却如初雪融化成□□,那张清冷平静的容颜像是一点红色的墨滴在水墨画上浸染开来。
    差一点就上当了,只可惜小姑娘眼睛太亮了,透过那明亮的眼睛,他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祖父。
    想拆穿他吗?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太史淼。”傅修怀离开后,傅太傅脸色铁青:“你,去给我抄论语,十遍!”
    “一遍都不能少!”
    ……
    这晚傅修怀回屋,经过小姑娘的房间,小姑娘房间里的灯还是点着的,窗纸上是小姑娘坐在书桌旁奋笔疾书的投影,一会儿张牙舞爪,一会儿握笔乱挥,不像是写字,倒像是在拍蚊子。
    这里傅家是不会有人来的,小姑娘是内阁大学士的女儿,身份尊贵,傅家普遍男人居多,绝不会踏入女流之地。
    傅修怀走到槅窗前,伸手推开槅窗,“小丫头?”
    一只毛笔朝他脸上砸了过来。
    傅修怀侧身让开,又叫了一声,“太史妹妹?”
    另外一只毛笔又朝他脸上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