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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甚至能卖十两。若是再走的远一点,还能碰上相貌奇特,长着金头发蓝眼睛蛮夷,据说他们尤为喜爱楚朝的丝绸与瓷器,其中之利,近乎百倍。
如今听沈钰的意思,朝廷显然是要支持商贾做买卖,竟然还有开放西北商路之意。商人们的眼神顿时就亮了,这要是运作得当,几百倍之利也不是不可能,刚刚被朝廷咬掉一块肉的商人们自然就盯上了这笔买卖,准备给自己好好回血。
见商人们眼中的不满已经被沈钰给他们画下的大饼冲散了大半,沈钰眼中笑意一闪,接着下了重注:“不瞒诸位,北方边境与羌民的贸易司,说不定也能开放。羌民那边的好东西也不少,你们就等着发财吧!”
商人们的眼神更亮,眼巴巴地盯着沈钰,急切反问道:“此话当真?”
沈钰却微微一笑,不再多言,转而笑道:“饭菜已经上来了,咱们吃完再聊。”
沈钰的表面功夫做得极好,午膳同商人们一道吃,菜式也一样,并不摆任何架子。
商人们摸着良心说,只要沈钰不开口不惦记着割他们的肉,就这副平易近人的样,还真特别拉人好感。别说,就算刚才商人们被他扒拉了脸皮,现在看着他这么温言浅笑,时不时还同他们唠会儿家常的模样,也很难真的把他恨上。
这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茶足饭饱,商人们也收拾好了碎成几瓣的心脏,继续和沈钰谈正事。
让沈钰高兴的是,这会儿商人们终于不再拐着弯儿跟他谈加税的事儿了,特别爽快地放弃了抵抗,转而专注于拍卖之事。
这才对嘛!沈钰暗暗点头,含笑看了一眼,这才开口道:“你们也知道,卖盐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百姓们能一年不吃肉,却不能一个月不吃盐。虽然眼下盐价已经降了不少,但你们从朝廷手里拿盐引的钱,也不会高到哪里去。不过盐引要提前拍卖,以省来拍,一拍就是十年,两百万两银子起拍,省下面的州府县,都由你们负责。第一年免去你们的赋税,赚了多少都是你们自己的。第二年才开始交税,若是干的好,十年之期到了,想要继续拍,还能折点价,这条件够优渥了吧?至于盐商,若是还想继续卖盐,拍下盐引后,官府给你折价,算原来的九成,怎么样?”
沈钰说了这么一大堆,商人们就只抓住了一个重点:前两年不交税!真要做顺了这买卖,利润未必比他们现在手头的买卖少多少。要真是第一年不交税,就算拍下盐引花了银子,头一年就能把银子挣回来还能有盈余。这么一算,商人们顿时坐不住了,赶紧琢磨自己带了多少银子,怎么都得把盐引给拍下来。
不就是银子吗?他们还真不差钱!
沈钰微微扬唇,你们自己合计去吧,反正这根胡萝卜已经吊到你们面前了,吃不吃,那就看你们自己了。
至于朝廷,能提前收几百甚至上千万两白银,张清现在都快把牙都给笑掉了好么!以往盐商向朝廷买盐的价格,也就是十来万银子,现在等于提前收了十年的买盐钱,往后还能继续收税,眼瞅着国库就要充盈起来了,别说张清,元嘉帝都要乐疯了。
二更,三更大概十一点
沈钰:忽悠人,我可是专业的
张清: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是个可造之材,不如来户部发光发热?
季尚书:滚!
拍卖(修)
沈钰这边初战告捷, 傅卿珩那头进度却极为缓慢。没办法, 沈钰对上盐商, 不但有上辈子丰富的从商经历做后盾,还有身份上的压制, 哪怕商人们恨不得一刀把他捅死,碰上沈钰该陪笑还得陪笑。
应该说,在这个阶级分明的朝代, 沈钰这般已经给足了商人们面子, 换一个人,就算连商人的面都不见,也不是什么大事。
傅卿珩那边却没那么简单。盐课牵扯的人员实在太广, 盐价久高不下,归根结底就是盐课程序太多, 盐税奇高不说,还都落进了私人的口袋, 国库根本没能进多少账。
拿现在的盐课来说, 盐课清单有奏销正课二十项,考核九项,还有各种杂项林林总总将近五十项, 过一道项涨一点价,一引盐三百斤最初不过二两银子的价格, 经过重重手续后, 最终就到了十四两银子的高价。盐商更加要赚钱, 到了百姓手里, 盐价已经一百五十文一斤,由此可见,盐课的水有多深。
傅卿珩要精简盐课,只保留十项,其余的都要删减,人事安排就是个大问题。哪怕傅卿珩正是吏部尚书,专门负责官员考评和调动,这会儿要安排这么多的官员,也颇觉吃力。
好在沈钰这边开了个好头,傅卿珩便将分在沈钰身上的心神收了回去,全神贯注地开始和盐课官员死磕。
熟悉傅卿珩行事风格的人都知道,一旦傅卿珩认真了,就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霉了。
果不其然,盐课官员直接被傅卿珩罢免了大半。那些非暴力不合作的,傅卿珩全都痛快地把他们削成了白板,还有垂死挣扎想要反抗一波的,直接被傅大佬抓住小辫子下了大牢。
特别简单粗暴。
却十分管用。
盐课官员再也不瞎折腾了,老实地跟鹌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