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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一拳一脚,力道千钧,每次格挡,墨珑都似能听见全身骨头咯咯直响,与此人硬碰硬,着实不是个好法子。
    星芒点点,银铩直刺鲛人要害,他想虚晃一招,立时抽身而出。不料鲛人反握住银铩,用力一夺,他飞腿踢向她面门,欲逼她松手……
    这鲛人单手擒住他的左腿,一拧一摔,干脆利落地将他重重甩在地上。
    “珑哥!”
    “……哥!”
    莫姬和夏侯风大惊,欲上前相救。鲛人则夺了银铩,欺身伏近,铩尖正对着他的咽喉,惊得莫姬等人不敢上前。
    “把这头熊罴唤醒,我就饶你一命!”
    她说话时有种孩童般的认真,双目亮得出奇,紧盯着墨珑,眨也不眨。
    忍着腿疼,墨珑脑中飞快地将事情前后整理一番,尽可能和缓道:“这事容易,姑娘不必担心。我这里有解药,姑娘喂他服一颗,一炷□□夫,他就能醒了。”
    他抬了抬手,示意她将银铩挪开,自己好拿解药。
    听了这话,鲛人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片刻之后,铩尖却又逼近几分:“你若敢骗我,我就把你拆成一百零八块……”
    “丢进归墟里是吧?”墨珑替她接了下半截话,一副了然而体贴的模样,“姑娘放心,我不会骗你的。”
    银铩顿了顿,自他喉间移开,轻轻巧巧地在她手上转了几个圈,她看着他忍着疼撑起身子,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青玉小瓶,倒出一枚药丸。
    “姑娘。”
    他示意她将药丸给熊罴服下。
    鲛人半信半疑地接过药丸,置于掌中,嗅了嗅,再看墨珑神情诚恳,不似作伪,便捏了熊罴下巴,让他将药丸服下。
    直至看见熊罴喉头滚动,药丸安然落入腹中,墨珑这才暗松口气,闲聊般问道:“姑娘与这位熊兄是故友?”
    鲛人盯着熊罴,一心一意要等他醒过来,闻言不耐烦道:“我不认得他。”
    “那姑娘为何对他这般上心?”墨珑接着又问。
    “我有些要紧事需得问他。”
    说话间,熊罴停了呼噜声,她原以为他就快醒了,不料却见他连呼吸都微弱下去,心中大急,探他脖颈脉搏,脉象似溪底暗流,沉不可测。
    “他,他怎会这样?!你到底给了什么药丸?”
    鲛人心焦,叱问墨珑。
    墨珑淡淡笑道:“姑娘莫急,之前熊罴熟睡是因为中了软梦香,这香效力有限,姑娘耐心等等,小半个时辰他也就醒了。但方才姑娘却又喂他吃了枚勾魂丹。此丹勾魂摄魄,半个时辰内若无解药,神仙也难救。”
    鲛人大怒,举铩欲刺。
    “姑娘且慢,你若杀了我,可就拿不到解药救他。”墨珑提醒她,“要问他的事情,想必是很要紧的吧?”
    银铩滞住,片刻后被甩手掷出,钉入树中,鲛人徒手掐住他脖颈。
    “你若逼迫我,弄不好我会拿错解药,他可就一命呜呼了。”墨珑不适地咳了两声。
    鲛人一愣,这头熊罴对她来说极是要紧,决不能死。她秀眉微颦,缓缓松开手,从未遇见这等左右为难之事,一时间无计可施,只能恶狠狠地盯住他。
    虽被她这般盯着,墨珑神情放松好整以暇,这姑娘虽有一身蛮劲,好在脑子简单。
    “你要如何才肯给解药救醒他?”她怒气冲冲问道。
    “不急,不是还有半个时辰么。”形势逆转,墨珑悠闲地转头唤道,“小风,还愣着,快扶我起来。”
    夏侯风还未到,旁边的白衣书生已经一阵风似的刮过来了,殷勤地就要上前搀扶他。“来来来,我来扶您。腿疼不疼?刚才您被摔的那下,我看着都心疼。其实我是个大夫,最擅长跌打损伤……”
    “滚!”夏侯风一掌把白衣书生推出老远,扶起墨珑,不满道,“他到底算哪头的?”
    “喂!你到底要如何才肯给解药?!”
    鲛人恼怒地嚷道。
    莫姬慢悠悠地行过来,斜睇了她一眼:“求人便要有个求人的样子,象你这般凶神恶煞的,且慢慢等着吧。”
    “你!”
    鲛人手握成拳,强忍着没动手。
    墨珑压根不理会她,转向白衣书生:“我方才仿若听到,你这里有好茶?”
    白衣书生楞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自然是有好茶,诸位请随我来。”他虽不认得鲛人,但熊罴好歹是他的兄弟,当即忙打叠起千般殷勤招呼墨珑等人,再伺机拿解药。
    眼睁睁看着这群人上了吊脚楼,鲛人又是气恼又是懊悔,气恼这帮人如此奸诈刁滑,懊恼自己这般愚笨,竟上了他们的当。她在熊罴身旁踱来踱去,无计可施,跺跺脚,疾步也跟上了吊脚楼。
    第三章
    茶水初沸,冒出鱼眼大的泡泡。
    竹楼内,墨珑等人各自坐下,独鲛人双臂抱胸,立在桌边,面沉如水,眼看日头一点点西移,不禁心急如焚。莫姬因方才动用元气太多,又被断了藤鞭,受创甚重,面色苍白,刚坐下便闭目养神。夏侯风守在她旁边,紧张地看她面色,也不敢说话。
    白衣书生端着竹丝托盘,躬着身,陪着笑进来,盘上四个小木碟,分别盛着糖渍杨梅、金丝金桔、盐渍山楂条、百果香糕。
    “还有点心?”墨珑探头看了一眼,挑眉道,“你也想下毒?”
    “不敢不敢,在下怎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白衣书生惶恐道。
    此时,墨珑坐在窗边,架着腿,无视鲛人利刃般的目光,含笑看向白衣书生:“蒙先生招待,还不知先生该如何称呼?”
    “免贵姓白,单名一个曦字,表字子旭,别号乐游居士。又蒙朋友们抬爱,送号青黎山人。”白曦有礼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