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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此时的傅灵佩,并不殆以最恶的意图揣测沈清畴。
    真真是,可惜了。
    傅灵佩看着眼前依然白衣飘飘,气质出尘的男子,心中沸腾的杀意慢慢冷却了下来。
    不过,还是手心发痒,且先揍一顿再说。
    傅灵佩瞬地抽出腰间九索,一鞭便抽了过去。风声呼呼,气力极大,显见毫不容情。孰料沈清畴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身法轻灵,着实精妙。
    “我不愿与你对峙,更不愿伤你。”沈清畴一脸莫名,对他而言,傅灵佩实在太难理解。
    世间男女,莫不都会对爱慕自己之人手下留情,多作怜惜。唯独这傅灵佩非但油盐不进,还直接使出了功夫。
    傅灵佩一连抽了几鞭,都奈何不得沈清畴。而清灵火对上那离原火,只怕会立刻叛变,既不能杀,又伤不了,便决定先缓缓。
    她冷不丁地收回鞭子,轻轻笑了下,“好了,不过与你开个玩笑,可别当真。此次合作,就劳烦沈修士多多关照了。”
    说着,便捞起身后的娇娇,趁机离开了。
    芙蓉艳开,春光乍暖,怕也不过如此了。
    沈清畴一时怔在了原地。待得回过神来,佳人业已远去。他神色莫辨地站了许久,自嘲地笑笑,便也径自离开了。
    且说傅灵佩一路疾驰,带着个不情不愿的娇娇,奔了许久。她想了想,还是给傅元霸发了个传讯,告知他吴楚两家之事。
    虽三家各有提防竞争,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吞并别家壮大自己,但三足鼎立已久,若无外力,怕也不会轻举妄动。许多事,老祖怕也心里有数。
    果然,还是太弱了。傅灵佩再一次感叹。
    原先还存着破坏合作的心思,现如今都淡了。形势迫人,不进则退,别说是破坏,维护尚且不及。倘若事有不谐,散修盟转头就与吴楚两家合作,傅家却是连哭都没地儿哭去。
    沈清畴这般说辞,是威胁还是告知,还是两说。不过傅家没的选择。天元派也只会保护傅家不受其他大的势力胁迫,但这种家族之间的小倾轧,它却是不会管的。
    傅灵佩一路神色不定。
    娇娇倒也识趣,见其心情不好,便也灰溜溜地团在一边,不敢去触霉头。
    到得洞府时,已是深夜。人声全无,白日的喧嚣褪去,世界似已进入安睡。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傅灵佩深吸了口气,浮躁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娇娇,你来。”她轻轻招手,看着雪狼乖乖地趴到身边,摸了摸她的头道,“你既已跟了我,那么便该知道,我此世不平,常有险途,只恐将来顾不到你。所以,若是可以的话,平日还是多多修炼为好。”
    看着娇娇还茫然的眼神,傅灵佩忍不住笑了。这小妞,除了在美色上特别灵光以外,其余却是七窍通了六窍,迟钝得很。
    娇娇看着眼前主人的笑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丑成这样还敢笑——
    傅灵佩挥挥袖打发走灵宠,自去打坐修炼不提。
    此后的日子,便十分规律了。
    傅灵佩早上练剑,其余时间或打坐修炼或开炉炼丹,过得好不充实。
    娇娇倒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日日晚间勤炼不辍,一到白日便不知所踪。不过傅灵佩倒也不去管她,做主人的,总不能事事都管,总要让人家有点小秘密不是?
    上品培元丹不愧为上品,傅灵佩的修为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着。不过也正因如此,即便傅灵佩后来炉炉满丹,大半上品,中品之类的全部换成灵材,这般循环下来也不过刚刚够用。灵石仍是一分未得。筑基期修到她这般囊中不过一百下品灵石不到,却也是极为少见的。
    五年后。
    天剑峰后崖。
    “快快快!再晚要来不及了!”一群修士乌泱泱便往天剑峰后崖而去。
    新来的一位长眉细眼男修忍不住拉过旁边的师兄问道,“大家这是干嘛呢?这么热闹?”
    那人忙不迭扯挥手,身形却未停下半分,“快跑!一会到了你便知道了!”
    于是这长眉细眼男修就跟着一起跑。
    不过一瞬间,便发现后崖练剑处,里三圈外三圈地围着一群修士。上空甚至有一些修士踏剑而立,全都全神贯注地看着中央。整个空间一反奔跑的喧嚣,反而极静。
    定睛看去,圈内不过二人。
    其中一个青衣男修,长身玉立,浑身上下不见丝毫配饰,面目冷峻,气势迫人。手中长剑碧水泠泠,正是起剑式。
    另外一人,细眼男修正待细看,却冷不丁地倒吸口气。
    对面却是一位女修,一袭红衣泻地,黑发如瀑散散垂在腰间,耳间的一对红玉坠轻轻摇晃,直衬得肌肤如雪,红唇艳艳。最浓墨重彩的,偏是那双眸子,深沉若幽潭,偏让人一眼见去便再拔不出来,如痴如醉。
    旁边师兄忍不住敲了下他脑袋,轻声道,“你道傅师叔也是你能肖想的?快收收你的口水。”
    “傅师叔?”
    “你新来的不知道,傅师叔啊,”那师兄忍不住摇头晃脑起来,极度自豪,“可是我们天剑峰一绝,寻常男修等闲不是对手。对面的可是我们天剑峰峰主,是傅师叔的师尊。每月一日,这二人对练,我们天剑峰弟子,只要在门派的,便不会错过。你且看着吧。”
    场中人动了起来。
    衣袂如风,傅灵佩手持火漓剑,剑蕴离火,一剑便极旋而去,带着猎猎的风声,气势如虹。
    楚兰阔将修为压制,见势袭来,仍然不动如山,不过轻轻一挥,原先骇人的气势便被消弭殆尽,剑势尽去,举重若轻之态,让周围人为之一叹。
    傅灵佩并不气馁,再次举剑,气势层层拔高。南明离火剑之意在于蓬勃生发,在于爆裂毁灭,即生则毁,一往无前!
    “去!”傅灵佩清叱一声,执剑而去,红衣漫天,只这蓬勃的美,却带来致命的危机。
    围观的忍不住屏息。
    这一剑,一往无前,气势万千,带着无边的怒意,足以燎原!
    楚兰阔常年不化的眉眼舒展开,嘴角微翘。显然眼前弟子的进步让他感到愉悦。
    不过,这还不够!他脚步一错,碧水剑斜刺,轻轻一点,对面的燎原火势便似命脉被制,如从未出现过一般,悄无声息地散落在空气里。
    傅灵佩此时已无余力,这般一剑,已经极尽她的灵力,不过,今日也尽够了!她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笑,起码师尊被迫挪了一步。这前五年日日对剑,师尊可从未挪过位置。
    “不错!”楚兰阔挥了挥袖,人已远去,留下语音,“下月再来……”
    “喏。”傅灵佩手持火漓,拱手敬喏。
    “看到了么?那一剑,你能接住么?”
    “傅师叔可真厉害。不过峰主更厉害!”
    围观人议论纷纷,有的甚至就地参悟起来,显然所获不少。
    傅灵佩见此,倒也习以为常,微微一笑,便径直离去。
    红衣猎猎,风流恣意,一时倒也看呆了不少人。
    不过,天元派上下都知道,这傅灵佩,却是活生生一朵霸王花,看着可口,下口却极易崩了牙。已有无数见色起意之辈前赴后继地倒在了追求路上,被教训的鼻亲脸肿无颜见人。
    傅灵佩却乐的轻松。但凡有人送上门来找揍,总不好拒绝人家好意。
    这五年的时间并未荒废,在这日日修炼之中,她的修为已经顺利进阶筑基后期,甚至快接近圆满。现如今她也不敢升得太快,以至于要压制修为,避免无法进入邀月秘境。
    这日早上,她刚刚出了洞府。便见到许久未见的陆师姐像只兔子一样一惊一乍地蹦了过来。
    “师妹,师妹,不好了不好了!”
    傅灵佩忍不住捏了捏那红扑扑的脸,戏谑道,“怎么个不好了?”
    “秦师姐和朱师兄,打起来了!”
    陆篱姝一脸惊惶。
    什么?
    打起来了?
    第57章 16.4.1
    打起来了?
    想到翌日种种,傅灵佩便忍不住抚掌大笑。
    早该如此了。
    “走,我们看热闹去。”
    傅灵佩袍袖一招,示意陆篱姝带路。一身红衫旖旎飘飞,在阳光下几乎晃人眼。
    不过一会,便到了目的地。原来是在天剑峰东侧,此处绿草茵茵,繁花遍地,还有一处白练倒挂,风景极美,却是天剑峰弟子谈情说爱的首选之地。
    这朱玉白和秦绵二人约在此处,倒也颇有意思。
    傅灵佩抚着下巴,心中调侃道。
    “是那了吧?”傅灵佩指着不远处,不少白衣弟子围成一圈,果真是天元派无所不在的八卦人群。哪里有八卦,哪里便有他。
    “嗯,对。”陆篱姝点头肯定,只下唇还轻咬着,显然还略有不安。
    “不必担心,这二人——”傅灵佩忍不住摇了摇头,也不见如何动作,便也混入了人群,环胸而视。
    对面的金灿灿正蹲着百无聊赖,看见她,一双眼睁得极大,兴奋地伸了伸手打招呼。傅灵佩装作视而未见。此人若是理他,必然会纠缠不休地打上一架。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实在是不堪其扰。
    秦绵仍然穿着她偏爱的黄裙,只腰间一道细编流苏一束,静静地垂了下来,裙边略略绣着几只小黄鹂,若隐若现,颇有意趣。不说话间倒也颇是温婉佳人一个。她手中牵着一个白衣女修,纤纤弱质,楚楚可怜,正一脸仰慕之色地看着对面的朱玉白。
    朱玉白一身门派长袍,长身玉立,修眉俊目,被这绿水青山一衬,更是风流潇洒,只一张脸习惯性地涨红。
    “朱师弟啊朱师弟,你这样可不行。”秦绵一脸打抱不平地道,“前几日,我同贾纤师妹找你,她特意送你的玉腰带,你不也欢欢喜喜地收下了么?”
    “怎地今日约你,你又推三阻四?”秦绵说着,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说,师姐我为你介绍的,有多少个了?怎地你竟一个都看不中?”
    朱玉白略张了张口,看秦绵还在滔滔不绝,便又闭上了。
    “贾纤师妹多好,又漂亮又温柔,”秦绵正待还说,一旁的贾纤拉了拉她的衣袖,摇摇头。
    “也罢,我也不逼你。就问你,你当日既欢欢喜喜受她玉腰带,怎地今日——”
    “你当真希望我接受她?”朱玉白突然打断秦绵,脸色从通红到煞白,不过一霎。
    秦绵却是神色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朱玉白面色一喜,正要张口,却被贾纤打断:“朱师兄,这一切都怪我,你不要怪秦师姐。秦师姐也不过是为了我才出头,如若你当真不喜欢我,我……”说着便嘤嘤哭泣起来。
    秦绵却似被惊醒,挺着胸膛硬声道,“当真!”却几乎涩地张不开嘴。
    “好!好!”说着,朱玉白神色激动,便要伸手牵过那正哭泣的贾纤。
    “哟,这么热闹,唱大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