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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两人并肩而立,一人穿蓝衫,一人着白衫,同样的面如冠玉,一个气质儒雅,一个气质清淡如月,都是翩翩佳公子,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幅画。
    显然有人觉得碍眼了,十分杀风景地从中打断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喜欢菊花,家里养了那么多不说,什么样的品种没见过,出来一看到这破花,还是挪不动道。”这祁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其实不光是祁煊,贺斐也觉得这一幕有些莫名的碍眼,只是不好直言罢了。
    于是他接了一句:“那边有凉亭,咱们去歇息片刻吧。”
    四人一同往凉亭走去,莫云泊边走边对秦明月歉道:“秦公子莫怪,子贤也是一时入了迷,你不会觉得烦吧。”
    秦明月摇头笑了笑:“怎么会?莫公子懂的真多,倒是秦某并不懂这些,恐怕浪费了莫公子不少口舌。”
    “那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听这些。”
    莫云泊边说边看了秦明月一眼,刚好秦明月也望了过来,两人眼神对了个正着,在眼神交错之间,似乎因为有同一个秘密而显得异常亲密。两人相视一笑后,随在贺斐与莫云泊身后入了凉亭落座下来。
    四人刚坐下,就有一个负责看守菊园的小沙弥端着茶过来了。
    “此园不在寺中,若诸位施主想饮酒,不用顾虑本寺的戒律。”双手合十说完这句话,小沙弥便端着茶盘下去了。
    估计云岩寺的僧人也是知道今日乃是九九重阳,人人都饮菊花酒,才会有这么一说。
    秦明月正疑惑这小师傅为何会如此说,就见贺斐和祁煊同时有了动作,贺斐是手一招,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个灰衣人,看打扮像似他的贴身随从。此人手提了一个红漆描金的三层食盒,走了进来。
    食盒打开,从里面端出五个小菜,还有一壶菊花酒。小菜分量不多,但摆盘精致,一看就是特意准备的。
    而祁煊则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牛皮酒囊,这酒囊颇为精致,整体呈红棕色,上面嵌着各色宝石,一看就不是简单物什。
    可惜和贺斐的精心准备一对比,立即显得黯淡下来。
    若是从便易上来看,肯定是祁煊更胜一筹,若是从撩妹上来看,还是贺斐懂情调。因为若是不考虑这莫名其妙岔进来的两个人,而是只有贺斐和秦明月,两人一面赏菊一面饮酒,显然是一件十分风雅之事。
    可惜贺斐的精心准备,被无端破怪了,不过此人也算颇有君子之风,待酒菜摆好后,就主动招呼大家用酒菜。
    不知为何,祁煊的脸当即黑了下来,当然输人不输阵,他不屑地瞟了贺斐一眼,道:“就你这点儿酒,够谁喝啊。”
    话还未说完,那灰衣的随从又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酒坛子,也不知是从哪儿拿出来的。
    秦明月好笑地看着祁煊,看他如何唾面自干。
    谁曾想这人是个脸皮厚的,也不觉得窘迫,拿起酒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灌进嘴里,还咂了两下嘴,“这酒不行,淡得似白水,是娘们喝的,我还是喝我自己的。”说着,人家就打开酒囊,自己喝了起来。
    估计莫云泊觉得大家现在都了解这货的秉性了,也懒得出言解释,而是歉然一笑,就拿起酒壶给贺斐与秦明月斟酒。给秦明月斟的时候,他顿了一下,犹豫道:“秦公子可会饮酒?”
    秦明月知道他在犹豫什么,当即道:“少饮无妨。”
    就着几碟小菜,四人饮起酒来。
    莫云泊三人是轻啄细品,而祁煊则是牛饮了。就见他一会儿仰头灌上一口,不一会儿酒囊里便没有酒了,而他估计正饮到痛快处,这会儿也不嫌弃贺斐带来的酒淡而无味,拿着酒坛子里的酒喝了起来。
    喝到最后,一坛子酒都进了他肚里,其他人也不过只饮了两杯。
    这个时候的酒,度数并不高,又是菊花酒,度数更不可能高了。反正秦明月喝起来,感觉像似果子酒,甜甜的,又带了些许苦苦的尾调,但是不难喝。
    两杯下肚,什么感觉都没有,大家又喝了一盏茶,便说去游塔。
    云岩寺塔自然是在云岩寺中,并不是想游就可以游的,反正一般人是上不去。因贺斐身份摆在这儿,又经常陪伴贺夫人一同来烧香礼佛,所以寺中的僧人都认识他。在前殿烧了香,又添了一些香油钱,就有僧人引着四人往后面去了。
    秦明月表面平淡无奇,心中暗暗咂舌,这寺庙看似乃是方外之地,实则也不是不沾尘埃。方才贺斐递过去一张银票,说是添香油钱,虽银票是折着的,但想必数目不会低于五十两银子。
    百十两游一次,大抵也只有这种富贵人家才摆得起这种派头。
    到了塔前,越发觉得这塔巍峨高大,气势非常。
    进了塔中,迎面是一间偌大的佛室,里面供奉着佛像。引路僧人引着大家上前拜了拜,又上了柱香,才双手合十行礼离开了。也就是代表,下面的路程大家自己来。
    这云岩寺塔高约近五十米,相当于十几层楼那么高。来游云岩寺塔主要是登上最顶层,所以大家也并未耽误,由贺斐打头,莫云泊随后,秦明月次之,祁煊在后,大家一路往上面行去。
    楼梯呈螺旋状,又陡又窄,且旁边并没有扶手之类可以借力的物什,上到一半时,秦明月就开始
    第30章
    ==第三十章==
    秦明月当即蹙起柳眉,望了过去,瞳孔紧缩。
    来不及多想,她一把抓住祁煊,将他扯到一旁的净室中。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秦明月显然是误会祁煊知道什么内情。
    不知为何,也可能是孪生兄妹之间冥冥之中那点儿莫名的联系,秦明月非常惦记秦海生。哪怕她从来不说,可是她心里其实一直记着自己那被人强行带走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二哥。
    秦明月一直是一个识趣之人,她懂得做低伏小,懂得能屈能伸,懂得有可为有可不为。可这次她却摒弃了自己做人的宗旨,打算以身试险。显然她心里也是没把握的,不然也不会祁煊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她便被刺激到了。
    祁煊一脸欠揍的样子,“我应该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种行为是在玩火。”说着,他低下头往前凑了凑,男性的脸庞离秦明月很近,一种夹杂着酒气的男人味迎面扑来。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你以为你能玩过这姓贺的,恐怕到时候被人家嚼碎了连骨头渣子都不会给你剩下。”
    这一声声近似低喃的耳语钻入秦明月耳里,让她的心怦怦怦地跳得很厉害。可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大抵是误会了,眼前这个人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她心中不禁有些失望,硬着声音道:“我不想和你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祁煊的气势蓦地一变,猛烈、阴森,给人一种几欲噬人的感觉,秦明月当即心口一缩。可很快祁煊就不屑地笑了一下,气势又是一变,让人感觉好像方才那只是错觉。
    “若是老子没记错,是你将我拉到这里的吧?”他撇了撇薄唇,瞅了瞅彼此之间的姿势:“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你想轻薄我?”
    秦明月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因为太心急,将祁煊强拉了过来就逼问他,此时两人一个背靠墙壁,一个上身微倾,呈逼迫状,而她的手还抓着对方粗壮的手腕。
    壁咚,不知怎么,秦明月脑海里竟然跳出这么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