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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骆音伸出手指,挠挠脸颊:“可是三百两够吗?”
    “足够了,多谢三娘。”
    “在借钱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才成。”
    “什么事?”他有些怔愣和疑惑。
    骆音说:“你得答应我,在这个冬天,好好准备科考,若是资格恢复了,顺应自己的心决定要不要参加。”
    荒诞!怎么可能说恢复就恢复。
    但姚舒盯着她的眼睛,竟然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他答应了。
    二人立下字据。
    骆音亲自和他一起去库房取了银子。
    姚舒将沉甸甸的银子抱在怀里:“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姚舒走后,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
    期间,骆寻问起:“初初可是把三百两银子给了姚舒?”
    阿爹和阿娘今早北上离开去做丝绸生意,家里和在随清县的生意交给了骆寻暂管,是以府上的事都瞒不住他。
    骆音也不打算隐瞒:“是的。那是给他阿娘治病的药钱。”
    “读书人一贯清高,我原是担心你与他相处不惯,现在看来,是多心了。”
    骆音回答:“他跟一般的读书人不一样。”
    “是啊。连中两元,若不是摊上那样一个爹,恐怕明年春闱就是戴着大红花坐在骏马上的状元郎了。”骆寻感叹一声。
    一直默默听着的骆二娘突然放下筷子,问了句:“初初,你待他那般好,莫不是心悦于他?”
    这番话惹得其余兄妹二人齐齐放下筷子,注视着骆音。
    骆音夹菜的手一顿,不由自主地收回筷子,认真地想了想,方道:“不是。”
    她说:“我只是同情他。其他人不肯帮他,我只好雪中送炭。”
    骆二娘松了口气:“那便好,不论他以后是像现在一样贫穷,还是会飞黄腾达,你们都是不太合适的。”
    骆元娘补了句:“王家那二郎不错,三娘以后不妨与我做妯娌。”
    骆寻竟然接话:“王家的不错,但我觉得薛家的更好。”
    骆音满头大汗,连忙规劝话题突然偏移的阿兄阿姐们:“我还没有及笄呢。你们别急着把我嫁出去啊。”
    她只在这个世界待到姚舒上京赶考那日,过后嫁娶什么的,全是苏醒过来的原身自己决定。
    姚舒拿银子回去治病,却一连三天没有动静。
    骆音起初以为他是要照看他娘,没有时间过来,后来发觉不太对劲,治病之后,生活开支还是有的,柴米油盐还是要买的。她之前每日给的铜板是存不下的。
    后来她托茴香去打探消息,才知道姚舒被打了,竟然是因为他怀里抱着的银子。
    据茴香多方小道探听得来的消息,还原出了那天的事。
    姚舒抱着银子,本欲直接去医馆请大夫,谁知还没到医馆,就碰上四五个街头小混混。小混混都是不久前逃难来的随清县,无亲无故,混居在县外的小破庙里。偶尔会去做些苦力活,填饱肚子之后,就进入赌场,转眼输个精光。整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在街上闲逛。
    姚舒倒霉,碰上了他们。
    小混混都是眼尖的,瞧出了他抱着的包袱里有好东西,直接给抢了去,姚舒反抗,还被毒打了一顿,随后就直接离开随清县。
    之后姚舒撑着身体去报官,但因为小混混们已经离开县令的管辖范围,便不打算管了。
    姚舒便只好回了家。
    骆音听完,心里懊恼,这事间接也有她的责任,她必须得过去看看。
    茴香劝阻她:“三娘,您一个闺阁少女,怎可不请自去?”
    骆音说:“这次出事,无疑是雪上加霜。他的阿娘的病还未治好,他又惹了麻烦,浑身伤痕。我知道了这件事,怎可不管?能帮他的,整个随清县兴许只有我了。”她顿了顿,找了个理由,“他好歹当过我几天先生。尊师重道,是大家也。”
    茴香知道她说的在理,劝不住她,同时又心疼,给骆音穿上厚厚的棉服,又披上一层厚实的披风。
    骆音又派人去请医馆的大夫跟着,叫上奴仆四人,去了库房取了四百两,吩咐奴仆带着,由探听到地址的茴香带路,撑着缀上清梅的伞,迎着鹅毛大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去姚舒的家。
    走了一个时辰总算到了。
    浩浩荡荡的七人止步在被寒风中吹得瑟瑟发抖的小屋外。
    这地方偏僻,周围廖无人烟,只余这个孤房,像它的主人一样,呈现出了落寞。屋外圈了一层篱笆,圈出了一方范围,屋子的窗户不规整,似是被随意敲开一个口子,再用木条给钉住,糊了层纸。木门也是如此,不知道是从何处捡来的,本是喜庆的大红色掉了漆,显得衰败凄凉。再往上,便是修建的弯曲的烟囱。
    屋顶上积着雪,雪白一片,像是垂暮老人。
    茴香和骆音对视一眼,便上前去轻轻敲了门。门看起来太脆弱了,茴香都不敢使劲。
    门内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