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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只是上神攥取她的魂魄警告她而已,倒是让他们白担心了。
    她扭头看看茴香,那丫头又再偷偷擦拭眼泪了。
    谁也不知道茴香的害怕,昨日的三娘虽说只晕倒了片刻,但气息全无,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样。三娘前十四年活蹦乱跳到处玩,像是把一辈子的活力都用光似的。
    大夫温暖干燥的手把上了她的脉。
    少顷,皱皱眉,又叫她把另一只手拿过来让他把脉。
    骆音照做。
    大夫沉默了。
    空气安静得可怕,谁也没有说话。
    骆寻和骆音是在场唯二有资格开口问的人。
    可一个害怕问,一个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良久,这个素有妙手回春之称的大夫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冲骆寻一躬身,道:“骆郎君,请另请高明。”
    “什么意思?”
    大夫说:“贵家娘子,脉在筋肉间,连连凑指,顿有顿无,如雀啄米,是为七大怪脉之一,雀啄。预示着生机已绝,病入膏肓。”他退后一步,又行一礼:“我不收门诊费,也不劳烦郎君送我回去。只希望二位能早日看开,在最后时间里,了却遗憾。”
    第6章 病劫
    “大夫!”骆寻匆忙之下,不顾失礼,抓住大夫的衣襟,眼眶发红,问道,“难道没有诊治的办法了吗?你不是可以妙手回春吗?为什么治不好初初的病!”
    “生老病死,人间四苦。我虽为大夫,但亦有难为之事。”
    被大夫那双见过太多生死的平淡温和眼眸看着,骆寻稍微冷静了下来。
    “大夫,你想个法子,调养初初的身子,能多活一日,是一日。让我有时间,好再请找别的大夫。”
    大夫依言,写了个方子,宽慰他几句,告辞离开了。
    骆音原本是抱着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哪知事情发展像脱缰的野马,越来越不受控制。
    瞧见骆寻伤心,她赶紧拉住他的衣襟,附耳轻轻告诉他:“阿兄,其实我没事。你别听大夫说的,我健康得很。”
    有她这个人间神待在这具身体里滋养着,能有什么病?
    不过大夫把的脉,确实是对的,她仔细琢磨明白了,若是她没来,原身是要死的。然而她来了,暂附于其身,作为给原身的回报,她帮着度的劫,是病劫。
    骆音借她三月身,便度她生死劫。
    骆音说:“阿兄,你别难过了。也别告诉阿爹阿娘阿姐们,我怕他们也跟着难过。”
    骆寻也不知道信没信,俯下身抱住了她,什么也没说,良久,骆音感到脖子间有点湿润。
    阿兄哭了。
    骆音有点羡慕,原身有爱她的阿爹,阿娘,阿兄,阿姐,还有茴香,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十四年来被娇养着长大,哪怕任性也有人收拾她的烂摊子,也有人宠着。可她不一样,她没有记忆,独自待在海边,听着日复一日的潮起潮汐,能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
    她想留在这个世界,可是她不能。
    她软下语气,呢喃:“阿兄,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其实我是一个小仙女,死不了的。”
    骆寻的声音带着哽咽:“初初,我一定会找到大夫,治好你的病的。”
    算了,她还是等身体被滋养好了,再请大夫来证实她所言非虚。
    躲到房外柱子后的姚舒全部都听到了,他问在他面前路过的大夫:“当真无药可医了吗?”
    大夫奇怪地看他一眼,不愿多言,直接带着小药童走了。
    姚舒望向屋里,她笑容浅浅,宽慰似的轻轻拍着骆寻的背,他只觉得心被扎得难受。
    为什么那么好的人,会得垂死之病?是不是跟他走得近的缘故?他只觉得前二十三载耗尽了他半生的运气,与她相遇耗尽了另一半的运气。
    他勉强拖起步伐,朝外走去。
    他一路心不在焉,撞到了一个坚实的身躯。
    对方不动如山,他却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抬步打算走了。
    “郎君且慢。”
    对方声音郎朗,抬臂拦在他前面。
    姚舒皱眉,止步,抬眼看他。
    那是一个长相和身材都很出挑的青年,衣着华贵,腰束黑衣金丝带,浑身都是大富人家出来的慢悠悠的闲散味道。姚舒从下至上看他的脸,他的唇色呈粉色,如女子一般娇嫩,高挺的鼻梁又带了几分英气,一双眼睛黒幽幽的,乍一看到,让人心惊。
    他先自我介绍了番:“某姓祁名箫。”
    “祁君。”姚舒提不起心思,碍于礼数,作稽,“鄙姓姚名舒。”
    “姚君。”祁箫回了礼,“我方见你眉头紧锁,可是忧愁骆家三娘不治之症一事?”
    “你怎么知道?”姚舒心中惊疑,他只是一个过路人,“我从未在随清县见过祁君。”
    祁箫说:“我乃修仙之人,常年在十世宫修炼,不常下山,故有些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