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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节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一直保护着他的艮儿更是面色一变,不安地看向席丰霑,随后说道:“你胡说什么。”
    席丰霑却坚定道:“我没有胡说,艮儿姐姐是因为我才顶罪的,这件事跟她无关。”
    所有的人都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幕,尤其是芮氏,脑袋还有些没有转过来,怔怔地看着席丰霑。
    席宇则直接狠狠踢了他一脚,“你这个逆子,到底想要说什么?你嘴里若是有半句假话,老子弄死你!”
    席丰霑被他踹在地上,却很快又坐直了身子,直接撸起袖子,道:“我说的句句属实,是因为那条狗咬了我,所以我为了自保才伤了它,却不想直接把它打死了。”
    “那当时你为什么不承认?”老夫人问道。
    席丰霑不安地看了一眼芮氏,等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我怕被打。”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清晰地透露了他当时内心的恐惧,他在席府并不是一个秘密,所以在场的人们都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老夫人双眸微眯,又问,“那现在你为何又肯承认了?”
    席丰霑突然看了一眼艮儿,双眼放出不一样的亮光,用着很郑重的声音说,“因为良心,艮儿姐姐为了我险些死掉,我又怎能心安理得的逃避这件事。我必须要说出真相,哪怕被打,我也一定要说。”
    听到席丰霑这番话,艮儿眼眶里盈满眼泪,这么一个从小生活在逆境中的少年却还有这份心,真的很难得。她救对人了。
    “老夫人,丰霑少爷是失手打死的小狗,并非有意,而且也受了伤,还请老夫人,请芮姨娘和席宇爷不要责罚他。”艮儿将头深深地扎到地上,满含真切的为他求情。
    而她也是第一个提及席丰霑受伤的人,被她这么一提醒,老夫人才又从他胳膊上看出那一道道咬痕,问道:“你找过大夫了吗?”
    席丰霑摇摇头,“没有。”
    他从小挨的打多了,从来都是自愈,哪里又有大夫肯为他医治呢,也从来没有人帮他叫过大夫。
    老夫人眉头渐渐拧起来,又问,“除了这里,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接下来,当人们看到他满身的咬痕后,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孩子当时肯定是被咬急了才还手的吧。
    老夫人身边有眼力见的人立刻悄悄退下找大夫去了。
    而老夫人也注意到了席丰霑身上其他一些细节,神色微沉,问,“你身上那些淤青是怎么回事?”
    她可不会蠢到以为那也是狗弄成的。
    听到老夫人的问话,席丰霑第一反应是赶紧遮住那些伤,神情还有些闪烁,似乎打算隐瞒什么。小小的脑袋再次沉下去,仿佛这样就不会再有人追问他。
    老夫人眉头皱得更紧,声音不由更重,“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文 第449章 席零醉篇:天大的秘密
    见席丰霑不说,老夫人看向别人,喝道:“你们来给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声音很低沉,明显听出来夹着一层怒火。
    底下的人全都惴惴不安,但又不敢瞒着老夫人,只好战战兢兢地说了。
    听到席丰霑身上这些伤全都是被别人打的,老夫人气的当场拍了桌子,“放肆,他可是席家的子孙!”
    不管他的生母是谁,他身上流的都是席家的血,绝不能被任何人这样对待,尤其是手足相残!
    “席宇,你有什么话要说!”老夫人沉声道。
    席宇眉头微蹙,低着头狠狠瞪了一眼席丰霑,随后才解释道:“母亲,孩儿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你放屁!”老夫人直接骂了起来,一看就是年轻时也是个火爆脾气,道:“席宇,其他事我都可以纵容你,但这件事上绝对不可以,你应该知道我的治家之道,虽然我已经不管事了,但这件事既然被我知道了,我就要管到底!”
    芮氏对这件事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而且她平日里并没有虐待过席丰霑,她现在想要的只是想为自己的宝贝讨回一个公道。
    不管是艮儿,还是席丰霑,她都不改变态度。
    在听到芮氏想让席丰霑负责后,老夫人脸色更差,“一个畜生死就死了,你没看到我的孙儿受伤了吗?芮氏,你难道是想让我追究你放纵宠物咬伤席家子嗣的罪吗?”
    芮氏固然被席宇宠上了天,可这时也感受到了老夫人的怒火,当即不说话了,只是眼底还流露出某些不满。
    对此,老夫人直接无视,不过还是为席丰霑准备了退路,“我这老太婆一个人待着正好无聊,你若是不嫌闷的话,就过来跟我做个伴吧。”
    席丰霑自然是乐意之至,“能陪在祖母身边尽孝,是孙儿的荣幸。”
    留在这里,一是不用在受别人的欺负,二就是不必惧怕芮氏以及杨葵洛的报复,席丰霑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好事。
    对于他这个出身就十分寒苦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虽然其中加了些谋略,但他很需要这个。
    最终,芮氏和席宇闷闷不乐的走了,艮儿也被席零醉抱走,路上,席零醉说,“这次席丰霑虽算是欠了你一个大人情,但今后还是不要随意跟他走动了。”
    “是因为他在身上故意弄的那些伤吗?”
    席零醉脚步顿了一下,随后才继续走着。
    艮儿不知怎的,就是想为席丰霑辩解几句,“他是不得不那样做的,否则他的处境会更艰难。”
    席零醉低声道:“我不说他的苦衷,只是一个对自己都能下那么狠手的人,对其他人必定也会。”
    艮儿见他说得笃定,没再说话。
    这次艮儿的伤更重,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月才好的差不多,而这期间席宇或许是因为狗的事觉得愧对芮氏,对她越发的宠爱起来。不过她倒是没有再找过任何人的麻烦,艮儿也渐渐地将她忘了,连带着把席丰霑也忘了。
    若非来看她的杨葵洛提起,艮儿都不知道还会不会想起他。
    “如今老夫人手把手的教导丰霑少爷,艮儿姑娘肯定也为他高兴吧,他也经常提起你呢。”杨葵洛笑道。
    其实艮儿觉得自己跟席丰霑并没有多深的交情,只是听到这话,想起那个可怜的孩子,还是由衷的为他高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