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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毕夏见他不肯说,也不强求,把被子抖开钻进被窝里。第一天肚子疼,更受不了寒,而且她也需要好好休息。
    随着小腹隐隐作痛,伴随着火车咣咣铛铛的声音,毕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毕夏听到有人在叫她,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沈丁关切地目光:“你没事吧?”
    毕夏摇摇头,迷迷糊糊的,不假思索的说道:“没事儿,就是来那个了肚子疼。”沈丁神色一凛,又给毕夏掖掖被角,说道:“你先睡会儿,我去买吃的,一会儿叫你。”
    毕夏迷迷糊糊的,理智倒还在,她说:“不用了,我带了泡面,一会儿……”沈丁眼一瞪:“什么泡面,等着我回来!”人已经离开了。
    毕夏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沈丁已经回来了。他过来摸摸毕夏的头,问道:“吃点东西吧?”
    毕夏摇头:“没胃口。”沈丁叹口气,强行把她抱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坐好,说道:“一到这时候就不好好吃饭,不吃饭怎么能行呢?多少吃点,我喂你。”
    毕夏看了一下,沈丁买了两盒快餐摆在桌子上。毕夏摇摇头:“我真的吃不下……”
    沈丁把她固定在身边坐好,端过一个一次性的碗,说道:“不吃饭也先把姜汤喝了。”毕夏惊住:“姜汤?哪来的?”这里可是火车耶!
    沈丁吹着姜汤,声音都带着热度:“一定得喝,这可是我花了一百块钱让餐车大厨现熬的天价姜汤啊!”
    第27章 真品赝品
    严格来讲,毕夏老家离上京不算很远。她买的特快列车,朝发夕至,车程十四个小时。过几年铁路提速,这条线最快的一班高铁只有八个小时。
    其实毕夏还算喜欢坐火车的,“咣当咣当”的火车声,让车厢里有种怀旧的气氛。但是亲戚实在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哪怕是第二天第三天,毕夏都能忍一忍,但是第一天,毕夏只觉得自己的腰要断了。
    她没有力气再和沈小丁嘴炮,感动的喝完一碗姜汤,又萎靡过去。肚子一阵一阵的疼,毕夏蜷在狭窄的下铺上,像个虾米。
    姜汤让身体的疼痛少了一些,但依然不舒服。毕夏缩在被子里恨恨的想,这次一定要记好时间,下次如果再赶上类似的时间坐火车,她一定要带好暖宝宝!
    双手捂着肚子,毕夏的被子忽然被掀开,肯定是沈丁,她正想发飙,忽然一只温热的手伸进了她的被窝,掰开她的手指,准确无误的覆盖在她的小腹上。
    毕夏睁开眼睛,沈丁坐在床边上,一只手捧着杯子,一只手帮她捂着肚子,见毕夏睁开眼睛了,他柔声道:“你睡吧?我刚接的热水,两只手轮换捂热给你暖肚子。”
    毕夏看着他,沈丁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说道:“特别感动的话就答应跟我结婚啊?”毕夏就又把眼睛闭上了。
    沈丁笑笑,依旧捂着她的肚子。
    毕夏又小睡了一会儿,可能是姜汤终于起了作用,她的肚子不那么疼了。睁开眼,看到沈丁依然一只手拿着那个杯子,一只手给她暖着肚子。头转向窗外的方向,不知道在看什么。
    毕夏看了眼表,还有两个小时,列车就要到站了。算了算,沈丁保持这个姿势,竟然保持了四个多小时。
    两个人还在同居的时候,她大姨妈一来,沈丁就会搂着她躺在床上,跟她一起抱着热宝睡觉。毕夏体寒,前面搂着热宝,背后靠着沈丁温热的胸膛,她觉得很舒服。
    几次半夜起来,看到沈丁却是一身的汗。她知道沈丁是最怕热的,跟她窝在被窝里还要再加一个热宝,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受刑一样。
    毕夏曾经劝过他:“不用非要抱着我睡的,你热就去外面吧,反正我有热宝。”沈丁闭着眼睛摇头:“一个月就一天,是个爷们都能挺过去。别担心我,你好好睡。”
    想起这些,毕夏就觉得眼热。果然,记忆是被情绪管理的文件。毕夏猛然发现,原来沈丁也曾经做过那些让她感动的,想以身相许的温暖瞬间。只是上辈子被劈腿的愤怒,这辈子被他想分手的幼稚一叶障目,记忆里就只剩下他直男癌的片段。
    而现在,当他温柔的呵护她,她又想起那么多两人相互依偎的美好时间。
    她动了动,沈丁敏感的回过头来,微笑着问她:“好点了吗?”
    毕夏点点头,抱着被坐起来。沈丁把手抽出来,用力甩了甩。毕夏问道:“麻了?”沈丁淡淡一笑:“一点点而已,爷们儿嘛!没事儿,甩甩就好了!。”
    毕夏心里一暖,她其实不喜欢沈丁总把“爷们爷们”的挂在嘴边,总感觉这两个字利用率太高有性别歧视的嫌疑。但此时此刻,她却忽然很欣赏沈丁这样说的时候的神态。
    她突然意识到,沈丁这时候也不过24岁,他其实一直在用这两个字来标榜自己的成熟。过去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沈丁喜欢说“爷们”怎么怎么样,动不动就会说“老爷们就该这样。”“切!那是爷们该干的事儿么?”
    而十年后在医院里,沈丁却很少再说这两个字了。因为那个时候,三十四岁的他已经足够成熟,不需要再靠语言来包装自己,那时的他,举手投足都是成熟男人的风韵,和现在的他很是不同!
    原来,并不是他歧视女性,恰恰相反,他是对自己作为成熟的男性并不自信,用这种语言和对性别分工的强调,来彰显自己的男性魅力。
    呵,还真是……幼稚!
    但……幼稚的好可爱!
    这么想着,毕夏的嘴角就挂上了一抹笑容。沈丁甩完手再回头,就看到毕夏靠坐在床上,眉眼弯弯的看着他,嘴角含笑。
    华灯初上,车厢里的灯暖暖的,毕夏刚刚睡醒,长发披在肩上,脸上还有两朵睡醒的红晕,嘴唇饱满粉嫩的像一颗半熟的樱桃。沈丁望着那张像开了柔光一样的笑脸,呆住了。
    毕夏看到沈丁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愈加不好意思起来。她伸腿踢踢他,娇嗔着说道:“你干嘛呢?”
    沈丁忽然大吼一声:“别动!”毕夏吓了一跳,惊呆着望着他。沈丁很夸张的张开五指,就好像要把她按住一样,快速说道:“别动啊,就保持这样,不要动!”
    说完他迅速的回到自己的铺位,掏出一个化妆盒一样的干水彩,又坐回刚才的位置,打开自来水笔,运笔如飞的在纸上描摹起来。
    毕夏就真的没敢动,她尽量保持着自己的状态,配合着沈丁,看着他作画。沈丁的干水彩盒只有巴掌大,支开之后可以放一张明信片大小的水彩纸。里面的笔是自动储水笔,不需要带那些繁琐的绘画工具,全部装备一只手掌就可以搞定。
    沈丁绘画的时候很专注,这个时候的他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没有人可以打扰他,他也不会被任何人打扰。
    他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一张《毕夏拥被图》就被画了出来。就在他在画纸上涂抹的时候,他的身后因好奇聚集了好多人。
    毕夏看不到沈丁的画面,但她能够从那些观众的眼中和他们惊叹的语气中了解到,沈丁一定是画的棒极了!
    沈丁画完,自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身后的观众议论纷纷:“这画的太好看了!”“太棒了!”“真是的,又快又好!”
    还有人问沈丁:“小伙子你是哪个美院的啊?画的可真好看!”对于这些溢美之词,沈丁早就习惯了。他很傲慢的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大家见他这么高冷也就都撇撇嘴散开了。
    毕夏问他:“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人家问你呢,你好歹回答一句啊?”沈丁用纸巾擦着自己的调色盘说道:“有什么好回答的?也就是写生,他们能看出来个像不像。我搞创作的时候不也照样骂我画的个四不像还能拿奖?我跟他们说,能说明白啊?”
    毕夏踹了他一脚:“你非要那么高冷吗?回答两句能死啊?”
    沈丁挑挑眉,不屑的说道:“不能答死,但能烦死。从小到大,每次写生不都是这样?问来问去,千篇一律,一聊上就没完没了,嫌耽误时间。”
    毕夏瞪了他一眼,这小子,一直就是这么傲。她见沈丁取出了画纸,伸出手来说:“给我看看。”沈丁刚要把画递到毕夏手里,又突然缩回来了。
    毕夏问道:“干嘛啊?”沈丁舔舔嘴唇,把画放进自己的小夹子里夹好:“算了,你还是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