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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这都忘了?”云简诧异,又看向从霄,“你没告诉她?”
    从霄沉默不语。
    云简转头说道:“女人肚子里还能有什么,自然是小娃娃了。好了,没我的事了,回去补觉。”她打着呵欠站起身,径自离开了房间。
    剩下从霄和秦樱樱两人在房中,秦樱樱尚未从震撼中回神,她肚子里有小娃娃?她怀孕了?谁的?
    她盯着从霄,见他一言不发、神色冷凝的样子,心中堵得慌。她烦闷地掀开被子,背对他穿上衣服,转身再看他发现他一动未动,神情也未见丝毫变化,她忍不住怒从中来,随手搬起手边的玉枕对着他砸去。
    她以为他会躲开,可是他动都没动,任由玉枕砸到了他的头上,随后掉落在床边的毯子上,居然没有摔坏。而他却被玉枕砸伤了额角,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就像一条蜿蜒的红河,森然可怖。
    秦樱樱惊呆了,难受得眼泪汹涌而出,她光脚跑到了他的面前,拿起雪白的帕子为他擦拭脸上的血,哽咽地道:“你为什么不躲?”
    “若能让你消气,我为何要躲?”从霄凝视着她,反问她。
    “你!”秦樱樱气结,他是傻的吗?
    从霄的手放到了她的肚子上,轻叹:“你怀着我们的孩子,便是纵容你一些也是应当的。”
    “你……疼不疼?”她擦去他脸上的血,却怎么也不敢去碰他的伤口。
    “不疼。”他拉下她的手,拿过她手里的帕子丢到一边,神情缓和了不少,“你若愿意听,我便告诉你孩子的事情。” 之前没有告诉她,一方面是怕吓着她,另一方面他担心她会不要这个孩子,如今她既然知道了,便再没有隐瞒的必要。
    当秦樱樱听他说了那段玄之又玄的镜中过往,她不敢相信却不得不信,她知道他没有必要骗她。
    所以,她是真的怀了他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停止了生长,必须要元灵丹才能继续长大。而他编造了一个谎言,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前往云仙宫是为五皇子取药。
    她的内心百感交集。
    “你要它吗?”从霄沉声问她。
    秦樱樱愣了一下,抬头看他,看到那双幽暗的眼睛中蕴含的希冀,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
    离开从霄房间的云简没了睡意,她本想回去,但走到一半,改道去了甄怀的住处。
    出乎她的意料,已经接近丑时了,他的房间居然还亮着灯。她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却在快要靠近的时候陷进了一片荒凉阴森的坟地。
    落入阵法之中,出现幻象了?
    云简皱眉,四处走了走,没有找到出路。她对阵法的研究向来不上心,今日倒是有些后悔了。
    甄怀离开这么些年,修为似乎高了不少。不过他天分本就不错,若是用心修炼,自然大有所成。
    她在阵中走了几圈走不出去,干脆挑了一个坟墓坐下,坐到了坟头上。
    她没有等太久,很快一个人影便向她又来,那人越走越近,面孔越来越清晰,正是甄怀。
    “师兄,好久不见。”见到他,云简笑了一下,并没有站起来。她唤赵元晞是糟老头子,唤甄怀倒是规规矩矩的“师兄”。
    一身灰袍的甄怀看着年岁比赵元晞要小许多 ,他身材瘦高,面色清冷,见了云简,淡然问了一句:“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我么?”云简翘着二郎腿,一手拍着墓碑,一手撩了一把头发,懒洋洋地说道,“想和师兄叙叙旧罢了。”
    第99章
    天色灰蒙蒙, 风有一丝丝凉, 几棵光秃秃的枯树立在坟场的外围, 天空中传来几声鸦叫,叫得人瘆得慌。
    什么样的情景不好造,偏偏造这种没半丝儿人气的,他的心里就这么阴暗吗?云简面上带笑,心里却直犯嘀咕。
    “我与你有何话可说?”甄怀看着她,语气生硬地说道。
    “师兄这话说的真见外, 我们可是嫡亲的师兄妹,多年同门之谊,怎会无话可说?”
    “你不用在我面前耍嘴皮子,你那一套对我没有任何作用,有这闲工夫不如去找赵元晞,他会乐意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师兄这话怎么酸溜溜的?这么多年了, 你还是那么小心眼,我不过就是和元晞走得近了些, 你就各种看不惯, 还说不要在你面前耍嘴皮子, 却不知当年跟我吵嘴吵得面红耳赤的是哪个。”云简哼笑一声, 语带嘲讽地怼他。
    甄怀却也冷笑一声:“所以我又何必当你的出气筒,你去找他便是,我这个小心眼的人不值得你相交。”
    云简腾地起身,踹了下墓碑,指着墓碑上的字道:“师兄, 你心理到底是有多扭曲,你嘴上拒我于千里,那你给我读读这墓碑上是什么字,你倒是跟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
    那墓碑上赫然醒目的字竟是:爱妻云简之墓,夫甄怀立。
    “你究竟是爱我呢,还是要我死?”
    甄怀却神色未变,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