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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玄泽不一样,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如今满朝文武已半数为他所控,他甚至有意扶持七皇子登基,如此逆贼怎能饶恕!
尤其可恨的是聂弘烜,枉费他如此信任他,没想到他居然临阵倒戈转投向从玄泽,其罪当诛!
站在一旁的朱公公看着皇上阴晴不定的脸色, 大气不敢出一声,如今朝廷局势动荡, 皇上每日忧心忡忡, 可惜却找不到一个能与从玄泽抗衡的人, 如此下去, 皇权危矣。
门口的小太监蹑手蹑脚走了进来,附到朱公公耳边说了几句。
朱公公偷眼看了看皇上的脸色,上前一步,小声说道:“皇上,齐国公求见。”
齐国公?秦越目露倦意, 道:“宣。”
朱公公挥了挥手,小太监赶忙跑出去传唤了。
不多时,齐国公吴举昭便疾步走了进来,见了秦越慌忙行礼,神态举止之恭敬看着发自肺腑,倒让秦越不禁有些感动。这些日子,那些和从玄泽一党的猖狂之徒见了他个个趾高气扬,令他心头火起却又无能为力。
“齐国公今日前来可有要事?”因为从玄泽的阻挠,如今他想见一下朝中大臣都不是件易事,齐国公在朝中并无多少实权,所以倒没让从玄泽太过在意。
“皇上,臣……忧心皇上,忧心大祁,日日夜夜不胜惶恐,日日夜夜辗转难眠啊!”吴举昭情绪激动,老泪纵横。
秦越感同身受,但又能如何?
他叹道:“是朕识人不清,所托非人,如今奸臣当道,狼子野心,又有谁能为朕分忧?”
“方丞相、王太傅、段尚书都对皇上忠心耿耿,他们对从老贼把持朝政早就不满,只要皇上一句话,他们定会乐意为皇上分忧!”
秦越摆了摆手:“都是一群文臣,手中又无兵权,难道靠两只拳头对付从玄泽的铁骑吗?”朝中那些武将多数和从玄泽勾结在一起,若是硬拼,他根本就不是从玄泽的对手。
“这……”吴举昭面色犹豫了一下,道,“臣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如今能站在这和他说话的还有几人?还计较什么当讲不当讲。
“臣得到消息,国师大人离开云仙宫后遭到大将军的追杀,受了重伤,险些丧命,多亏大宴的平英长公主相救,现在国师已跟随平英长公主去了大宴。”
秦越一愣,声音忍不住高了几度:“国师既然无恙,怎么不回大祁,反倒跟平英长公主去了大宴?”他想,若是从霄回来,必能制衡从玄泽,这样他的危机便解除了。
“皇上,您认为从玄泽那老贼会让国师大人活着回京城吗?我倒觉得,国师大人和四公主此去大宴对皇上是有利的,大宴是大祁的盟国,皇上有难,大宴定不会袖手旁观,若再有国师大人从中相助,何愁不能对付从玄泽?”
他说的这番话,秦越仔细一想,似乎有理。
“臣认为,为今之计,皇上当与国师大人在京城的势力合作,共同对付从玄泽。”
“那该怎样合作呢?”
“国师大人的亲信从岸和赵呈现在是京城的实际掌权者,他们并未向从玄泽投诚,反而一直都在抗衡着从玄泽。据臣打探到的消息,他们已经和国师大人联系上了,如果皇上信得过臣,臣愿意代皇上与他们一谈,表达合作的诚意。”
秦越思虑良久,道:“齐国公所言甚是,朕
现在能倚仗的便只有国师了,若非国师离开京城,从玄泽又怎会这么轻易地一举夺权,直逼皇宫。此事朕全权交由你去做,大祁的存亡就全指望你了。”
“臣惶恐!”吴举昭伏地叩拜,一副诚惶诚恐状,“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负皇上信任!”
待他离开乾华殿后,秦越一双利眼看向了朱公公:“你说,齐国公可是真心为朕着想?”
朱公公神色一凝,慌忙答道:“齐国公言辞恳切,句句为皇上考虑,应是一片真心。”
秦越面无表情,手指在书案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只要他真能帮到朕,朕便倚仗他。”
星夜,车队缓缓前行,月色暗沉,树影凄凄,除了马蹄声和车轮声,再无其他声响。
十日后,从霄的伤便恢复得差不多了,和赵媚商量过后,他们启程前往大宴。
此刻,他与秦樱樱躺在马车里的矮榻上,看着身旁早已熟睡的人儿,他却毫无睡意。在床上躺了十天,他实在是憋闷坏了,尤其是身边的这个小女人怕他伤口裂开,怎么也不准他下床,直到今天她亲耳听到苏白悠说他没事了,她才放心让他下床。
他撑着头,右手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了几下,她有些不满地咕哝了一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了。
实在有些无聊。从霄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下,外面一片漆黑,看不真切,只有月凉如水,透进来丝丝寒意,吹着他的脸上有些冷。
他放下帘子,躺回到秦樱樱的身旁,拉过被子,盖住了两人。
睡梦中,秦樱樱觉得身后有一条八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