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阿言，我从来不指望你能理解我，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别人都没有资格说我。”
    “那我说了，我不跟你走，这也是我的选择。”
    “你还小。”
    “你懂什么？你还记得我生日吗？你知道我穿多大的鞋子什么码的衣服吗？你以为现在随便摔个多少钱出来，我就会和个哈巴狗一样的上来舔你的脚吗？”
    “阿言！”
    “闭嘴吧！”柏言打断她，“趁我在没有真的和你发火之前，你快点滚吧！”
    拉面馆里头安静的和什么似得，就是钱慧慧这样线条特别粗的人都感觉到了——现在的气氛有点紧张。
    但也可能是因为还有三个小朋友在坐着，那个女人深吸了好几口气，然后才说，“阿言，你现在太不理智了，等你冷静下来，我再来找你。”
    “你别来找我了！”柏言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
    但那女人只是稍稍的顿了一下步子，就急匆匆的走了。
    钱慧慧转头看樊巧巧，拿口型在说，“啥情况啊……”
    樊巧巧咋知道是啥情况啊。
    她也歪着头拿嘴型去回樊巧巧，“我怎么知道啊……”
    突然桌子被人敲了敲，然后柏言的声音就在樊巧巧她们的头顶响起来，“听够了？”
    樊盛是率先蹦起来的，他立刻就开口，“啊呀，言哥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哈哈哈我们刚才都没发现呢，这也未免太巧了吧，你们说是吧哈哈，哈哈哈。”
    樊巧巧尴尬的扯了扯嘴唇，“哈哈，是哦，好巧啊。”
    樊盛连忙拉了拉柏言，“妈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们班的大佬，人送外号言哥，上次我们在街上路见不平的人就是他啦。”
    他又指了指樊巧巧，“这位是我妈……哦不是那啥，这个是我们学校四班的樊巧巧，我们学校校花，鼎鼎有名，怎么样，长得好看吧？”
    ——有一说一，就樊盛的这个介绍人的方式，差不多是真的可以直接被人埋葬了。
    柏言看了一眼樊巧巧，挑了挑眉，然后就说，“久闻大名了，校花。”
    哟呵，还在这儿装什么不认识呢？
    樊巧巧还没反应过来，那边钱慧慧就已经开口了，“干嘛装模做样啊？你不是和我们巧巧认识吗？”
    啊？樊盛扭头去看钱慧慧。
    “前两天你不是来我们班找过巧巧吗？”钱慧慧把筷子放下来，表情有点好奇，“你们俩……这是在谈地下情啊？在儿子面前不肯承认自己的关系？”
    樊巧巧手猛地就推了钱慧慧的头，钱慧慧：“我错了我错了！”
    “是啊，你干嘛装作不认识我？”樊巧巧也不明白，他们不是还一块儿打架过吗？
    柏言就在边上坐了下来，“我没说不认识你啊，我只是说久闻大名，有什么问题吗？”
    他叫了一声，“老板上碗面。”
    谁也不知道柏言现在的想法。
    樊巧巧这个人，实在是太美好了，对于他而言，就好像是他家那个小破房子里面照进来的一缕阳光一样，尽有的那一点点温暖，叫他根本就不想去和任何人分享，甚至也不想叫任何人知道。
    包括说之前和樊巧巧一起打架的事。
    其实这么多年，柏言几乎很少和人一起并肩作战的。
    因为他一直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值得他完全相信的，但是那天，他却愿意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樊巧巧。
    她的头发散在空中，打完架之后笑的眉目生花。
    他就好像是有点不受控制的去想，这样的人，如果可以留在他身边的话，有多好呢。
    但是，他就像是一只下水道的老鼠一样，一无所有，就连自己住的地方都是那样阴冷黑暗，不见天日。
    可她却这样的美好。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靠近她呢。
    至于今天……今天这个人来找他，他们的话被樊巧巧也听到了，他觉得难受，想解释却也无从解释。
    那他的话似乎也没什么问题，樊盛坐下来，“言哥你找我妈啥事儿啊？你们啥时候就认识了？上次一起去警察局那一次之后就建立了这么深厚的革.命友谊了？咋个不和我分享分享呢？”
    柏言冷哼了一声，“关你屁事。”
    樊盛拍下筷子，掷地有声，“你们一个是我兄弟，一个是我妈，咋个和我没关系了。”
    ——这他妈关系还真的是错综复杂呢。
    柏言的面上来了，他眼皮子也不掀一下的就说，“谁是你兄弟？”
    樊巧巧也搭腔，“谁是你妈？”
    ？？？
    呜呜呜咋这样啊！
    那我就被世界抛弃了算了呗！
    大概是樊盛的表情太过委屈，钱慧慧看不下去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盛盛没事啊，咱不生气，就他们这样的我们不稀罕，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