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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逛过了神仙府,又买了大半日的东西,吃过青云居,再远些的青城山也有极好景致,只是重阳将近,何子衿三姑娘都想早些回去与家人一道过节呢。托李管事与何忻说了一声,何忻仍在州府忙碌,让李管事安排车马,送何子衿一行回去,临走,李管事又递了两张银票给何子衿,道,“老爷给大姑娘两盆花的银子,老爷说,没空送大姑娘了,待回家再见吧。那两盆菊花,品相上等,大姑娘不要推辞,这已比市价便宜许多。倘大姑娘执意不收,老爷以后也不敢要大姑娘的花儿了。”
    何子衿笑,“大伯总是这样客气。”便收了。
    李管事道,“这大过节的,还有几辆车是一并回去的,大姑娘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明儿早上天亮便动身,晚上要在平安镇歇一夜的,平安镇上有咱家的别院,一应有人服侍,明儿个就能到家了。”
    何子衿又与李管事说了几句,谢了李管事这一番照顾,李管事亦十分客气,见天色不早,便告辞了。
    第二日,何子衿一行人起了大早启程,这年头,马车速度有限,要赶远路,都是天蒙蒙亮就起的。碧云碧月送上厨下收拾出的小点心干果儿,满满的预备了一大食盒,让何子衿三姑娘路上带着吃。李管事亦早起相送,送了六坛子菊花酒,都放车上了。
    何子衿大手笔的打赏,可见不是无所得。
    待何子衿走了一日,晚上何忻这别院竟有宁家人来打听,问何子衿可还在不在?听说人已经回去了,两个媳妇唉声叹气的回去复命,其中一个俨然就是那天接待过何子衿的赵妈妈。
    ☆、第125章 把银子交出来吧
    不同于那日故作姿态的矜持,赵妈妈此行颇是丧气,回去禀了宁太太说何子衿一行昨儿个就走了。宁太太对宁五奶奶道,“以后就是忙,也断不可这样了。咱家正经亲戚,人家姑娘好心好意的过来,说是年纪小些,你便是不得闲,琪姐儿也十四了,让琪姐儿帮你待客,小姑娘之间更有话说。如何能打发个管事媳妇去招待亲戚,饭也没留一餐,就让人家走了。传出去,咱们成什么人家了。”说到这个,宁太太就气不打一处儿来。八竿子搭不着来打抽丰的不知多少,小陈氏娘家虽是商贾之家,可小陈氏守寡也快十年了,又每日在她身边服侍,安安分分的性子,人心肉长,时间长了,宁太太对小陈氏也有几分怜惜。何家与宁家不算直接亲戚,何家与陈家是姑舅亲,陈家与宁家是姻着,所以,何家与宁家,算是拐着弯儿的亲戚。这年头亲戚们大都是这样,弯弯绕绕的。何况,宁太太心里门儿清的,何家虽只是秀才之家,却正经有两家不错的姻亲的。一位冯姑爷是何秀才正经姐夫,一位沈翰林是何秀才正经妹夫,这两人,冯姑爷还与自家三子是同科。何况,两人在帝都时都受过自家儿子的照顾。何家姑娘何子衿,宁太太是没见过的,不过,何姑娘的娘沈氏,宁太太约摸年前见过一回,这会儿模模糊糊的不大记得模样,却也记得是个秀丽妇人。
    何子衿这个,宁五奶奶根本没跟宁太太提,还是宁五奶奶见着那两盆绿菊不赖,同赵妈妈道,“今年流行这绿菊,斗菊会上一对绿菊卖了八百两,这个想来是比不上那个的,品相却也不赖。”叫丫环抱了给宁太太看。
    宁太太还说呢,“总督府里我瞧见了那八百两的花儿,说是要送去给薛大儒的。”见这两盆绿菊也十分漂亮,不禁问,“哪家送来的,这花儿不错。”
    宁五奶奶这才说是何家大姑娘送来的,宁太太一时没想到是哪个何家,细问了宁五奶奶,宁五奶奶虽是理家,于冯姑丈沈素的事儿并不大清楚,便说了,“说是碧水县何家,同陈家是姑表亲。”
    宁太太这才想了想自家与何家算是什么样的亲戚,待想通这关系,问,“那何家姑娘呢?”
    宁五奶奶理家的人,精明自是有的,此时心下便觉不大好,忙道,“昨儿府尹太太过来说话,太太去了总督府,我实在抽不开身,六婶子身上不好,我就叫赵妈妈去陪着说了话儿,何家姑娘说了几句话,送上礼单,就告辞了。”
    宁太太命人将礼单找出来,宁五奶奶在一畔道,“送了这两盆花儿,还有六篓螃蟹,我叫厨下养起来了,这些天忙,家里也顾不上吃呢。”
    待管事的媳妇寻出礼单,宁太太瞧过礼单后说了宁五奶奶几句,宁五奶奶忙命人去寻何子衿,看何子衿可还在州府,若是在一定要接了来府上说话儿,谁晓得何子衿昨儿个就走了。宁太太难免嗔怪宁五奶奶几句,想着人家来一趟,送了这些东西,螃蟹倒是常见,这绿菊可是稀罕物儿。饭都没留一餐就让人家走了,宁太太略为不满。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宁五奶奶面儿上尴尬,道,“到底是我年轻,想事总不周全。”
    宁太太叹口气,“吃一堑长一智吧。”
    宁五奶奶赤红着双颊应了。
    宁五太太挨了宁太太的训,转头又将赵妈妈骂了一顿,嗔着赵妈妈不会办事,“我不是说要留饭的么?你怎么没留那小丫头用饭!”
    这个时候,主子明显拿自己当出气筒,赵妈妈也不好分辨,只得道,“是奴婢昏了头。”
    宁五太太骂她几句,略抒散心中郁闷方罢,想着也不知太太这是怎么了,倒拿着个乡下丫头这般看重。宁五太太心下生疑,命赵妈妈去打听打听何家到底是个什么人家儿来历。
    赵妈妈见主子仍是使唤用她,忙战战兢兢的打听去了。
    晚上宁太太另有事与丈夫商量,“老六媳妇这些年在我身边儿服侍,是个懂事的,性子也安稳。她这个年纪,且老六膝下也得有个承继香火的,不如给老六过继个孩子,老六媳妇以后也有个依靠。”这事儿,宁太太想了多年,小陈氏也想了多年,只是宁太太一直说没有合适孩子,拖着罢了。因何子衿这事儿,宁太太思量着,她如今还活着呢,老五媳妇就对小陈氏这般怠慢。何子衿正经算来是小陈氏的亲戚呢,哪怕小陈氏身上再不好,也该去跟小陈氏知会一声,老五媳妇却是直接将人打发走了。倘以后她不在了,小陈氏可怎么立足呢?寡已经给儿子守了,也不能太亏了这个媳妇。
    宁老爷想起早逝的六子,长声一叹,也允了,只是道,“现在大节下的,不好挑人。待过了节,好生寻个老实孩子。年纪最好别太大,叫六媳妇养着,这也是她的指望。”
    宁太太应了,让人把两盆绿菊给丈夫搬书房摆着,迎宾待客什么的,文人墨客喜欢这些东西,又正应时令。宁老爷笑问,“谁送来的?”
    宁太太不会在丈夫面前说媳妇的不是,道,“何家姑娘说是来州府参加斗菊会,想来是她自家养的花儿,送来的。老爷在斗菊会上可见过她?”
    宁老爷便问,“哪个何家?”
    宁太太道,“碧水县何家,与陈亲家府上是姑舅亲。昨儿个来的,偏生家里乱糟糟的瞎忙,我去总督府了,家里府尹太太来说话儿,老五家的也没空见见人家,就叫人家这样回去了,我每每想起来,心里就有些不好受。听说何家姑娘年岁也不大,十一二岁的样子,听这孩子说斗菊会上见过你,只是那会儿不认得,后来知道两家是亲戚,才过来请安的。”
    宁老爷恍然,“啊,原来是那丫头啊。”
    宁老爷摸摸胡须,“怪道这两盆绿菊品相不错,她在斗菊会上的两盆绿菊堪称神品哪,最初还是我选出来的。在这次斗菊会上居第三位,算是花中探花儿。”
    宁太太道,“这么说,那八百两银子的花儿是这何家姑娘养出来的。唉哟,可真有本事。”哪怕宁家富的流油,宁太太也是掌家人,不会将银子视为粪土。何况,八百两银子虽不入宁太太的眼,宁太太也知这不是小数目了。
    “该留她说说话儿的。”宁老爷道。宁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亲戚多,族人多,朋友多,事务自然就多。每天来的人多了,真不是谁都能见着真佛的。何子衿单蹦一人来,年纪又小,送的东西也没个章法,一样花几篓螃蟹,不怪宁家人小瞧。主要是,宁家人太忙了。
    宁太太叹,“我也这样说,小姑娘家家的这么老远的来了,又是亲戚。如今说这个也晚了,何姑娘回家去了,待以后再说吧。”虽觉着有些失礼,到底不是大事。宁太太瞧着两盆莹翠欲滴的绿菊道,“她这花儿名贵,也不好白收她的,不如叫老五媳妇备份礼,托陈亲家带了去。”
    “也成。”宁老爷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赏起花来,
    何子衿一行人果然中间在平安镇上歇了一宿,第二日下午到的家。
    何子衿一进门儿,院里那叫一个热闹哟,院子正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中间摆了一盆绿菊,这重阳节还没到呢,就有半院子老娘们儿围在一起参观菊花儿。
    翠儿在外挤都挤不进去,无奈在外一嗓子,“太太,咱家大姑娘表姑娘回来啦!”
    半院子人立刻丢下菊花来改为围观何子衿,相对于好几百两的菊花儿,何子衿这种菊花儿的人更金贵呀!何子衿怀里抱着个包袱,四下一瞅,都是熟面孔,不是亲戚也是族人,不是族人也是县里常见的熟人,一张张热烈欣喜的脸,一面围观何子衿一面七嘴八舌的说话儿,“唉哟,子衿回来啦!累了吧!快进来坐。”反客为主,好像这是她家一般。
    “是啊,这丫头可真出息!”
    “我的个娘诶,子衿,听说你一盆花就卖了八百两,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子衿,我家丫头也爱种花儿,你收她做个徒弟,教教她吧。”
    ……
    反正是何子衿是受到了空前的礼遇,这些人说个没完,何子衿都不知要接哪句。还是何老娘先命余嬷嬷把花儿搁屋里去,然后排众而出,将手一摆,道,“我家丫头这刚从州府回来,茶也没喝一口,饭也没吃一口呢,累的很,今儿个菊花就赏到这儿吧,有空再来!”直接撵人!
    沈氏把些依依不舍的亲戚族人们送走,何老娘一张老脸笑的比菊花儿还灿烂哪,握着何子衿的手就不松开了,双手握着自家丫头片子的手亲亲热热的把人接进屋儿,让何子衿与她一并坐榻上。何老娘乐不可支,本就一双眯眯眼,这会儿笑的狠了,直接眯成一条线。何老娘瞅着何子衿先乐一阵,问,“回来了?”
    “嗯。”
    “路上还好?”
    “挺好的。”
    “饿不饿?”
    “不饿。”路上吃了不少点心。
    “渴不渴?”
    “还行。”
    余嬷嬷是个细心人,给何子衿倒了盏温茶送上。
    既然不渴又不饿,何老娘响亮的一嗓子,“那就把银子交出来吧!”
    何子衿一口茶险喷地上去!125
    ☆、第126章 金镯子
    倘不是亲耳听见是何老娘吼的这一嗓子,何子衿得觉着自个儿遇着劫道的了!
    何老娘其实是这样想的,那大笔很子,丫头自己揣着,多不安全哪。真的,天地良心,哪怕何老娘贪财,主要还是基于安全考虑,才要何子衿进门儿先交银子的。
    何子衿道,“咦?走的祖母可是说只要我挣回车马费就行,一分不要我的。”
    “傻蛋,我要了也是给你置地!”这是何老娘最青睐的投资途径,她老人家半点儿不提当初撂下的狠话,道,“你身上别放这些银子,万一招了贼可如何是好?”小孩子家家的,也不稳当,然后,一个劲儿的催何子衿交银子。
    何子衿无奈,“缝身上了,一会儿再拿。”
    何老娘稍稍放心,“我听说你那花儿卖了大价钱,就日夜忧心睡不着觉啊!那么些银子,带在身上如何安全?亏得你们还算仔细。”
    沈氏送完族人,何恭也带着阿念何冽过来了,大家见着何子衿三姑娘回来,都开怀的很。阿念站更是一步不离他家子衿姐姐,站在何子衿身边儿,给子衿姐姐递茶递点心,问她路上累不累,走了几日,这几天吃住的可好,比何老娘这做亲祖母的还周全一千倍。何冽道,“姐,自从你去了州府,阿念哥一天念叨八百遭,我都快被他念成和尚了。”
    何老娘笑,“阿念从没离开过子衿,这还是头一遭分开这七八天呢。”
    阿念笑笑,“是。”
    沈氏问,“快说说看,那斗菊会什么样儿,可是吓死人,怎么花儿到那地界儿就这样值钱了?”要沈氏说,不要说八百两,一盆花卖八十两且听都未听说过呢!开始何忻家铺子的伙计过来报喜,沈氏都觉着自己是听差了!乖乖,就那么一盆花儿,怎能值那许多钱哪!
    于是,婆媳二人都怀疑自己幻听,问了再问才算相信她家丫头片子的花儿的确是卖了八百两银子!
    天哪!
    何家整个家业都算上,倒不止八百两,可那是何家祖上几辈子攒下来的家业啊!沈氏开铺子十来年,也没挣到八百两银子哪!何子衿两盆花儿,就卖了八百两!
    这个消息在碧水县上方翻腾滚烫,对于小小县城的震动真不亚于一场八级大地震。天爷,一盆花儿能卖八百两银子!这是啥花儿啊!金子打的吧!
    于是,何家这两天也没别的事儿了,就是接待来看花儿的亲戚朋友街坊四邻。何老娘听说她家丫头片子的花儿值了大钱后,花房根本不叫人进,换了两把崭新的大铜锁不说,翠儿的新差使就是瞧着花房,万不能进了贼!由于亲戚朋友街坊四邻看花儿的*太过强烈,何老娘碍于人情,也只令余嬷嬷去妥妥的搬一盆绿菊出来,搁院子里让乡里乡亲的开个眼界。当然,只是看,如今这花儿金贵的很,是碰都不能碰一下滴~所以,何子衿回来时家里方这般热闹。
    何子衿就把斗菊会上的事儿同家里人说了,最后何子衿总结一句,“其实就是菊花儿比赛,看谁家的菊花儿养的好。咱家这个排第三。”
    何老娘立刻问,“那排第一的卖了多少银子!”
    何子衿颇是自得,假假谦道,“排第一的是一盆凤凰振羽,卖了六百两,咱家这是两盆,卖了八百两。”
    亲耳从丫头片子的嘴里听到八百两这个数目时,何老娘仍是禁不住有些眩晕,她定一定神,喜滋滋又喜滋滋,语重心长的对家里人道,“我一直说呢,丫头片子不如三丫头能干,有一手好针线,以后这嫁妆可怎么着。如今总算能把心搁肚子里了,她自己个儿把嫁妆挣出来了。”以后就不用分祖产啦!何老娘与何子衿道,“一会儿把银子给我,我替你置了地,八百两银子,肥田也能置一百五十六亩了,中等田地两百亩都有。”这么一算,何老娘真想收点儿回扣,还没等何老娘说出收回扣的话儿,何子衿道,“什么!八百两全给祖母!以前你还只要一半儿的!”这野心家!
    何老娘见何子衿抠抠索索的不愿意交钱,立刻眉毛一竖,道,“这是三两五两的事儿么!你想密下四百两做甚!仔细丢了!不打死你!”在县城里,五十两就能有套四合小院儿了!岂能叫孩子带四百两在身上!何老娘得睡不着觉!勉勉强强道,“给你四十两做私房,别的话不许再提!”
    何子衿哪里能不提,她丑话且得说在前头哩,“那置了地,以后每年的收成,可得我来收着。”
    何老娘横眉竖眼的不乐意,“你收个屁!你懂种田的事儿?”
    何子衿撅嘴不高兴,已经不打算分银子给何老娘了。何老娘也不是一根儿筋,遇着银子的事儿,她老人家灵活着呢,总之先把银子要到手才好。于是,何老娘意思意思退一步道,“到时教你怎么打理田地就是,你收着那么些银子做甚?要什么家里不给你买!”
    何子衿道,“反正每年收入我可得入账。”
    “死丫头!”何老娘骂一句,算是默许,心道,反正到时收成在老娘手里攥着,到时再说!
    何子衿这才说,“没八百两了。我去一趟州府,运道好,挣了这些银子,给家里买了些东西带回来。还有州府花用之类,七百两给祖母置地吧。”
    何老娘头发险竖起来,眼前一黑,如割心肝儿,“啥!就这几天你花了一百两!说!干什么花了!唉哟,我这败家的死丫头哟!我不活了!把一百两银子去给我找回来~”一听说何子衿花了一百两,何老娘简直痛不欲生。
    何子衿忙从包袱里掏出两只大金镯子塞何老娘手里,何老娘一瞅,立刻觉着心肝疼好了些,两只眯眯眼就陷大金镯子里拔不出来了。半晌,她拿起来往嘴里咔的一咬,何子衿牙疼,“别咯坏了您老的牙!”这把年纪,牙也不太结实了吧。
    见着金镯子,何老娘这嘴巴就合不拢了,使劲儿抿了抿嘴,喜笑颜开,“要是总有人孝敬金镯子,宁可把牙咯坏也甘愿!”又拿起来对着天光瞧成色,搁手里沉甸甸的,何老娘掂着份量跟何子衿算账道,“这一对镯子也就二两金子,也花不了一百两吧。”
    何子衿道,“还有衣裳料子胭脂水粉笔墨纸砚刀枪弓箭,都在车上打箱放着呢,一会儿就送来了。我也给我娘买了一对金镯子。”又摸出一付来给她娘。
    何老娘很使劲儿眯着眼睛瞄,沈氏直接从首饰匣子里取出来,笑,“可真好看。”大大方方直接带上了。
    何老娘忙道,“平时省着,过年过节的再戴。”
    沈氏眉眼弯弯,喜不自禁,不仅是高兴闺女给置了金镯子,主要是闺女有本事给长脸啊。沈氏笑,“后儿个就是重阳了,母亲也带着,子衿特意给咱们买回来的,亲戚朋友的走动,咱们也出去显摆显摆。”
    何老娘笑的欢喜,“这也是。”
    何老娘得了一对大金镯,见自家丫头也给沈氏买了实诚东西,就不追究一百两银子的事儿了,与何子衿道,“一会儿七百两给我!”还嘟囔嫌弃,“糟蹋了二十亩肥田置这些东西,不抵吃不抵喝的,有什么用!”
    何子衿掖揄,“要不我拿银楼里再给您老变了现?”
    “傻蛋!你买的时候贵,想再卖回去哪里还能要回原来的银子,罢了,凑合着戴吧。”说着,她老人家也如沈氏一般,将黄澄澄的大金镯子戴在了腕上。何老娘又说起古儿来,道,“你那短命鬼的祖父活着的时候,给我打过一支金簪,两只金耳圈儿。那会儿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原是要给我打镯子的,后来你那混账姑祖父做生意来借银子,镯子也没打成。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打了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