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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打开琴房的门,冬樱冷冽的香气混在风中,扑到脸上,有种森气的寒。
江连阙深呼吸。
听见那头,江景行的轻笑:“小江同学,我听说你在闹革命——”
“打算高中毕业,直接去德国?”
作者有话要说: 日日游离在完结的边缘,
胜……胜利在望!OAO
☆、我走了
秦颜坐在琴房里等了一会儿,不见江连阙回来。
她坐在琴凳上按钢琴键玩儿, 按着按着, 按出一段零零散散的旋律。
……有点耳熟。
皱皱眉头,不等她想起这段旋律的来处,江连阙低沉的笑声就在头顶响起来:“如果你再多长两只手, 可以顺路把伴奏的活儿也干了。”
秦颜仰头看他, 眨眨眼。
少年面容白净, 身上带着股冬季凛冽的寒气。琴房里光线明亮, 玻璃外竖着一树腊梅,她看着他的喉结,突然想……
想亲。
秦颜咽咽嗓子。
江连阙在她身旁坐下,顺手将手机收进包里,声音含笑:“有绝对音感的人都像你这么可怕吗?听一遍就能重复出来?”
十指落上琴键,他示范性地重复了一遍她刚刚的那段旋律。
行云流水,张弛有度,正是《魔鬼的颤音》的伴奏部分——国青赛的决赛分为四个部分, 其中一个是自选奏鸣曲。自带伴奏, 她选了塔蒂尼的《魔鬼的颤音》。
“我不怎么会弹钢琴,但小时候学过一点点。”秦颜故作忧愁地笑, “唉,当年应该好好学的,这样等到学校艺术节,我们就能上去四手联弹了呀。”
“想去的话现在也能一起,小提琴和钢琴, 横看竖看都天生一对。”江连阙眉眼含笑,“以前我的老师告诉我,没谈过恋爱,弹不好肖邦。”
“所以呢?”
“所以,我现在应该能弹好肖邦。”
光线明亮的琴房里,他弹肖邦给她听。
秦颜撑着脸看他,少年眼尾微弯,五官立体分明。
天光之下,侧脸的线条明朗而温柔。
没有来由地,她想起乐正谦。
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奇怪的想法。
如果那时候,师从容塔的人是江连阙,现在站在“DB”领奖台上的人会不会是他?
一曲完毕,秦颜还没回过神。
“呀,你竟然走神。”江连阙的表情仿佛有些受伤,“不好听吗?”
“好听的曲子才会让人走神。”她辩驳,“你想想,爱情啊,过往啊,历史啊……”
流动的感情,记录在音符里。
他一动不动,看着她:“亲亲抱抱举高高。”
“……”
第三条也太难了。
对峙半晌,秦颜无奈地笑着移开目光。
然后认命一样地,低下头,扑进男生怀里。
冷香四散,窗外冬樱漱漱地落花瓣。
半晌。
“你家里人那边……都说好了吗?”她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
眼睛湿漉漉,像一只小鹿。
江连阙难得地默了默,“也许吧……”
面对江景行的疑问,他给予了肯定回答。
父亲没有多说什么,沉吟片刻之后竟然笑了,约他开年B市见。
没有来由地,他有些心绪不宁。
……大概是错觉。
***
紧锣密鼓地完成期末考,假期补课的第一天,初雪落下来。
南方的冬季难得下雪,糖霜似的在植物上积了一层,好不容易等到大课间,明蔚阳也被周可可拉出去玩。
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像一场巨大的花雨。
秦颜迷迷糊糊,抱紧抱枕。
刚想睡一会儿,就听到明蔚阳风风火火的叫声,由远及近,一路冲进教室:“都说了我这次不是年级第一……你也没考第一!睁大眼看看!你都没考第一,竟然还好意思让我请客!不请!呸!……走开,丑陋的土拨鼠!”
她立马又清醒过来。
前几天,学习委员跟明蔚阳打赌,期末考试中谁考得没对方好,谁就请全班同学喝奶茶。
听这个意思,成绩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
而且,学习委员应该不是年级第一。
秦颜有点儿混沌,前一天练琴太晚,脑子现在都转不过弯。所以明蔚阳兴冲冲地跑到她面前,一脸欣喜地恭喜她的时候,她慢吞吞地“啊”了一声。
“快来,拿着呀。”明蔚阳笑眯眯地把成绩单递给她,脸上不见一点儿年级第一被抢走了的失落,“新鲜出炉的,我刚刚路过办公室,三分钟前才打印的。”
见她还愣着,周可可拱开明蔚阳:“走开,你见谁送成绩单,用一副太监传圣旨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