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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又是一个问号。
    孟戍戍挺了挺腰:“我要靠自己的实力打爆对面,最近我的小乔练得颇有成效,你和我一起太碍事了。”
    段希尧只发来一个字:“好”
    然后下一把她果真选了小乔,就看到楼下的高富帅秒锁周瑜。再加上一个队友的王昭君,这一局就有三个法师了……戍戍好歹懂一些基本常识,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换一个辅助,恰逢队友还很丧的打了一句“三个法师,这捷豹怎么玩?要输。”
    就见周瑜大都督的头像旁边出现了一句话:“不用换。”
    孟戍戍顿时心安理得的不再去管了。
    昭君走中路基本很妥当,戍戍于是去了上路,她瞥了一眼地图,发现周瑜居然在打野。她晃悠悠的清了一波小兵,此时屏幕左侧出现了一排字:
    高富帅(周瑜):媳妇儿,过来拿蓝。
    ???
    段希尧带女朋友和她玩怎么不说一声?不对!段希尧这个和她一样的母胎单身又是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这踏马到底啥情况。
    一边想着等下结束去询问一波,戍戍一边继续清兵。
    此时队友已经开始骚动了:
    王跳跳(兰陵王):又见情侣狗:)
    春夏秋冬(牛魔):玩个游戏都不得安稳,这世界已经不给单身狗活路了。
    去你妹(王昭君):我一个昭君被抢了蓝我说什么了,摊手。
    余光暼到左边聊天记录刷的快,戍戍抽空看了一眼,顿时笑的乐不可支。然后周瑜发了一句话,立马让她笑不出来了:
    高富帅(周瑜):小乔,过来拿蓝。
    第 7 章
    媳妇儿=小乔=她?
    戍戍嘴里含着的樱桃直接吞了下去,被狠狠噎了一下,她掐着嗓子狂捣胸口。
    二宝被她如此粗狂的动作引的瞥了两眼,冷笑一声:“哼,这就是少女。”
    喝了两口水缓过来,没空和二宝互怼,指挥着小乔妹妹躲进草丛里,她给高富帅发消息控诉:“你调戏我!”
    *
    段希尧摸了摸下巴,对着眼前吧台上盛在六角形玻璃杯里的的琥珀色液体露出一个蜜汁微笑。
    坐在他隔壁的发小穆景明打了个哆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飞快的摩挲了一下双臂,举起杯子在段希尧的额角上磕了磕:“哎,你丫一晚上在这儿犯什么骚呢?简直像个变态啊知不知道。”
    段希尧看了一眼跟在穆景明身旁的女伴,嚯,和上个月视频里的那个长的又不一样,他鄙夷的看过去:“你这等俗人懂个屁。”
    “我是不懂,你不说我怎么懂,哥们儿可是咱们这几个里头唯一一个出息的,这才回国几天,成天往g大跑,我家老爷子要是看到我这样,估计要高兴疯。”这话说的酸溜溜的。
    段希尧晃了晃杯子,暼他一眼,声音淡淡:“看上一个妞。”
    “哐当!”一声,穆景明手里的杯子摔地上了。他瞪大了眼睛:“你说真的假的?”
    “骗你我今年过不了答辩。”
    “卧槽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啊,老处男可算开了窍了!哎呦我去,我明天非得去g大看看,这得是什么天仙啊,把我们段少都给拿下了。”穆景明声调抑扬顿挫的,把周围几个玩的好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段希尧一看这架势不对头,赶紧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脸色,一把推开穆景明凑上来的脸,低声在他耳边警告:“你不许给我去搞事啊,这个姑娘很单纯,什么都不知道。”
    穆景明嘲笑出声:“哎呦不是吧,合着都跑了这么多天了?你到现在还没表白呢?”
    “慢慢来,急什么。”
    “叫了你几回,难得出来一次还这么心不在焉的,原来有原因啊。”
    段希尧沉吟了一下:“有个事儿得和你商量一下。”
    “兄弟间还说那么多干嘛,直说呗。”
    *
    不知不觉就到了画展的日子,孟戍戍身为画展百分之三的主人,起了个大早化妆收拾自己。赶到地点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所有参会者都穿了正装,就连她自己也穿了白色的小裙子和配套的高跟鞋。
    跨上工作证匆匆去了后台,听说这次画展会有很厉害的人物来做开场词,据说是赞助商。
    找到相熟的小伙伴,孟戍戍兴冲冲的躲在一旁偷窥第一排贵宾上挂着的名字,虽然有很多大佬是她连名字都没有听过的,但这并不妨碍她记住名字然后一个一个百度过去发在朋友圈装个逼。
    在此之前她都是兴致勃勃的,直到在靠近中间的位置她看到了段希尧的名字……手机震动,她手忙脚乱的拿起来看,是来自段希尧的短信:
    在哪儿?
    孟戍戍抬头,与将将走进大门的段希尧对视。
    此时此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噢……这货是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来着,在她此前二十一年的生命中连味儿都闻不着的那种。
    戍戍懵懵钝钝的站在原地,看着段希尧大步走过来,而旁边的小伙伴掐着她的手臂低声尖叫:“卧槽快看,那边有个帅哥走过来了!”
    然后小伙伴就眼睁睁看着帅哥停在她二人的面前,从口袋里拿出手,笑着揉了揉她隔壁此刻cosplay二愣子的人的头发:“怎么又傻了?”
    孟戍戍回过神来,眼瞅着和她站在一起的妹子眼神不对了,拉着段希尧就走到了一边角落里,低声问他:“你怎么也来了?”
    段希尧挑眉:“小仙女这个语气不对劲啊,怎么听出了满满的嫌弃。”
    “啊,我是说,没有想到你会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
    “说了还怎么有惊喜?”
    戍戍:“……”
    其实很想吐槽但是忍住了,并不惊喜,再结合一下刚才妹子的眼神,恐怕只有惊吓。
    “你不过去贵宾席吗,马上就要开始了。”
    段希尧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戍戍站在原地七彩螺旋懵逼。
    “我刚才问过了,工作人员在后台是没有座位的,而开场仪式差不多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并且这是往少了估算,因为据我所知等下致辞的那位长辈讲话不是一般的慢,这意味着你要穿高跟鞋站一个多小时,还有稍后的讲解。一整天,恐怕你要吃不消。”
    “?”
    他这次已经懒得解释了,直接拖着她走向了贵宾席,按着她的肩膀坐在了标着‘段希尧’名字的座位的隔壁。戍戍这才看清楚,这个座位上并没有贴条。
    一抬眼,对上了躲在后台帷幕后的小伙伴,那货脸上写满了“what the fu*ck !”
    云里雾里的等待讲话结束,经过主管老师身边的时候,她收获了一枚意味深长的眼神。???这踏马到底在搞什么啊!
    段希尧是学医的,对美术似乎一窍不通的样子,拉着戍戍给他一直讲,表情认真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搞得孟戍戍把心里的疑惑压了再压。直到下午两点钟,几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在主任的陪同下姗姗来迟,走在最前头的那个嘴角挂着一个吊儿郎当的笑,臂弯里还挂着一个娇滴滴的女伴。
    见了段希尧,他嘴角的笑意扩大,上来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拳,话里有话的样子:“你小子来的挺早啊。”
    说罢就盯着孟戍戍的胸牌看,两秒过后眼神一变,收起了那抹戏谑的笑,女伴此时也适时的松开了手。他站直了身体,和186的段希尧差不多高,微微前倾向着她伸出了右手。
    “孟小姐,你好,我叫穆景明。”
    段希尧的手轻轻在后面托了一下她的腰,孟戍戍就势往前走了两步,也伸出右手轻轻回握:“您好”
    正在她绞尽脑汁想着以前学过的那些社交礼仪的时候,穆景明只是和她打了个招呼,就跟着主任离开了。
    “你认识他啊?”
    段希尧言简意赅:“邻居。”
    戍戍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从小在各类电视剧和小说中看了太多的富二代狗血二三事,实在没胆量也不想和这些人有什么接触,只是接着给段希尧讲画。
    说了大概有两分钟,手机突然疯狂的震动,她解锁一看,全是来自负责东边展区同学的微信消息。
    【小伙伴】:草草草!真是活久见!
    【小伙伴】:我的狗眼已经向瞎了!被钱晃瞎的!
    【小伙伴】:……你不会相信的,我这辈子除了在数学书上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数字。
    【小伙伴】:刚才突然来了一伙人,五六个全是高富帅,豪气冲天买下了整个东区……
    【小伙伴】:整个东区啊!!!
    【小伙伴】:就是放着王老师遗作,齐老师成名作,方老师绝笔作的那个东区!!!
    【小伙伴】:我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现在做牌子手都在发抖!
    随后她报了一个数字,男默女泪的数字。
    【小伙伴】:这哪是来买画做公益,这简直就是街头小贩上批发市场批发塑料袋去了……
    ……
    孟戍戍心里不比东区那位此刻正见证一掷千金的友人淡定多少,但是在段希尧面前,她要时刻保持淡定。于是淡定的某人在微信的聊天界面上淡定的打下一行字:
    “(ˉ▽ ̄——) 切……一看就是暴发户,你我明天都有可能成为的那种——”
    段希尧个子高,眼睁睁看着她打下这行字,眼角跳了跳,终于还是忍下什么也没说。
    这就么捱到了四点钟,戍戍几乎成了段希尧的专属讲解员,从画展的东区讲到了西区。
    由于画展的性质决定,孟戍戍倒是不太担心自己的作品会卖不出去,这本来就是学校与赞助商私下里协调好的,几十副作品全部会在今天找到主人。而她的作品本来就是被拉来凑数的,未来命运会如何,她这个做亲妈的其实不太操心。
    只是当她最后逛到了自己的展台前,下面金色的昭示着已经有主的箔片闪闪发光。这一刻孟戍戍还是有些激动的,嗷嗷叫着冲上去就想看看是谁这么有眼光。
    跨出去没几步就被段希尧一把拽住,他抬手淡淡的指了指右手边:“好像听到你们系主任叫你。”
    戍戍有些失望的呼了一口气,转了方向朝着系主任走过去。
    系主任跟前围着几个学生,看到她来了一招手:“哎,你来的正好,马上闭幕了,你去后台准备一下,等下把画都包起来。”
    想着名单迟早会公布,孟戍戍也就不纠结于这一时半会儿了,包装画作是个大工程,需要细致点儿才行,因此会比较耗费时间。远远的和段希尧打了个招呼,就跟着一行人一起去了后台。
    上午那个友人和她分到了一组,径自忙了一会儿,途中数次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再一次被捕捉到,戍戍停下来问她:“你干嘛?”
    友人犹豫了几秒,问道:“今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生是谁啊?”
    戍戍觉得莫名其妙:“朋友呗。”
    “就只是朋友?”
    “那不然呢……”
    友人见她一脸懵逼明显不知情的模样,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我今天不是一直在东区吗,刚才听到一个消息……算了,还是等下你自己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