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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

      “殿下现在与太子离心,打算如何自处?”
    宁王笑道:“可还记得在太师府的桐醴院外,本王与你说过的一句话?”
    你心所忧,亦我所忧。
    她想对付太子,晋王也想,他就更想了。
    “殿下的意思是,与我和晋王殿下结盟联手?”
    “是。”
    他很快道:“不过不是明面上,只能是暗中。一把牌摊到面上,便是再好的牌也打得人心焦。”
    沈风斓不解,“那今日之事,殿下打算如何与太子和卫皇后解释?”
    他只是笑笑,走到禅房窗前,负手而立。
    窗外是一众侍卫站在院中,整齐肃然,忽然,有一个身影从外头进来。
    “殿下,一个活口都没留。”
    宁王点了点头,“下去吧。”
    “死无对证,卫皇后和太子都不会知道。而本王时常带着侍卫出京到法相寺,这件事他们都知道。”
    到时候,他只需宣称自己是到法相寺来,才会带这么多侍卫。
    卫皇后和太子的人怎么查,也拿不住实证。
    沈风斓点了点头,此计可行,就是不知道晋王殿下愿不愿意结盟。
    他一向骄傲自负,对于宁王似乎有些偏见,未必就肯合作。
    沈风斓坐在蒲团上,一手托腮,若有所思。
    “你是不是担心,晋王会不愿意?”
    沈风斓一惊。
    晋王殿下是背后有眼睛,宁王殿下莫非有读心术?
    怎么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见沈风斓吃惊,他轻轻一笑,温润如一江春水。
    “放心吧,他会愿意的。”
    见他说得笃定,沈风斓略点点头,一阵困倦袭来。
    方才躲避刺客的时候,透支了太多精力,现在到了安全的地方,就累得不行。
    宁王体贴地站了起来。
    “本王去让你的丫鬟来伺候,你受了伤,先歇息片刻吧。”
    他转身款步走出禅房,步伐极轻,走出去的时候顺手合上了房门。
    沈风斓不自觉地微笑。
    一看宁王殿下这做派,便是极会照顾人的。
    她不自觉,陷入了昏睡之中……
    梦中,只觉得有一双掌心温暖的大手,轻轻拂开了她的鬓发。
    那种暖意似曾相识,又让她难以抓住。
    她不禁轻声呢喃,“殿下……”
    那只手忽地一滞,随后有人脚步声慢慢离去,再也没有动静。
    沈风斓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禅房之外,宁王一派风轻云淡,坐在院中石桌旁喝茶。
    院中的侍卫都已被肃清,就连法源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只有他们兄弟两个。
    看到晋王从禅房中走出来,他一手轻举茶碗,示意他同来饮茶。
    晋王面色不豫,大步朝他走来。
    “四弟不必着急,沈侧妃只是肩上受了一些皮外伤,不妨事。”
    而晋王听了他的话,脸色并没有好看一些。
    “你这是玩的什么把戏?又是刺杀又是救人,想演英雄救美么?”
    宁王听了也不恼,只是慢慢放下了茶碗,面上依然带着笑意。
    “四弟这话就冤枉本王了。卫皇后派出刺客,与本王何干?”
    晋王讽刺地一笑。
    “你当本王同沈风斓一样好糊弄么?这些刺客到底是谁养的,你我心里有数。”
    宁王的手蓦然一顿,而后很快恢复如常,收了回去。
    两人的目光相接,敌意顿生。
    ------题外话------
    晋王殿下和宁王殿下初次正面对手戏,也终于把小可爱们纠结许久的一个问题回答了。
    关于到底是不是宁王给晋王下药,让晋王和斓姐儿发生一夜……的问题。
    现在伊人已经做出明确回答啦~
    第109章 同你生母那个贱人一般
    沈风斓半梦半醒间,只觉得肩上的伤口疼得厉害,忽从睡梦中醒来。
    这利器割伤便是如此,当时还不觉得怎么,事后越来越疼。
    她不禁呻吟了一声,睁开眼一看,头顶是轻软的红绡帐子,如火之色令人温暖起来。
    竟然不是法相寺,而是在天斓居,她自己的床上。
    她是如何回来的,自己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床边有人影迎了上来,“娘娘,可疼得好些了么?”
    浣纱面色泪痕犹在,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头上还缠着一圈白布。
    沈风斓正要开口,只觉得嗓子里沙哑得厉害,一时咳嗽了起来。
    浣纱连忙倒了一杯茶上来,喂到她唇边。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干了茶,嗓子才舒服了些,朝着浣纱微微点头,她便收回了手。
    “你们都伤得怎么样,可有大碍?”
    她伸出手,轻轻在浣纱额头一碰,浣纱朝后缩了缩。
    “奴婢不妨事,只是磕破了点皮,还能伺候娘娘,大家也都是皮外伤。”
    沈风斓点了点头,放下了心来。
    她朝着帐子外头一望,忽然看到一道长长的身影投在地上,只有上半身。
    那道身影岿然不动,双肩平阔,长发高高束着发带。
    身影的主人,站在她看不见的一角,目光却一直看着她这处。
    她能够感觉到。
    “晋王殿下?”
    投在地上的身影轻轻一动,似乎犹豫了片刻,那人抬脚走了过来。
    浣纱知趣地退下,让他二人在屋中自在说话。
    轩辕玦走到床前,面色微沉,皱着眉头看她。
    沈风斓也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一个站在床前,负手而立,一个半躺在床上,长发散乱。
    良久,沈风斓冲他讨好地一笑。
    “是殿下派人将我接回来的吗?”
    买卖不成仁义在,做不成夫妻,他们毕竟还是盟友。
    何必闹得老死不相往来,相见两相厌呢?
    轩辕玦冷哼一声,终究是走了过来,在床边小杌子上坐下。
    “不然你以为,宁王会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送你回来?”
    一张嘴,酸酸的醋意就涌了出来。
    沈风斓心中一叹,说晋王是个死傲娇,还真没说错他。
    “好歹宁王救了我一命,殿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一句话瞬间勾起了他的火气。
    “这才见过几次面,你就开始为他说话了?”
    哪怕沈风斓不把自己当成晋王府的人,他也绝不容许她,和宁王扯上关系。
    沈风斓见他动怒,只好扯开了话题。
    “殿下恕我言行无状,可怜可怜我今儿吓着了吧。”
    她原是敷衍得这么一说,没想到他神情缓和了许多,接着又伸手来检查她的伤口。
    她下意识要朝后躲,他已经抓住了她没受伤的那边肩膀。
    “再动我就直接撕了。”
    轩辕玦拎起她的衣领,咬牙切齿地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