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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按理华墟宫里头的姑娘地位比他们这些小厮高些,同是奴仆她们却锦衣华服,是瞧不上他们这些布衣素食的小厮的。
    阿庆双手在衣服上搓了又搓,小心的接过鸡腿,激动地说道:“多谢姑娘……姑娘该多吃些……”
    噗呲一声,青冢笑了,虽然她刚才不顾形象的在阿庆面前饕餮一场,可粉嘟嘟的脸蛋还有亮晶晶的眼眸还是纤尘不染,浓密的长睫如同羽扇,在白皙如玉的面孔上投下两片阴影。
    “阿庆哥,我吃饱了。”
    阿庆看着桌上被消灭得差不多的食物,深知青冢此话不假,他低头啃了已经凉了的鸡腿一口,乐呵呵道:“好吃。”
    青冢嫣然一笑,伸出纤细的手腕子,取了两只瓷杯,慢慢斟了满杯的酒。
    她伸手撩拨了一下鬓角的碎发,对着阿庆浅笑,举杯笑道:“阿庆哥,我是个孤苦无依无靠的人,有缘与你相识,从今往后,我认你做哥哥好不好?”
    阿庆看呆了,烛火下的女子肤若凝脂,一颦一笑皆蕴含着少有的风情,那是不该在闺阁少女身上所见的绝色姿容。
    青冢天生一副倾国艳骨,更在华墟宫里头摸爬滚打数年,一见阿庆的眼神,便知道他已经在心中乱了分寸。
    “阿庆哥,饮了这杯酒,此后我们便是兄妹了。”青冢趁热打铁,端着酒杯塞入阿庆手中,不饮自醉的阿庆果真乖顺的饮下酒水。
    一杯,两杯,不多时阿庆就醉倒了,趴在桌上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阿庆不胜酒力,前世更是滴酒不沾,他跟在青冢身边那么多年,青冢自然十分的清楚。
    华墟林地处苦寒,周围除了茂密的原始森林外,只有残暴的土匪和食不果腹的流民。
    可是青冢不惧,她的弟弟才三岁,满周岁的时候眼睛被火焰熏盲了,只能朦胧的感知些光亮,青冢此生再没有旁的亲人,无论如何,她是一定要回大盛寻找弟弟,就算再死一次,她也不会放弃。
    酒醉后的阿庆乖得很,也不耍酒疯,安静的匍匐在狼藉的酒桌上,嘴巴啧啧有味,好似做了场美梦。
    酒后失职,叫手底下看管的姑娘逃了,想必秦妈妈不会轻饶了阿庆吧?
    青冢剥着阿庆的衣服,心中犹豫了片刻,华墟宫是个不讲人情之地,青冢深知其中的规矩,她如白雪般的指头在阿庆的肩膀轻轻抚摸了一下,轻声道:“前世是你将我捉回来,又亲手将我打死,这一次便当做你欠我的吧。”
    不过片刻的功夫,阿庆的外袍已经被套在了青冢的身上。
    青冢将西窗推开一条缝,见外面天色早已经大黑,华墟宫上下点满了灯烛,火光璀璨,好不绚丽。
    她将长发用绸带束起,又抹了些灰尘在脸颊上,将从阿庆身上摸出的碎银子揣好,长吸一口气后,拿上阿庆常用着的一块羊毛毯子裹在身上,迎着冰冷的凉风向外面走去。
    华墟宫里头的女子不允出门,来往的除了客人便是内部的仆人小厮。凭借着前世的记忆,青冢特意走的是人少的西门。
    果不其然,那里只有一两个喝得烂醉的汉子看守。
    青冢故作冷静,好在她年岁虽小,个头却比寻常女子修长些,黑灯瞎火猛一看,倒像是个年轻的后生,只是装扮有些奇怪,好似十分畏寒,索性用毛毯裹身。
    “站住!干什么去!”
    看门的汉子站起来,手提盏灯笼直往青冢走来,浓密的络腮胡上沾满酒水,浑身酒气,个头很大,恐怕一只手就能将青冢提起来。
    “大哥站远些,小弟染了寒疾,出去寻医,仔细传染给大哥。”
    青冢故意说得含糊,喉咙里头好似含着口水,嘟哝着后退半步。
    如今天寒地冻,华墟林这地方水土又不养人,如寒疾伤风这些毛病,总是泛滥着,是众人都忌讳的病症,闻言后那大汉果然住了脚步。
    青冢将脸用毯子裹了个严实,对着二人弯腰行礼,畏缩着走了出去。
    “他娘的!晦气!”
    大汉转身回去,一步三摇的坐下,开始和同伴行酒令,不再理会青冢。
    青冢一路疾行,脚下踩着泥泞的山地,积雪被白日的一场雨浇融几分,晚间再次凝固,成了湿滑的冰。
    脚上踏着的靴子不多时就湿透了,冰凉骇人。
    青冢脚下一滑,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