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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宁俭自觉脸上有些挂不住,便生硬的转换了话题。
    “今日与各位管事谈的如何?”宁善心知肚明,宁俭就是个外表冷漠,实则内心极其细腻敏感。暗笑宁俭果然是看上了人家柳小姐,都开始冒傻气了!
    笑归笑,遇见了正事也该正经些才是。
    “二哥有意将宁庆遣在弟弟身边,就是不出门,二哥也是掌控着整个商行的运作。又何须我多做赘述。不过,到底是二哥管理有方,各管事都各司其职,并无一丝紊乱。二哥尽管放心便是。”
    宁俭笑道,“还不是怕你这个皮猴子不按常理出牌。万一惹了事,到头来,还不是留给我一堆烂摊子收拾。”
    “二哥既然将商行交给我代管,也就该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
    宁俭摆摆手,“你若如此说,那便由着你放手一搏。若是做的好,你就只等着奖赏罢。”
    宁善一听“奖赏”二字,顿时一个激灵。
    “弟弟院子里的例银也该涨上一涨了。”
    宁俭故作神秘道,“做的好了再来请赏。”
    ——
    宁善向宁俭提起德十的事情,宁俭只说让他去寻宁谦。宁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匆匆告辞了宁俭,便要往宁谦院子去寻宁谦。
    傅京在宁善去探望宁俭时,来了宁府。宁谦得知傅京到来,就让宁祥请了傅京前来小坐。
    宁谦笑道,“你也只管看着,不一会儿,善六定是要上门来寻的。”
    傅京以为宁善是来寻他,便只满心甜蜜的等待。待到宁善到来,却听宁善口中只称“四哥”,却并无自己的名字,不由失望。
    宁善此时才晓得傅京到了宁府,惊诧道,“你怎得来了?”
    傅京抑住心底的不快,“有些事来寻相爷。”
    “可是我来得不巧?你们有要事?”宁善作势便要朝外走,“无事,无事,你只管坐下说话就是。”
    宁谦知晓傅京专程为宁善而来,却见他如此别扭的谎称来寻自己,不由心中好笑。
    “四哥将德十遣到了何处?为何久不见她回府?”宁谦早猜到宁善一定会为此事着急忙慌的来寻。
    傅京也是侧耳细听。
    “正要与傅大人说此事。前些日子,我已将十妹妹许了人家。”宁善一愣,德十许了人家,为何要说与傅京听?
    傅京那日遣了傅甲偷偷探查了宁家别庄,傅甲远远瞧着有随侍出入别庄,却不见那位身份尊贵的本人,不得不铩羽而归。
    现在听得宁谦将自己得妹妹许了人家,怕是就是那位身份尊贵,又住在别庄的客人了。
    傅京心中有数,宁善却是一头雾水。
    “固王爷回了京城,如今就在别庄。德十如今也住到了别庄去。”
    宁善心头一颤。王爷,那不就是皇室子孙!
    “这,德十如何使得?”宁善喃喃道,“怕是不妥吧?”
    傅京拍了拍宁善,道,“相爷如此安排,定是有他的道理。”
    ——
    赵安伦见德十模样粉嫩的像个瓷娃娃,不由生了几分爱怜之心。虽未召她侍候,却也每日得了好东西,先往后院德十处先送去一份。
    随侍也看出赵安伦对德十有回护之意,自然也将德十放在了心上,像是对待赵安伦一般对待德十。
    德十似是不知自己来此的“使命”一般,每日只管照常度日,全不见宁谦嘱咐她要好生侍候固王一般。
    宁喜猜不透德十心思,也不多嘴,只管伺候德十每日生活起居。院子里渐有尚在宁府之感。
    “今日院子后头一树梅花开的甚好,小姐可要去看看?”宁喜一早端了热水来,为德十净脸。
    德十起了身,宁楚与宁念上前收拾床榻,“听闻昨夜落了雪,可曾打落了梅花瓣?”
    宁喜推开窗户,“不曾,都说数九寒冬,梅花最有傲骨。哪有因为落雪就凋零花瓣的梅花。”
    德十净脸洗梳罢,便带着三个丫头,在院子后头赏梅。
    突见梅树后有一人影闪过,待看清时,却是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晚安!
    ☆、第五十六章 夜
    话说,德十带着三个小丫头到后院赏梅,却见梅树影下闪过一人。
    德十惊讶不已,却也看清了那人的长相。
    “王爷?”赵安伦自树影下走出,宁喜与宁楚宁念悄悄退了下去,只留二人说话。
    德十福身道,“都怪小女眼拙,还以为是个宵小之辈。想不到竟是王爷。”
    赵安伦摆摆手,“你倒是选了个好地方。这个院子就数梅花开的最好,原不想惊动你的,想不到你也出来赏梅了。”
    “这个院子是小时候父亲送我的。”德十走了过去,见树后还有布置的小酒桌与炭炉,“王爷在此独酌?”
    “拥炉赏雪,对酒品梅。十小姐不妨一同?”赵安伦让随侍又搬了小几来,上面也是与赵安伦一样的酒壶与酒盅,还有一方小巧的手炉。
    只见手炉四四方方,铜质细腻,炉盖上还雕着像是狮子狗一般的小兽,让人看着喜欢的紧。往常宁府发放给每房的手炉都是常见的样式,圆圆的炉肚子,拿在手里笨重不说,也着实难看。
    见德十拿着手炉爱不释手的样子,赵安伦抿了一口酒,嘴角含笑。
    “哎呀!”德十一声惊呼,“这么冷的天,王爷竟喝的是冷酒,也不怕伤了胃!”
    说着,忙唤来了宁喜,“赶紧去把酒烫烫再拿来,让小厨房做些下酒菜。再熬上一锅热热的汤来。”
    赵安伦饶有兴趣看着德十,竟第一次生了身边有个女人也是不错的念头。
    ——
    宁善得了宁俭的令,自然是准备大刀阔斧的放手一搏了。
    傅京这几日心中全是不满。自从宁善接手商行之后,每每夜里都是“挑灯奋战”。不只看帐本,还记录下了各个铺子每日的行事章程,就差将账房先生的工都揽到自己身上了。也就是说,宁善管家几日,傅京就“素”了几日。这才刚刚尝到其中肉滋味,还没来得及仔细回味,就又回到素食日子的傅京十分“欲求不满”。
    这晚,宁善刚从账房回来,傅京也从耳室沐浴回房。就见宁善身后跟着宁福,而宁福怀里抱着厚厚一沓书本。
    傅京心中“咯噔”一声。他原本都计划好了,无论如何今晚都要好生“尝尝滋味”的,一见宁福怀里的书本,顿时心凉了半截。
    宁善支使着宁福将账本放到书案上,自己站在门口与傅京说话。
    “怎么不进去?穿的这样少,仔细冻着。”宁善摸着傅京身上衣衫单薄,忙不迭脱了身上的罩衫包着他。
    傅京摸着罩衫的衣料,神情不明。
    “你还要忙?”宁善开了房门,里面足足放了四个炭盆,一屋子烘的是温暖如春。乍一从冷地方进到热地方,宁善不自觉地打了两个喷嚏。
    傅京一惊,“可是冻着了?让人给你熬碗姜汤去!”
    宁善摆摆手,“不碍事,今日我可是穿的多多的。倒是你,看着衣衫单薄,你多多注意自己才是。”
    傅京还是让傅甲去熬姜汤了。
    “我有内功护体,哪里怕冷。”傅京将手炉添了热炭进去,塞到宁善手里。宁善捂着手,满意的喟叹一声。
    傅京看着闭着眼,一脸享受的宁善。
    “快洗洗睡吧。这些日子都瘦了不少,脸上都少了不少肉,你也该好好休息了。”傅京捏了捏他脸上的肉,疼的宁善龇牙咧嘴的。
    “哪儿就能好生休息!今儿和账房对账,发现近日府里的支出较大,有几笔账总是对不上。还得再好好翻翻账本,看看哪里出了差错。”
    傅甲熬好了姜汤,送了进来,“六爷,专门用老姜熬的,趁热喝。”
    宁善苦着脸,“太辣了!”
    傅京不由分说,按着宁善灌下了一碗姜汤。
    ——
    “你先睡,我去书房看账去。”宁善喝完姜汤,二人靠在床边说了会子话,眼见着时辰不早,宁善起了身。
    傅京一把扯住宁善的胳膊,“天太晚了,明日再看也是一样的。”
    “明日还有明日的事,把账本看完明日就能……”宁善还未说完,嘴唇就被傅京堵了个严实。
    “明日再看罢,你都几日没同我在一起了。”傅京翻身坐了起来,将宁善剥了个精光。
    宁善起初还知道遮上一遮,直推着傅京的手,害羞不已。后来渐入佳境,干脆放开了喊叫。那声音,直听的男人软了腿,女人满脸红。
    二人抱在一处,慢慢亲吻着等着平复下来。宁善推了推傅京,“热,我要去洗洗。”
    傅京惦记着外面太冷,热身子受了冷风是要得伤寒的,便唤了傅甲与宁福,让他们烧了热水直接送到卧房来。
    宁善躺在傅京的臂弯处,“我原本还想着,我的妹妹不要求她嫁个大富大贵的人家,只要殷实富足,丈夫疼爱,婆媳和睦就够了。谁知道,她竟瞒着我就进了王府。没名没份的跟着,姨娘还一直嘱咐我,要好好看顾德十,现在想想就觉得愧对姨娘。”
    “这条路既是她亲自选的,那她肯定把所有结果都考虑过了。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固王其人,我虽不是十分熟悉,但他所作所为还是有所耳闻的。再说,相爷既然决定站在固王身后,那他定然也会保你妹妹无虞,毕竟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傅京一直觉得宁谦不是真心相帮荣王赵安谟的,如今一见,果不其然。只是他没想到,他真正要帮的竟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固王赵安伦。
    “你可见过那个固王?”宁善问道。
    “不曾。只听闻固王一直在民间游历,还曾戍守过边关,是个不受宠的王爷。”宁善叹了叹,扶植一位毫无根底的王爷上位,该是何其艰难啊!
    傅京安慰道,“相爷作此安排,定有他的道理。他那么精明的人,万不会出问题的。”
    “就怕他拿德十做挡箭牌,万一出了事,就先扔出德十挡刀。德十那么个没脑子的傻丫头,哪里斗得过那个老狐狸。”
    宁善不敢想下去,“得了空就想办法去见德十一面,不然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祝大家好梦!
    ☆、第五十七章 赵安诺
    一大早,宁谦就带着宁祥来探望宁俭。见柳翩翩在一旁服侍得宜,大约她们的好事将近了。
    宁谦原本还在休沐,哪知晌午头得了旨,圣上召见。
    无奈之下,宁谦只得辞了宁俭,回了院子换朝服,觐见圣上。
    才刚入了宫门,宁谦正要往御书房去。远远地就见皇十四女,受封永安公主的赵安诺。她正站在御阶下,巧笑倩兮的望着自己。
    宁谦忙不迭上前,施礼道,“臣请公主安。”
    赵安诺身边的宫人纷纷施礼,口称“相爷大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