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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

      宋卫民乐呵呵的上去把院门给关上了,又去厨房把土灶点上,虽然厨房里有煤饼炉,可他一直没学会怎么用,反正只是烧个水而已,他就慢悠悠的点了灶眼,边烤火边烧水,还盘算着其他人回家的时间,认真的思考要不要给他们准备点儿宵夜。
    袁弟来就没他那么好的心态了,在屋里气了半天也不见宋卫民回来,就索性披上衣服去厨房找人了:“你干啥呢?还没吃够?”
    “我就烧点儿水,把晚饭的锅碗瓢盆给洗洗涮涮,再把热水瓶给灌满了,省得妈他们回来还要点炉子烧水。对了,你说我要不要准备点儿宵夜啊,他们怕是没一两个小时回不来,到时候晚饭吃的也都没了吧?做点儿啥好呢?”
    比起动不动就心态爆炸的袁弟来,宋卫民是真的稳,他一贯都是知足常乐的人,对比一下前些年吃不饱穿不暖,现在的日子多幸福啊,就算他想一天吃五顿饭,他妈都不带骂人的。至于老婆孩子,他当然知道自家婆娘不如大嫂二嫂,可那又怎样呢?
    人要知足,起码他有婆娘有儿子,比起那些老光棍,不知道要强多少。
    这不,回答着袁弟来的话,宋卫民已经把晚饭的锅碗瓢盆泡到了冷水里,想着以前过得苦日子,他不由的又叨逼开了:“想当年啊,别说洗个碗还泡水,还烧水洗了,那是连碗筷都不用洗。洗啥洗啊,饿得恨不得把盘子都舔干净了,瞅着还有丁点儿油花花,也要拿水泡了再喝下去。哪像现在啊……”
    “现在咋了?你儿子们都跑出去了,你没瞧见啊?”袁弟来愤怒的捶了下厨房门,打断了宋卫民的话。
    宋卫民一脸诧异的抬头看她:“是出去了,跟强子他们出去的啊,妈不是也跟着去了吗?有啥问题?”顿了顿,他后知后觉的想起袁弟来一贯对儿子们看得紧,不由的长叹一口,“扁头他们不小了,你总不能一直拘着他们,男孩子啊,就该出去闯荡一下,也就是我了,有心没胆。反正将来扁头他们要是想出去闯闯,我一定不拦着。”
    “你不拦着我拦着!看看臭蛋,他不就是一出去连家都不回了吗?反正我不准扁头他们出去,村里不好吗?还有,跟着强子和大伟也就算了,这不是连喜宝也一道儿去了?”
    “妈也跟着出去了,你咋不说?”宋卫民越来越不明白了袁弟来了,又或者干脆说,他就从来没懂过他婆娘,“说要上京市的人是你,现在又不让扁头他们出去玩,那你年前干嘛要闹着跟出来?你还嫌弃扁头他们学习成绩不好,那还非要他们跟着强子和大伟玩,不让跟着喜宝,明明喜宝的成绩那么好。”
    “你懂啥!你啥都不懂!”
    “成成,你最能耐。”宋卫民懒得理会她,瞅着水快开了,就拿大瓢舀到了盆里,就着里头的冷水,先把一堆的碗筷给洗干净沥干水搁到了碗柜里。接着,他又拿着破布,把厨房台面以及周边角落里都擦了个一干二净,完事后还拿着扫帚把地面扫了一遍,又杵着个拖把将里外都收拾了一遍。
    袁弟来气得都眼充血了,这就是她男人啊,一天到晚不是闷头干活就是蹲墙脚当木头人。
    前些年也就算了,村里人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可最近一年里,尤其是那帮子跟着赵红英来过京市的人,回去以后哪个不是大干特干?真以为她年前死活要跟着一起上京是为了自己?才不是,她是想让宋卫民也出来见见世面,等回去以后,也能出息起来,挣一番家业好叫她和儿子们享福!
    结果呢?
    结果呢!!
    就在袁弟来气得快升天之际,宋卫民再度倒了水开始重新烧热水,他还特地往各个屋里都跑了一遍,把所有的热水瓶都拿了出来,已经半温的水全叫他倒盆里了,只等水开了以后都灌上滚烫的开水。
    “你就只知道干这些老妈子的活儿!”袁弟来好气啊,她都快气成蛤蟆了,宋卫民还在那头干干干,就跟老牛一样,弓着背就知道干活。
    偏生,因为先前的话不投机,宋卫民已经打定主意不理她了,起码今天不想跟她说话。因此,哪怕听到了这话,他也权当自己聋了。
    他烧开水,灌好热水瓶,再把热水瓶一一送回各屋里,瞅着有些家具上落了灰,他就拿着抹布重新抹了一遍,再把堂屋的地面扫一遍,家里家外全部收拾好了,又把明天要吃的菜拿出来搁在厨房台面上……
    袁弟来的心态他是不懂,但是袁弟来会说啥,他却是再明白不过了。在家里,就一直嘀咕扁头的学习成绩不好,以后没出息,可要他说,扁头那就不是成绩不够好,而是不够差。就他们家来说,分明就是成绩越差的越有出息。
    看看强子和大伟,再看看臭蛋。尤其是臭蛋啊,红旗小学的曾校长也说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就没碰上过类似于臭蛋这样的学生,这已经不是成绩差了,是多年以来所有的考试门门都是鸭蛋,太不容易了!可臭蛋这不是挺有出息的吗?也许挣的钱是没强子和大伟多,可他年纪小啊,再说知名度高啊,上过报纸也上过电视,多了不起啊!
    搁在建国以前,这叫啥?叫光宗耀祖!
    等前前后后都忙活了一圈,宋卫民终于寻不到任何可干的活儿了,又见袁弟来被他气得立在厨房门口,宁愿挨冻也坚决不回屋里烤火,一下子他又心软了。
    仔细想了想,宋卫民软了口气劝道:“别生气了,你早先不是说想臭蛋了吗?就算这次来京市看不到,等九月份就能看到了。”
    见袁弟来突然回过头来看他,宋卫民直觉这事儿有谱,语气也变得高兴起来:“我是听大哥说的,臭蛋九月份要去上海比赛,到时候有电视直播的,你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他。要不咋说大哥大嫂能耐呢,臭蛋以前跟着咱俩多没出息呢,一过给大哥大嫂,立马就出息了,能赚钱还孝顺!你说咱们要不要去求求大哥大嫂,让他们也教教扁头?”
    袁弟来:……
    外出看烟火晚会的老宋家其他人完全没有想到,宋卫民又干大事儿了。就连赵红英都小看了她这个愚蠢的三儿子,等她回去就可以看到被气趴下的三儿媳妇儿了。
    而此时,好巧不巧的,强子也在问扁头。
    “你妈咋了?咋从昨个儿我们回来就看到她拉着个脸,还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生病了?病了还跑京市来?春运期间的火车啊,那简直能逼死个人!”
    扁头原本是高高兴兴的跟在两个堂哥身后当跟屁虫,结果一听到这话,立马被勾起了内心深处的噩梦。
    被春运所支配的恐惧。
    “别提火车好不好?我差点儿没在火车上被挤出屎来!”扁头强烈抗议道,而一旁的宋东宋西赶紧拿眼瞪他,一副你要是敢说我俩的糗事,我们就断绝兄弟关系。
    还好,扁头也同样不想提,他不觉得揭露自家弟弟们在火车上被挤得尿裤子是个好笑的事儿。呃,也许外人听着的确挺好笑的,关键是这俩是他亲弟弟啊,他这个当哥的一样会被耻笑的好吗?
    见扁头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宋东宋西赶紧立马开口把话题岔开,首选的话题当然是回答大堂哥的话了。
    宋东抢着说:“还不是我妈她犯傻,大堂姐说了又说,现在这天气去长城就是找罪受的,山上冷啊。可我妈她非要去,打死也要去,明知道山上冷得慌,她就是要去!”
    宋西也帮着解释;“我妈她说,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市,咋能不去长城玩一玩呢?上一次,乡亲们都去过了,她也不能落后。还说啥,不到长城非好汉,她要当好汉!”
    惨剧就是这么发生的,春丽的性子其实是随了赵红英的,当然不是完全一模一样,可面对傻子执意要去作死,她拦了几次没拦住,也就随便了。横竖冻一下又不是真的死了,而且她的想法是,一旦上去后发现太冷了,袁弟来应该会立马打道回府的吧?
    然而,春丽错了。
    一提起那天去长城的事儿,扁头哥仨都是一把辛酸泪。
    这会儿听到俩弟弟哭诉,扁头也忍不住倒起了苦水:“大堂姐说了,真要去就去吧,等上去以后发现实在是太冷了,就立刻下来啊,没班车也没关系的,在人家卖吃的店里坐一会儿,然后再回市里。结果我妈她也不知道是咋想的,愣是要爬长城!”
    “爬了俩小时,我们跟着吹了俩小时的风啊!”
    “要不是最后我爸发了火,领着我们几个回去了,我妈她还能继续逛下去,还说乡亲们都说错了,长城上哪里来的人啊?胡说八道,一个人都没看到!”
    仨小只那叫一个悲愤啊,不过想想春丽大堂姐私底下给的压岁钱,到底还是高兴了起来。
    京市里是啥规矩,他们是不清楚。不过老家那边,的确没有同辈之间给压岁钱的习惯。就算春丽大了他们不少,可只要是同辈的,就没必要,哪怕真的要给,也是由身为大伯和大伯妈的宋卫国俩口子出面给的。
    这时,大伟凑过来嘿嘿一笑:“你们猜,为啥上回乡亲们去爬长城看到了不少人,这回你们却一人也没瞧见?”
    “为啥啊?”扁头哥仨齐齐问道。
    大伟笑得一脸奸诈:“因为……大家都不傻啊!”
    这几天京市的温度始终在零下十五度到零下二十度之间,而且时不时还飘着雪,在这种天气往山上跑,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哦,还需要暂时把脑子放下来,毕竟无知才是最大的勇气。
    ……
    前头哥几个笑闹成一团,走在最后头的赵红英和喜宝当然也听到了,毕竟他们又没有刻意压低了声音。
    赵红英那叫一个无奈了,这一刻,她真的有认真的自我反省,啥叫带傻子出来玩一圈也没啥?钱是花不了几个,她也的确不心疼那几个车票钱,可她心疼她的脸面啊!
    丢脸丢大了!
    幸好,没等赵红英懊悔多久,市政府广场到了。
    烟火晚会其实不算真正的晚会,也没啥主持人,就是到时间了放烟火给大家看。因为是今年第一回办,有些仓促,好在这年头哪怕是京市本地人也未必真的见过世面,所以观众们都还是很捧场的,早不早的吃过晚饭,穿上暖和的大衣就守在了广场上。因为离开始的时间还有差不多十分钟,这会儿多半人都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着,大过年的,光是吃的就能说半天,一点儿也不觉得闲得慌。
    在强子的带领下,老宋家一群人很快就寻到了一个好地儿,看着虽然不大起眼,不过等烟火晚会开始以后,大家伙儿才觉得这地儿真好。
    强子还在那儿吹牛:“我老早就来这边瞧过了,问过了哪儿好哪儿不好。哪像三婶,大冬天的去爬长城,她咋不去海边转转呢?冬天啊,山上和海边最冷了!”
    大伟在旁边叫停:“你可别折腾了,万一叫三婶听到了,她闹着要去海边咋办?我倒是不心疼她,我心疼咱们这仨小堂弟,太可怜了。喏,那边有卖茶叶蛋,扁头,哥给你钱,你给咱们所有人都买两个来。”
    扁头“嗷”一声跳了起来,接过钱就往茶叶蛋摊子跑去,宋东和宋西也赶紧跟了上去。
    仨小只喜欢其他两房的哥哥姐姐是很正常的,因为自家爹妈手头上都没有闲钱,而堂哥堂姐们却有的是钱。别说大款一样的强子和大伟了,就连还在家乡纺织厂上班的春梅和春芳两个堂姐,对他们也好极了,每个月回家的时候,都会捎带些糖果饼干回来,又因为家里现在就扁头他们三个小孩子,这些零嘴最后进了谁的肚子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哪怕不是特地给他们买的,他们仨也记这个情。
    对了,扁头还记得他妈暗地里瞧不上春梅和春芳,说她们没出息,连高中也没考上,就念了个初中毕业。现在其他人都去京市了,就她俩老老实实的待在工厂里上班,拿那么点儿工资,太没用了。
    每次听到这个话,扁头就忍不住翻白眼,回头就学给双胞胎弟弟们听,站在过来人的立场上,以长兄的身份教育两个弟弟,傻子就别想太多,反正他觉得春梅和春芳两个堂姐都很出息,在城里上班啊!比傻子妈能耐多了!
    在扁头不间断的教训下,宋东和宋西……
    彼时,买好了茶叶蛋,仨小只赶紧给哥哥姐姐和奶送去。刚好,烟火晚会也开始了。
    没有后世那么繁琐的领导说话,到时间了,就先来了个大礼炮,在一声巨大的声响过后,原本已是漆黑一片的夜幕中炸开了一朵巨大的烟花,颜色绚丽光彩夺目,一下子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了。
    扁头哥仨都惊呆了,他们早先听强子说来看烟火时,就问了啥是烟火,强子的回答说就是炮竹。
    然而……
    这是炮竹?!
    炮竹的祖宗都没那么能耐啊!!
    不止仨小只看呆了,喜宝和赵红英也是仰着头瞪圆了眼睛看着烟火在夜幕中不断炸开。第一记礼炮还仅仅是个开幕,重在声音响亮,之后才是真正的视觉盛宴。
    烟火一个个在夜幕中绽放,从最简单的花朵状,到后面的连环炸,还有各种五彩缤纷的火树银花,愣是将半边天空染成了不夜天。
    这一刻,所有人都忘了冬日里的寒冷,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一不留神就错过了一出好戏。广场上,一时间除了礼花的炸响声,再无其他声响。
    及至最后一记烟花在半空中绽放,大喇叭里响起了本次烟火晚会到此结束的声音,广场上的人们这才砸吧砸嘴,一脸意犹未尽的开始散去。
    强子又开始卖弄了:“我跟你们说,这次只是试一试,如果烟火表演效果好,观众反应也热烈的话,以后年年都会办。而且还会越办越好,花样也会更多,谁让今年有些仓促呢?”
    仨小只好开心,可转念一想,今年是来了,以后……
    大伟察觉到了这一点,指着一旁还没散去的小吃摊位哄他们:“那边有烤地瓜,还有烤玉米,你们想吃不?哥请客。”
    一下子,仨小只又高兴起来了。
    赵红英也忙着跟喜宝感概:“要不咋说天子脚下好呢,真的是哪哪儿都好,咱们家那边,说是买肉不用票了,可好几次等我进了县城,肉都卖光了。哪像京市里,我下午去呢,肉摊上还有一半的肉,不光有猪肉鸡肉,连牛肉都是每回去都有的。还有这烟火……对吧?是叫烟火吧?咱们那头只有炮竹,就听个响儿,也就你爷疼孩子,每年都拿钱给他们买几盒过过瘾,我是舍不得的。”
    喜宝笑眯眯的靠在她奶肩上,甭管奶说啥,她都高兴的附和着。及至她奶说完后,她才道:“既然京市那么好,奶你就别回去了,留在这儿陪着我多好啊!”
    “那哪行呢?”赵红英本能的拒绝了,可她一看喜宝一副失落的模样,又临时改了口,“宝啊,等你大学毕业了,在京市里找到了工作,成了家立了业,到时候你要是再说想接奶过来住,奶一定答应。”
    “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喜宝高兴极了,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有了宋家三房的特质,从喜宝到臭蛋,再到扁头以及双胞胎,全有一种知足常乐的气质,当然不是像袁弟来,而是随了宋卫民。
    有时候,知足了,才会感到幸福快乐。
    这时,赵红英也想到了老三俩口子,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长城有啥好看的?傻子们非要上去挨冻,烟火多好看呢,我这辈子就没见过比这更好看的东西,傻子们又说啥都不出来。图啥呢?”
    喜宝果断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才好,你要是知道傻子在想啥,你也跟着傻了。”赵红英总结道。
    这天晚上,老宋家这一群人特别得尽兴,等回家后,又见家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每个热水瓶都被灌满了滚开的水,就连厨房的大铁锅里也温着水,洗洗涮涮后,赵红英祖孙俩就钻一个被窝睡觉了,临睡前还顺便想念了一下毛头,当然主要是喜宝在念叨,赵红英并不惦记毛头。
    有喜宝想着就可以了,第二天上午约莫十点左右,毛头就吭哧吭哧的回家了。
    早两个多小时,赵红英刚从菜市场回来。如果是他们老家,正月里你就是有钱也一准买不到任何东西,全都回家歇着去了。可京市不愧是首都,素质就是高,尤其是那些做小买卖的人。
    这不,她买了一大块五花肉,化冻之后就开始剁剁剁。
    今个儿中午吃饺子,猪肉白菜馅儿的。
    毛头回来的时候,赵红英就在厨房剁肉呢,她习惯了两手都拿刀,横着剁竖着剁,剁剁剁,噼里啪啦一阵钝响,还别说,特别有节奏感,听多了还觉得挺好听的。
    听到院门吱嘎嘎的响声,赵红英直接举着刀就出来了。
    一手一把大菜刀,配合着她一身的杀气,差点儿没把刚推门进来的毛头吓得跪下来叫祖宗。
    “奶!奶你冷静一点儿,别激动别上火!这里是京市,杀人是犯法的,就算我是你亲孙子,你把我砍死也是要坐牢的,你冷静冷静再冷静,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赵红英杀气腾腾的看了毛头一眼,然后冲着他翻了个老大的白眼,转身进厨房去了。不一会儿,厨房里又再度传来了十分有节奏感的剁剁剁……
    “哥你回来了!”原本在屋里看书做笔记的喜宝听到了毛头的声音,快活的蹦了出来,冲着毛头招手:“你进来啊,进屋暖暖身子,外头冷得慌。”
    对比刚才的一幕,毛头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果然世上只有妹妹好,奶什么的,就是用来吓他的。
    赶紧奔进堂屋,毛头定睛一看:“哟!宝你最近吃得不错啊,奶这段时间没少给你鼓捣好吃的吧?瞧你这小脸圆乎的,白白胖胖,就跟那啥胖元宵一个样儿。你说你开学前能瘦回去吗?我们学校的女同学可不敢像你这种吃法,她们说啥来着?一胖毁所有。还好还好,你皮肤白嫩,老话也说了,一白遮百丑!”
    喜宝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毛头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一个转身,恨恨的回屋继续看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