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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节

      冬日的树林,一眼望去,满目苍凉。
    干冷的寒风吹过,光秃秃的枝丫会不时发出咔嚓的声响。
    马车辗转半日,终于停了下来。
    车厢外面一黑衣男子下意识转身车帘,见里面两个孩子绑的结实,便将车帘放下来。
    “叔叔!”就在这时,坐在最里面的司徒敏儿突然开口,“能给我们一点儿吃的吗?好饿!”
    黑衣男子犹豫,看向对面同样身着黑衣的刀疤男,“老大?”
    见刀疤男点头,黑衣男子重新车帘,拽出一个包裹,自里面取出两块干粮扔到两个孩子脚下。
    “叔叔,你不把绳子给我们,我们怎么吃……”司徒敏儿十分委屈的把五官纠结在一起,漆黑明亮的大眼睛狠狠眨了两下,嘴巴卖萌似的小声嘟囔。
    黑衣男子拿不定主意,再度请示般看向对面。
    第四百二十九章冻死也活该
    “,封了那男孩儿穴道。”刀疤男接到的密令是,将两个孩子安全送往浔阳司徒家,男孩儿武功很高马虎不得,两个孩子身份尊贵,怠慢不得。
    黑衣男子得令,即刻收紧缰绳,转身钻进马车。
    半晌,正待刀疤男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司徒敏儿的声音,“叔叔?叔叔你怎么了?”
    刀疤男闻声一震,登时翻身朝车厢里钻,不想车帘的一刻,寒光骤闪,一枚银针猛然他手臂位置。
    麻酥的感觉自手臂迅速蔓延,刀疤男心知不妙,倏地拔出银针,却为时已晚。
    一通忙活之后,司徒敏儿跟尉迟铭宇将两名男子捆绑到树林里一棵参天古树的树干上。
    “警告你们,不许再跟过来,不然下次射的就不是你们手臂!”司徒敏儿一双小手叉腰站在那里,下颚微微抬起,霸气十足。
    两名男子被自己的长靴堵住嘴,根本没办法说话,表情亦十分耐人寻味,当是无比后悔。
    “铭宇哥哥,我们走。”司徒敏儿懒理二人,转身拉起尉迟铭宇的手便朝马车方向走过去。
    “我们就这么走了,他们会不会冻死?”尉迟铭宇有些迟疑,不时回头看向两名男子。
    “冻死也活该,都是他们自找的。”司徒敏儿不以为意,却见尉迟铭宇突然止步,“铭宇哥哥?”
    “还是把他们放了吧……”尉迟铭宇一脸肃然,正色开口,“你放心,他们若再敢怎样,我保护你。”
    司徒敏儿想了想,“你等我。”
    片刻,司徒敏儿再度回来,“我刚刚把麻绳系着的死结改成活的了,他们只要挣扎一会儿就能自己,我们还是快走吧!”
    “真的?”尉迟铭宇将信将疑。
    “敏儿骗谁也不会骗你呀!快走吧!”其实,司徒敏儿只是过去将原本就是死结的麻绳,又多系了两个死扣……
    马车外面,尉迟铭宇坐在中间位置,手里攥着缰绳,不时左右拉动,寻找平衡,“我有些不记得回皇城的路了,你呢?”
    一侧,司徒敏儿则坐在旁边,一双小脚垂在半空,不时随着马车的晃动有节奏的摇来摇去,“为什么要回皇城呀!”
    尉迟铭宇愣了一下,“我们突然被坏人虏走,爷爷一定急死了,我们当然要回去。”
    见尉迟铭宇一脸坚定,司徒敏儿想了想,灵动的眼珠转了两下,“铭宇哥哥,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回去,你想呀,那些黑衣人摆明是冲你来的,你若回去,岂不是连累爷爷了!”
    想到那日情景,尉迟铭宇沉默半晌,“好吧,那我们要先找到住处,方便的话要给爷爷去信,告诉他我们已经安全了。”
    尉迟铭宇记得,那日三个黑衣人,明明是冲着司徒敏儿去的,可是他不想揭穿。
    许是没想到尉迟铭宇答应的这么痛快,司徒敏儿眼底闪过一丝歉疚,须臾消失不见,“嗯,铭宇哥哥咱们沿着这条道往前走再过半日就能到幽州,那里好玩的东西可多了!”
    “是吗?”尉迟铭宇狐疑看过去。
    “相信我,没错的!”司徒敏儿索性抬腿坐到尉迟铭宇身边,“铭宇哥哥你不知道,其实外面的世界可大了,我带你去看看?”
    尉迟铭宇握着缰绳的小手稍稍用力,“好啊,我们出发!”
    看着身边用心驾车的尉迟铭宇,司徒敏儿的笑容如樱花般绚丽璀璨,就像是一个天生的精灵。
    其实从一开始,她便有本事制服那两个黑衣汉子,但是她没有,既然母亲找到皇城,那她就不能再在皇城呆下去了,因为她不想嫁给墨沧月那个老男人。
    可她不想自己走,她有些舍不得自己在皇城认下的这个哥哥。
    至于那三个黑衣人,以司徒敏儿无比灵光的小脑袋,自然看出他们是冲着自己的,她更相信这件事尉国公府里的那个老爷爷,有可能事先知情。
    但她不怪尉迟宣,有这样一个好爷爷是铭宇哥哥的福气……
    夜,寂静无声。
    皇宫西南处的九华殿内,不时散着阴森的凉气。
    明明屋内摆着两个火炉跟足够的松炭,房间里却没有一丝温暖,冷的像是冰窖。
    房门吱呦开启,寒风杂凛冽的气息席卷而入,翠枝紧拽着身上的袍子从外面走进来,反手关紧房门,转身进了内室。
    “小姐,你要的东西。”翠枝小心翼翼走到凤银黛面前,将手里捏着的半块枯木递过去,“小姐,奴婢听说昨日沈醉带着一个女子到将军府闹事儿去了,那名女子武功了得,还把段翼给打伤了。”
    凤银黛不语,将接过来的那块枯木搁到一边儿,继而伸手,慢慢打开摆在桌上的墨绿色罐子。
    顿时,一阵古怪的,细小且恐怖的声音从罐子里传出来。
    紧接着,凤银黛将刚刚那块枯木横搭在罐子上面,继而拿起匕首,毫不迟疑的在自己手腕上,猛划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