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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节

      “萧大哥,我真睡不着啊!”
    李心慧无奈道,她发现萧凤天真固执。
    可萧凤天发现李心慧更固执,怎么说都不听!
    睡不着没有关系,躺着躺着,就能睡着了。
    一夜未眠,天亮的时候最容易犯困。
    更何况,她去了确实作用不大。
    “去休息吧,有消息我先通知你!”
    “那个人不是惯犯,漏洞百出,我答应你天亮一定会有消息的。”
    萧凤天肯定道,他的人,最擅长侦查和打探。
    更何况,五个孩子走过什么地方,不可能一个人的映象都没有。
    天亮的时候,定南府发生了骇人听闻的五个孩子失踪案,议论的风尖浪口里,总是能淘到不少能用的消息。
    李心慧再不愿意,可她还是感受到了萧凤天真诚的关怀。
    而且萧凤天的口吻很笃定,他确实插手了。
    李心慧说不上心里的感觉,就是想着他忍着伤口裂开的疼痛也要背她下山,骨子里一定是一个很要强又骄傲的男人。
    这种男人要嘛不做,要做就会做好。
    她的心渐渐安定下来,笑着转身,往北苑走。
    萧凤天见了,嘴角下意识勾起,然后提着灯笼给她照亮。
    两个人的话不多,耳边都是风声,簌簌的,有些叶子落了下来。
    萧凤天看着她窈窕的背影,乌黑的发丝盘起,上面插着白玉簪子还有紫珍珠的小簪。
    非常漂亮,在微弱的灯光里显眼极了。
    也许是他夜行的视力好,那两只小簪特别附和她的气质。
    温婉恬静,娇俏柔美。
    “你头上的簪子很漂亮!”
    萧凤天道,眼眸里划过一道流光。
    他忽然想起自己机缘巧合下得到的一对白玉镯子,清透,温润,滑腻。
    非常漂亮,他一直收着,想着送给自己的妻子。
    可现在他去忽然想去京城取来,送给她。
    李心慧没有想到萧凤天的眼睛这么尖,天色这么暗还能看到她带了新的簪子。
    她的手下意识摸了上去,然后调侃道:“漂亮的是银子。”
    “一共六十两呢,我感觉自己顶了小院在晃,连头都是重的。”
    “呵呵”
    萧凤天忍不住发笑,他想起他娘和齐夫人头上的簪子,镶了宝石的,镶了明珠的,镶了玉的,照她这般说,岂不是顶着一个大院子在晃?
    “青云给你买的吗?”
    萧凤天试探地问道,心里有丝忐忑。
    可李心慧不以为然,她身边只有青云了,萧凤天这么问她不觉得奇怪!
    反而摇了摇头道:“他想用卖画的银子给我买,我哪里会肯?”
    “在我眼里,他的画比这些费钱的首饰名贵多了。”
    “现在不住一起我管不着,以后住在一起,我肯定是要没收他画的那些画,不许他拿去卖!”
    萧凤天提着灯笼的手从高到矮,心里愉悦的气息也从高到低。
    陈青云的画值钱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不知道,在她心里,陈青云的画比换回的银钱还要让她觉得名贵。
    这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感情,比亲人还亲一点,像是恩爱的夫妻,已经彼此融为一体。
    萧凤天的眼眸暗了下来,他多想说几句狠话。
    比如,你能跟他住一起多久?
    你能管多久?
    你难道不成亲了吗?
    可就算你不成亲,难道他也不成亲了吗?
    可这些都只是萧凤天内心里叫嚣的想法,最终,他也不过是扯了扯嘴角,自嘲自己又多管闲事了!
    开心一刻:
    昨天很嗨,然后今天感冒了。
    吃了两颗药,昏昏沉沉的,感觉手指的关节疼。
    晚上肯定还有两更的,三爷先躺一会!
    第192章 合力搜捕
    东厢房的院子,萧凤天是第一次来。
    圆形的拱门内,仿佛是另外一个天地。
    花圃了种满了红色的西红柿,果实累累的,把枝头都压弯了。
    他听姨母提过,心慧最喜欢钻研吃的,这些西红柿的种子都是她自己去买的。
    原本只是种了几块花圃,后来熟了她又将种子种下去,渐渐的,整个北苑都是。
    萧凤天守礼地站在台阶下,看着她开了锁,然后将灯笼递过去给她。
    “好好休息,睡一觉醒来,一定会有消息的。”
    萧凤天肯定道,他不是吹牛,西北内乱的时候,他都没有慌过。
    如果不是看她一直担心得连觉都不肯睡,他是准备等找到孩子以后再来跟她说话。
    李心慧接了灯笼过去,笑着颔首。
    “麻烦萧大哥了,等这件事情过去,我给你做顿好吃的。”
    萧凤天闻言,哑然失笑。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感谢他,用一顿饭。
    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李心慧看到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这才推门进去,点了油灯。
    可是油灯才亮了没有多久,外面的天色就大亮了。
    李心慧抱着一床小被子,躺在床边的罗汉床上,靠着大迎枕。
    酸涩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萧凤天笃定的语气好似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她想着那几个孩子还是有救的,怀里抱着一个枕头,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孩子们的爹娘都被安排去了长工房暂时休息,长康的房间里,宣纸铺得高高的,陈青云埋头疾笔,陈地那阴沉冷戾的面孔便很快跃在纸上。
    常强辨认了,确实是陈地。
    几个孩子的父亲蹲在地上,一个个自责懊悔,只差把头发都扯断了。
    “都怪我,那天我还拿刀对着陈地的脸比划!”
    “他这的怨气不消,拿孩子报复我们。”
    陈生自责道,一个寻常爽利的汉子,此时愁眉苦脸,懊悔自责。
    “我还撵他走,说话一点也不客气!”陈墩子的脸色也皱成一团,一夜未眠,心焦憔悴,整个人看起来一点精神头都没有。
    “我也跟他吵了,谁知道损了几句,那个人的心会黑成这样?”
    陈勇在一旁叹道,他看向灯下奋力画陈地头像的陈青云,忽然就感觉老脸涨红起来。
    之前他觉得陈青云有点过了,把陈家村弄得四分五裂的。
    表面上他们得了实惠,不好明说,心里多少会觉得同一个村的,闹得太僵不好。
    可是现在比起陈地的阴狠报复,他们才知道当初陈青云和青山家的有多能忍?
    他们不仅没有报复,反而帮他们找了生计,给村里大多数的人带去了稳定的进项。
    现在陈家村,哪家没有点余钱?
    事情不落到自己头上,永远都不会明白,有时候几句口角,不是说着爽快就过去了!
    可怕的是别人不计后果地反击。
    方有为和马明柱坐在一旁发愁。
    他们是没有得罪过陈地。
    两个孩子是自己跑出去的,陈地也将他们带走了,心里必然是存了不能让孩子报信的想法。
    这无妄之灾来得心悸惊慌,可五人坐在凳子上,感觉全身都是软的。
    仿佛只有蹲在地上,才能踏实一点。
    萧凤天来的时候,长康在帮陈青云研墨,地上蹲着五个愁眉苦脸的男人。
    院子里的其他厢房里有衙役的鼾声,也有几个孩子娘亲的低泣,偌大的院子里,仿佛到处都是人。
    长康率先发现萧凤天的,他微张着唇瓣,吃惊道:“萧将军!”
    陈青云闻言,抬起头来,只见萧凤天穿了一身黑色的劲装,头发竖起,腰间还配着箭筒,弓弩。
    “萧大哥?”
    陈青云眼眸忽闪,没有想到,他会管这种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