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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席间言谈无不暗示他们驻军殆战的打算。间探返回秦营,如实禀报,秦将大喜道:“赵奢离开国都三十里就停驻不前,还增筑壁垒,看来阏与非秦莫属了!”而赵奢待秦国间探一离开,便下令全军卷起铠甲武器,急速向阏与进发。二日一夜后到达目的地,再令出色的射手驻军于离阏与五十里的地方,筑垒伺敌。秦军获知消息,连夜全副武装,气势汹汹倾巢而出。
赵奢刚收到秦军的消息,就有侍卫来报说:“军士许历求见!”
赵括闻信吓了一跳,许历是士大夫之子,自小喜欢挥刀弄剑,性格刚直不知回转,是赵括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他此番必定是为请谏而去,赵括冲出营帐想去拦他,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他道:“赵军的到来出乎秦军的意料之外,他们必定来势凶猛,请将军一定要集中兵力严阵以待,否则,我军必败!”
赵奢看一眼许历道:“你就不怕死么?”
“怕!不过末将既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出去,所以还请大将军让末将把话说完。”许历答道。
“接着说!”赵奢令道。
“北山陡峭险阻,山石林立,易守难攻,所以此战先占据北山者为胜!”许历冷静分析道。
“来人!”赵奢扬声道。
“大将军!”赵括忙向前跪下,为许历求情。
赵奢没理会赵括,令道:“国尉杨占元听令:速领精兵一万,无论如何要在秦军到达前先占据北山!否则,军法处置!”
见杨占元领令下去,许历又道:“末将愿按军令接受死刑!”。急得赵括在一旁直拉他的手臂。
赵奢扬手打住,道:“一切等回邯郸再做处置!”
杨占元果然不负众望,成功抢先占领了北山。秦军到达后,几番尝试不得上山,待到他们将士疲惫,士气低靡之时,赵奢又令许历、赵括各领兵两万由左右两翼夹击,秦军大败,仓皇卸甲而逃。阏与得救,赵奢凯旋归朝,赵惠文王大悦,赐赵奢良田千亩,封号马服君;而许历的进谏因是在赵军离开邯郸三十里驻军地以后,不算触及军令,所以不仅不杀,赵惠文王还谓其“有勇、有谋、有担当”,赏金一千,升为国尉。
如今的许历,已成为赵国响当当的一员大将,更是赵括不可或缺的左臂右膀。许历站在北垒的制高台上,眼看着五大夫王陵带领八千秦军渡过泫水,开始向山上攻来。待秦军前锋行至山腰时,许历右臂一举,遂见一排巨石轰轰地直滚而下,秦军的哀嚎声刚起,又听山上擂鼓威振,赵军呐喊着从三面冲奔下山,宛若天降神兵,浩浩荡荡,他们以破竹之势,不足半柱香的功夫,八千秦军只剩下寥寥数十人,领将王陵仓皇退逃。大获全胜的赵军高声欢呼,许历面上跟士卒们一样开怀,然而看着满山坡上横七竖八的秦军尸首,他心下暗忖:北垒的南坡山石林立,陡峭险阻,所谓“山陵之战,不仰其高”,此战与阏与那一战如出一辙,秦军涉水攀山客攻赵军实与送死无异,王龁不可能不知,这究竟是何用意?
两日后,二万秦军再次按原路线过河,这次的领将是张唐,不同的是,他并没有上山,而是在山脚退后一千米左右的地方驻守下来。
北垒主将营帐里,许历静静地坐在案前,如漆的眼珠子盯着几案上的地图一动也不动,英挺的鼻梁上那一道深深的疤痕,硬是把一张清秀俊郎的脸划拉出一缕凶狠来。
营帐里静得让人发慌,坐在左上位的楼昌干咳一声,问道:“许将军如何打算?”
“等!”许历眉毛也不抬。按品阶,作为两朝武将的楼昌远在许历之上,更何况他是赵王亲自指派而来。楼氏本是赵国宗亲楼婴之后,自赵国开国至今世代都为显族重臣,先惠文王二十三年时,楼昌曾被任命为大将,进攻魏国的几邑,然而几番出兵都未能攻克,赵王失望之下,于同年十二月再派出大将廉颇,这才把几邑攻下。赵括嫌他碍手碍脚,把他丢给了许历,美言之为老将经验丰富,有他坐镇才能稳住北垒众将士,但实际的军权是在许历手上的。
“这都等了大半天了,还要等至何时?”楼昌抱怨道。
“等到该出兵的时候。”许历不紧不慢地答道。
“对了,楼将军,北面有没有什么状况?”许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问道。
“北面能有什么状况?一切正常。”楼昌心里大为不满,许历让他负责长城北面的动静,他已经吩咐过烽火台的人小心看守,有情况自会知道。这许历一天都不知道问他几回,着实让人生厌。
许历走出营帐,用手掌挡在额前,半眯着双眼向前看,这两天天气不错,白花花的日头照得泫水粼粼闪闪,石头都被烤得能烙熟饼子了。那平原上的秦军顶着炎炎烈日驻守了大半天,个别体弱的士卒已经有中暑晕厥的症状出现。所谓“后发制人以待其衰”,“阵久无战而气衰”,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天气状况之下,张唐若等不及,他有三条路可走:第一条,像上次王陵一样强攻上山;第二条,向右行十几里去攻赵括大营;第三条,原路返回,这个时候返回,许历不会去追,但是再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