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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长拿来藤鞭抽他,他只恶狠狠地瞪着伙夫长一声不吭。伙夫长长得五大三粗,心底深处其实是个软心肠的老好人,见这孩子小小年纪甚有骨气,心想只怕是饿狠了才偷吃,教训一番便放他走了。
不一会儿,李戈又回来了,大言不惭地说要从军驱敌,正在练习射箭的将士们哈哈大笑:"你个小毛孩连弓都拉不开,还驱敌?还是回家驱羊吧!"谁知李戈突然转身,抢了身旁一个士卒的角弓,上箭一拉,正正入了靶心,大家当下都傻了眼,正巧李牧走过,听得事情缘由,再看了看身旁这个八九岁的孩子,满是油污的小脸瘦得不剩二两肉,颧骨尖凸,眼窝深陷,乍一看会以为是山里跑出来的一只小猴子。
“再射一箭,中了就留下。"李牧说道。
一众将士都来围观,李戈拉满弓瞄了好半天,忽然又放了下来,脏兮兮的小手在层层污垢的粗葛衣角上蹭了蹭,又擦了擦手心的汗,再次拉开弓弦,紧咬着下唇,还是迟迟不发,李牧看他一眼正欲转身离去时,忽听得嗖的一声,箭离耙中,屏息观看的众人齐齐拍手叫好。
李牧满意地点点头,处绝地不惊,临危急不乱,不错的苗子。自此,李戈便成了李牧的常卫,日日跟随其左右。
流年似这潺潺流淌的滹沱河水,一晃已经过了六年,李戈已由当年那只烟黑的小瘦猴长成了个清秀的少年郎,白齿青眉,意气风发,怕是他叔父叔娘遇见也认不出他来了。然而无论怎么变,有些习惯是怎么也不会变的。对于挨过饿的人来说,粮食是最重要的,所以,哪怕只剩下一口,李戈也绝不会扔掉。
然而,当李戈打开阿离给的包袱,他傻眼了,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吃的,只有几件衣裳和一块五色彩石。
突然,道上隐约传来呼救声,李牧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确定那声音的方向,便跟李戈使了个眼色,收拾东西上了马,寻声而去。声音越来越近的时候,远远的见到三个人,一人躺在地上,二个大汉似乎要对地上的人行苟且之事。李牧大喝一声,拔出剑来,也许是做贼心虚,那两个大汉见来了人,便亟亟上马跑了。
李牧驱马向前一看,惊得他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没想到那人竟是青儿。李牧急忙跳下马,问:“青儿!这是怎么回事?“
青儿嘴唇动了动,发不出一点声来。李牧这才发现,她身受重伤,已经无力回天了。
“阿离呢?阿离在哪儿?“李牧忙问。
青儿似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手来指着某处,接着便断了气。李牧顺着青儿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山崖,山崖下是蜿蜒流淌的滹沱河。
李牧跑到崖边一看,哪里有阿离的影子?李牧跟李戈分头下山,李戈沿岸找,李牧进河里寻,眼看着太阳慢慢西斜,李牧急得在水里大喊:“阿离!阿离……”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山崖的回音。忽然,不远处的岸畔上一小方绿色吸引了李牧的注意,遍野萧索暗淡,为何独有那一方生机?不知是错觉还是眼花,那绿色竟然动了一下。一时失神,李牧被呛了两口水,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下意识地,李牧又扫了一眼那一处绿地,咦?怎么好像又移了位置?转瞬之间,李牧似乎明白了什么,即刻扑入水中,如离弦之箭一般游奔过去。
第5章 高山代郡东接燕,雁门胡人家近边
“末将惭愧!”司马尚单膝跪地,双手托起兵符,恭敬地把兵权交还给李牧。
“司马将军请起!” 李牧接过兵符,扫一眼下面整齐肃穆的三军阵列,道:“司马将军无需自责,北方部族民风强悍,生而善战,再加上这些年的养息积蓄,他们愈发强大,短时间内,就是廉将军在此也未必能一举得胜,相信大王不会降罪于你。”
“多谢李将军!” 司马尚起身,抱起拳头向李牧行礼致谢。
司马尚跟李牧是当年郎官选拔时,最后一场对决的对手,算是不打不相识。虽然李牧夺了魁,司马尚却也不失望难过,二人反而自此成了深交好友,后来李牧升了郎中令,负责殿内安危;而司马尚则为卫尉,负责殿外与宫墙内区域的安全。北地匈奴、胡族侵抢猖獗时,李牧被任命为北方十万兵马大将军,同时兼任代、雁郡守。因为北方地域广阔,除了与燕国交界,其他不同区域,不同方向还与胡地、匈奴相邻。李牧把军队一分为二,七万士卒驻守雁门,由他亲自带领。另外三万由司马尚率领,驻守代地。如此一来,不仅可遏制各方外敌,也多加了一道防护:代地无疑是最前线,如若有失,还有雁门关做后防。朝中大臣上奏说李牧胆小怕事时,赵王把李牧召回邯郸,任命司马尚为总将,取代了李牧的位置。如今李牧回来,二人各归原位。
对于司马尚的能力,李牧是绝不会怀疑的。他虽连连战败,三军却未有任何懈怠,依然纪律严明,士气如初。李牧也对司马尚抱拳回礼:“司马将军把他们带得很好,多谢!”
“李将军言重了,这本是在下的职责,请!”司马尚把三军交付给李牧,自行退至下位。
李牧向前一步,扬声道:“有谁告诉我,此番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