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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
“李常卫刚送来的,说是将军特意为姑娘备的。”冬儿答道。
这李将军看起来冷漠得不近人情,心底里却是极细致体贴的。“将军呢?”阿梨问。
“在书房里。”冬儿拿起狐裘,道:“姑娘要不要试试看合不合身!”
“好!”阿梨坐直了让冬儿把狐裘给自己披上。
“真好看!”冬儿赞叹道。
屋里没有铜镜,好不好看阿梨不知道,然而这狐裘披在身上,确实是异常的暖和。棕色的狐裘算不得珍贵,却也不易得,像这么大的狐裘更是难得,将军定是花了大价钱才得到的,难得他有心。
阿梨本不是安分的性子,身子渐好,她便不愿再日日躺在榻上,满园子里跑来跑去,不消几日,已经把幕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跑了个遍。将军府不大,府里只有贴身服侍李牧的小兰,照顾阿梨的冬儿,伙房的小五和负责打扫的哑婆,他们都深知李牧喜静,平日里从不喧哗吵闹,连大声讲话都几乎不曾有过,而阿梨的到来,让素日里安静得没人似的将军幕府突然间变得热闹有人气了。
晚饭时,李牧如常问:“阿梨姑娘的饭送过去了吗?"
“冬儿说阿梨姑娘不想吃,不用给她准备了。"小兰答。
小兰是自小服侍李牧的侍婢,李牧脾性冷淡,特别是经历那次事情后,他更是少言寡语,甚至有些执拗乖张,小时候母亲为他换了数个侍婢,唯有小兰能近他身侧。李牧一个人来边塞,母亲不放心,硬是让小兰跟了来,而李牧留下她是因为她从不多话,问一句答一句,不问绝不主动说,这么多年下来,李牧反倒是越发依赖她了。
“有说为何吗?"李牧又问。
“没有。"小兰的回答在李牧意料之中。
吃罢饭,李牧走到阿梨房门口,叩叩叩敲了几下,没人应,李牧又敲了两下,扬声问:“阿梨在吗?"
“在!"一陈窸窸窣窣的声响后,阿梨才开了门请李牧进去,榻上被褥凌乱,阿梨的头发慵慵散散,还有一缕青丝垂落耳旁,一看就是刚刚从榻上起来。
“听说你没吃晚饭。"李牧在几案旁坐下。
“今日没甚胃口。"阿梨为李牧倒了杯水,轻声答道。
“哪里不舒服?还是这里的饭菜不合胃口?"李牧看阿梨面色有些苍白。
阿梨赧然地摇摇头。
“想吃什么就跟伙房讲。"李牧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要是....身子觉着好了,可以去偏厅一起用饭。"
“真的吗?”阿梨刚刚还少气无力的样子,一转眼就变得生龙活虎了。
李牧弯了弯嘴角,颔首确认。
出了阿梨的屋子,穿过青砖走廊,冬儿正端着一盆热水迎面走来。李牧本已走过,突然止步,回头问:“阿梨姑娘怎么了?"
“姑娘她....肚子疼。”冬儿犹豫了一下答道。
李牧一听皱起了眉头:“请刘医师看了吗?"
姑娘说不用看。"冬儿闪烁其辞。
“嗯?"李牧面有不悦,她说不看就不看了?
“姑娘是来癸水腹胀不舒服,奴婢用热巾替她敷一敷会好些。"冬儿红着脸低眉答道。
李牧很是尴尬,听过女子来癸水时都会不适,只是不知症状如何,更不知该怎么处理。少顷,李牧很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道:“好生照顾姑娘。”转头飞快地走了。
翌日晚,阿梨早早的就到了偏厅,中原人吃饭都是在一个独立的屋子里,有些人家会在屋里摆上一组雕刻精美的座屏,而这厅里,除了两张凤鸟漆案,就只剩下四面木壁了。
阿梨坐下,又站起来,不时吊个脑袋看看门口。终于,走廊转角处出现了阿梨期待的身影。李牧一袭便服,全身上下无一丝绣饰,一派清致淡雅,兰芝玉树之态,不愧是太傅之子!阿梨忙含笑相迎:“李兄!”
一如既往地,李牧见到阿梨的第一句话就是:“身子可好些?"话说出口才觉不妥。
“好了!"阿梨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忽而想起冬儿说的昨夜之事,霎时桃花匀面。
李牧吞了吞口水,换了个话:“等很久了吗?” 李牧早就看到了阿梨的脑袋,看样子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没!阿梨也才刚到。”她当然不会承认。
正好小兰跟冬儿端着食案过来,李牧不大自然地招呼阿梨,道:“坐吧!"
不大的偏厅里,此刻沉静得只听见两人的咀嚼声。
“可还合胃口?"李牧突然问。
以阿梨的标准,这只能叫尚可入口,但她还是礼节性的点了点头,问:“李兄喜欢吃什么?”
李牧摇了摇头,道:“无甚特别喜欢的。”于他而言,衣为蔽寒,食为饱腹,无所谓好不好吃。
阿梨瞪大眼睛看着李牧:“没有喜欢的?从来没有一样东西将军吃过想要吃第二次的?”阿梨觉得不可思议,世界上这么多好吃的,就没有一样是他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