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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放过……”
    须臾,谷伯猫手猫脚地回来,影子在窗前停顿半晌。周涣早已灭了灯,屏息装睡。窗纸翕动,破开一小洞,吐出轻袅白烟,又站立半晌,影子悄无声息地滑走。
    古老的宅子弥漫瘴气与寂静,后院最后一道锁咔哒落下,床上,周涣蓦然起身,拿下捂鼻的手帕,系好衣衫,披上雪青绣云鹤外纱,就着月色俯瞰桌上灵符和白鹿剑,沉思片刻,半柱香后推开门。
    谷伯动作极快,周涣阖目捕寻动静,来到谷伯房前,门纹丝不动,想了想,拿出半瓶剩下的黄鳝血涂在门上。
    他目睹了好大场蝙蝠赴死的闹剧,不过门也被撞开了,门内侧贴着张符纸,果然是外力使然。
    昏黄的烛火填满老门嘎吱,照亮屋里十几个人。
    不,不是人,只是些泥偶。
    第19章 泥娃娃(1)
    石坊邻近幽都,城中老人皆会扎纸人、塑泥偶,是除了辣酱外的又一特产,而现在屋内躺着的不过是些泥偶假人,但也绝非仅是泥偶。
    周涣骗身越过墙头,树影婆桫,拍了拍指尖的尘土。
    打量谷伯离开的方向,有人拉扯衣摆,却是白天的乞丐,正手舞足蹈,噫噫呜呜。
    “饿了?”周涣翻吃的。
    乞丐摇头,手指着西南方。
    “……谷伯往那去了?”
    乞丐点头如捣蒜。
    “那是哪里?”
    乞丐激动地张口,发现自己已是哑巴后,呜咽一声,欲在地上写字,但他的手软绵无力,拼尽全力才写出个歪歪扭扭的字,周涣根本认不得是什么字,倒是更为惊愕他的发现:他的手筋也被人挑断了……
    是谁?是谷伯吗?
    轻功疾行,迅若飞燕,当看到眼前场景时,大石落地,自己猜想得果真没错。
    只见身处乱葬岗,空气中弥漫着绵长难闻的恶臭。
    每个城镇都有属于自己的乱葬岗,一般前身是种不出庄稼的土地。死去的流浪汉,居民的垃圾,都被拖去这里处理,任风吹雨打,鸟啄虫食,腐烂成泥。
    石坊也不例外,因为特产泥偶,一些家庭也会把坏了的泥偶拖来销毁。
    老神棍与包子铺老板都说,也曾有人不信邪来管袁家的事情,但不是第二日灰溜溜跑了,就是蒸发了般不论如何也找不到尸首。
    为何找不到尸首?
    谷伯身上为什么有湿泥?
    就连周涣借宿那夜都在赶工制泥偶,可外界早与石坊断绝往来,城中并不需要如此多的泥偶陪葬,但谷伯为何还依旧勤奋,一有空便闭门塑泥人?为何只他一人房里有泥偶,其他泥偶去哪儿了?
    当然是,将尸体藏在泥偶里……
    他摸出袖中泥偶。
    今夜星子尤为多,像婆娑的泪眼,眨着凄冷迷离的光。朔风穿越荆棘呼啸而过,夜鸮踏枝,合上翅膀,用黑漆漆的眼打量枝下。
    枝头下,十几个泥偶并排躺在牛车上,也睁着永不瞑的双目。老牛有一搭没一搭地摇尾巴,等待主人卸载货物。
    终于,车上十几个人偶卸货完毕,谷伯擦了擦汗,打道回府。
    异味并不大,周涣躬身走近,一只老鸹呼啸直下,叼起他要拿的那块泥偶断肢,扑棱翅膀飞回枝头。民间常言道乌鸦食腐,周涣愈发肯定猜想,泥偶中的是那些外乡人的尸体,便没注意到身后突然竖起的高大黑影。
    “别动。”冰凉尖锐的物什抵上脖子。
    谷伯惋惜至极,枯朽的声音在月夜飘荡:“道长,都给你熏了迷香,为什么你还是不听话……”
    “谷伯?你是谷伯,那身后的是……”
    那人伏身:“你不是打听过我吗……”
    “梁秋?”
    “早听到你四处打听,要坏我们大事。姐夫还请求放过你,没想到,你还是清醒过来……”
    周涣脸色一白,埋头嘟哝:“只是除一下厉鬼,怎又撞上这种事……”
    梁秋好似被钝刀割肉般,看不见亮极的眼睛,只能听出语气里瘆人的寒意:“厉鬼,又是厉鬼,如今你们还听信那些好事之徒的传言,认为袁宅有厉鬼!”
    “厉鬼”也戳中谷伯的痛处,声音带着咬牙的恨意:“是我看错人了,不必多言。”朝他丢了个眼神,示意除之而后快。
    梁秋会意,周涣也会意,悄无声息夹出一张灵符静候其变,在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