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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想法一开始就是错的,又谈什么不知情,没料到。
姜疑听得刺耳,勒令道:“行了,闭嘴。”
那人小心翼翼地问:“那……少主,现在怎么办?大师兄他们也说不能轻举妄动,得等老师回来。且不说老师回来了得重罚我们,说不定还会被请退……”
书童慌乱得丢笔,惊呼他不会是想亲自下去吧。相柳台里面关押了好多九州异兽,在此之前魔主三申五令务必把少主平安送来昆仑虚,又责令姜疑拜不了师便别回魔族见他,如今姜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魔主非把他全家老小活剥了不可,登时跪下哀求。
“要是雨师妾出事,魔族被借机讨伐,后果你们能承担吗?”姜疑翰墨般的眸子注视他们,反问。
灯盏还托着火苗,一片缄默。
雨师妾的身份在那,若她出事,神魔之间难保不会有一场冲突。涿鹿之战后魔族元气大伤,已经无力再承担祸乱。他是魔族少主,在此等小事上更不可逃避,要以大局为重。
祸是他闯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想罢姜疑命人送走魔族弟子,不顾哀求来到相柳台。
相柳台静悄悄的,无边夜色爬过断壁残垣,白日里的鸟语花香不复存在,那池锦鲤也不知所踪。鵕已被闺臣等人勉强缚住,趴在坍塌的大殿旁打着震天的鼾。
身后脚步响动,他警觉地站起身,看见笑盈盈的司幽和闺臣。
“你们也在?”
司幽微笑道:“我和闺臣在这恭候你多时了。”
书童以为他俩负责在这看守,以防弟子一跃解千愁,抓救命菩萨般抓司幽的袖子求道:“大师兄你在这啊,你快劝劝少主吧,我劝了他一路他都不听啊!”
“不急,你慢点说。”司幽安抚。
书童捂着脖子戚戚然控诉。
司幽听完有些诧异地问:“原来姜少主也打算下去吗?”
书童听到“也”字,啊呜一声,琢磨着怎么从闺臣那下手。
“大师兄别喊我姜少主了。”姜疑别过脸,道:“既然是我害她掉下去,后果皆由我一人承担。再说了,大师兄二师姐守在这里,恐怕也不是为了拦着我吧。”说到“一人”时,特地咬重三分。
司幽摇头道:“当然不是,不仅如此,还要夸少主勇气可嘉。可是,相柳台的事,你知道多少呢?”
姜疑一愣。知道酿成大错后,坐立难安,摔瓶摔盏,哪容冷静下来查阅书籍。
司幽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解释道:“相柳台多为泥地沼泽,其间雾气更能封闭灵力,这也是这么多年来选择把九州异兽关押此处的原因。”
“禁地深远,危机四伏,如春冰虎尾。你独行岂非奔车朽索?”他问。
闺臣听到司幽并不打算带自己,却是急了,拂开书童,焦急道:”司幽,你是要丢下我么?再说了,阿靖还是襁褓时便由我带大,如今阿靖有难,我怎能坐视不管?”
“呀,鵕有动静,闺臣你看看它是不是要醒了。”司幽用惊惧的眼神望着她身后,“虚中除你没人能制服它,你要是下去了,剩下的人该怎么办?”
闺臣心漏了一拍,连忙回身检查,待加强完术法回去时,已空无一人。
“明明是你用石子砸鵕,惊醒了鵕,你为什么撒谎?你……”二人稳稳落地,四遭白雾茫茫,姜疑拍了拍灰尘难以置信地问。
司幽微微一笑,拱手礼敬道:“白璧流光,昭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司幽生愧。”
他是微笑满面,可姜疑听到这八个字,脸色瞬间变了。
这是周岁时雨师屏翳的赠言,当时他抓周抓的是皎皎白璧,蚩尤大喜,于是雨师屏翳夸赞:“少主定如白璧流光,昭世无双。”
此话在族中流传甚广,他起初也很是喜欢,长大后知道出处,却不论如何都不准任何人再说了。
姜疑沉了脸:“大师兄何意?”
“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少主做人太过清白冷静,金刚则折,伤人伤己啊。”司幽道。
姜疑怫然道:“大师兄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倒有颇多感悟,还是先找到雨师妾要紧。”说罢拂袖,在前探路,司幽摇了摇头,抬手变出命武。
相柳台的环境比想象中还要恶劣,荆棘丛生,沼泽遍地,大雾弥漫,不见五指。所幸司幽的命武是樽罗盘,不需灵力操纵,名曰怀沙,这才不至于盲人过河——一筹莫展。
行了约摸两里路,荆棘愈发深邃,到了深处,面前是座巉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