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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春秋!”文士拍案而起,姜疑摇扇。眼见形势不妙,老板赶紧顶着满头纱布跑来拖走小二。
八卦听完,启程上山。
周涣询问小二上山事宜。小二指路,沿着白石山路上去,尽头有一小亭,坐着护山老人,在那里办理手续。
周涣行礼道谢,岂料刚迈开步子,被人喊住,是昨夜那几个汉子,还有些别的客人。
“各位来干什么?”
“嘿嘿,道长要上山?”
周涣扶额:“昨夜大家也见了,凶险非常,贫道进疾雪山乃是铲除邪祟,绝非儿戏。”
这些人不全是奔雪藕的名声与价值而来,如果不是家中有难谁也不想背井离乡深入大雪山。各家都有各家的苦,谁又能替他人做主,能做的只有体谅与安慰。见劝不动他们,周涣点头妥协,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太阳渐升,明晃晃的阳光照着雪山,像融了的糖霜,沿羊肠小道而上抵达护山亭子。
进雪山得签订协议,协议内容大致是疾雪之山多山峻峰险危机四伏,我已悉知,倘若客死雪乡或落了残疾,届时官府按资金百倍赔偿,一切解释权归官府持有。随后每人给了百文铜钱,护山老人给每个人发了一个木牌。
“这么丑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手,怎么也不给个好看的?”有人转着木牌不屑地说。
护山老人抬起眼皮盖住的死鱼眼,幽幽的声音好似阎罗附体:“牌子不是让你玩的,给死人玩的。”
那人吓得丢开木牌。护山老人八风不动,山羊胡须迎风展展,板着死鱼眼揣袖而出,缓缓捡起木牌递给那人,严肃道:“拴好,出事了,一排排的尸体,家属好辨认。”
那人哪容一本正经地吓,边喊娘边哭着回家,引得众人哄堂大笑,笑声中忽而有人提醒:“咦,道长呢?”
二三飞鸟惊枝,树林葳蕤成了掩盖动静的天然屏障,窸窸窣窣,几条横生的荆棘坠下,鹿鸣未绝。
周涣将剑放回身后剑鞘,灵活地骗身而上坐于石墙之端,身姿轻快得像一只白鹞。一条腿下垂露出劲直好看的小腿线条,一只手撑着石墙。头发又黑又亮,和发带一起在雪风里飘舞,说不尽的清透干净与少年意气。
绣鞋碾过被齐齐斩断的荆棘蒿草,雨师妾逆光望着墙上的少年:“你就这么不辞而别?那边已经在找你。”
“不止找我也找你呢,他们因为蛇豹之事对我们不止是感激。张大人编排雪藕传说时也不忘编排了些雪山恐怖传说,他们自然知道进雪山会遇到哪些危险,所以希望跟着我俩安全些。”
“可你现在逃了,岂不是置他们于不义?”
周涣摇头道:“我对雪藕不感兴趣,你我此次是为了找到雪女。雪女狡猾危险,他们会拖我的后腿而我会拉他们下水,分开对双方都是好事,而且他们会知难而退的。”
雨师妾点头了然,周涣晃了晃腿,微微探身把另一只手递来。雨师妾仰头望着他,乌漆发丝略过眉心红痕,听到清朗的声音:“上来。”
雨师妾认真问:“你逃票?”
周涣愣了愣,道:“少废话,手给我。”
她握住那只手攀上墙顶,紧接着轻然落地。拨开葱郁千叶兰,那群人似乎还在那,声音遥遥可闻,周涣吹下头顶叶子深觉决策明智,同时不禁为自己炉火纯青的翻墙技术抚掌。
他刚被扭送上山时分外怕生,后来渐渐暴露本性,在师兄的带领下才有些幼童淘气的模样。忽而想到雨师妾出身贵族名门,繁文缛节加身,童年时期他们这些平民孩童斗蟋蟀捉泥鳅漫山遍野地胡闹,可这些名将重臣之后只有在礼仪与课业来回奔波,外人盯得紧,自己更是严格自律得无法喘气,恐怕没逃过票更没干过其他混账事。
果不其然,她正打量自己的手心,好像第一次犯错的学子难以置信地望着杰作,心里惊讶地想:是自己做的吗,居然是自己做的吗,自己原来会做这样的事。
周涣负手点头,“好心”提点:“没错,你逃票了,我带你逃的。”
雨师妾一顿。
煽动一族之君逃票他简直不能更厉害了,周涣愈发得意愈发愉快愈发“好心”:“雨师姐姐,这是你第一次捣乱吧?”
日色下虎牙闪着细白的光,眼眸如珠如珀比隋珠还明亮,声音似从蜜罐捞来,甜而不腻。
雨师妾放下手指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周涣追着喊:“喂你走错了,我们要去雪山深处,那是护山亭——”
雨师妾冷声道:“给你补票。”
周涣道:“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