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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节

      当初见着慕流苏一到边疆之地的时候就跑去了宋家军营之中一趟,菘蓝还以为自己的想法没有错,如今看来,只怕是大错特错了。
    ☆、第二十六章部署
    沪城城外这边,那苏醒之后没有半分察觉的一万大军抬着运送的船只已经渐行渐远,慕流苏方才领着六千人人从暗处行了出来。
    朝着那已经远去的一万人看了一眼,慕流苏转回视线,将目光落在颜繁之身上,极为顺其自然抬手从衣摆之中取出了一枚玉佩,还有数封完全密封好的书信,悉数交到了颜繁之手中。
    “繁之,”慕流苏的语气明显带了几分郑重之意:“沪城的地形图想来你也是极为清楚了,明日沪城的剩下三万军队朝着边疆之地开拨之后,你便率先趁着他们出城的间隙,直接潜身进入沪城便是。”
    颜繁之没想到慕流苏此时会忽然叫了他的名字一声,先前慕流苏都是以颜副尉这样称呼的他,如今听着这一句繁之委实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有些怪异。
    或者说,除了觉得有些怪异之外,颜繁之心中还莫名其妙的带着几分出乎古怪的惊喜之意。只是到底是在急些什么,他也没有搞清楚。
    就是这么一些复杂情愫,让。素来精萃干练的颜繁之一时之间也是愣在了原地,忘记了回话,唯有下意识的伸出双手,去将慕流苏递过来的东西接了过来,轻飘飘的握在手中。
    慕流苏倒是没有注意到颜繁之的异常,如今她一心想着明日燕楚一战的事情,自然心中想的极多,思索些许之后,便接着开口对颜繁之道。
    “凭着你的武功,想要混入沪城之中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待你进入沪城之后,就带着我给你的这这些信件,按照上面要求,悉数送到到沪城各家福邸之上,然后你再带着这枚玉佩和那沪城的一封信去寻找沪城叶家。”
    一直到这句话说完之后,慕流苏才注意到,颜繁之一直没有回应他半句话,他朝着颜繁之看了一眼,见他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也没有多想,只以为颜繁之是在担心明日进入沪城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危险,所以朗声出言道。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进入沪城的事情,我自当有法子护你周全,有的事情现在不方便告诉你,带你进入沪城之后你就能知晓了,你送去的信件的各家府邸之中,别的人暂且定当别论,但是这沪城叶家,必当会助咋们镇北军一臂之力”。
    慕流苏一边说着,一边也是伸手极为自然的拍了拍颜繁之的肩膀,这般模样,分明是在给予颜繁之鼓励。
    只可惜夜幕之下,慕流苏并没有看到颜繁之的脸色之中,却是已经出现了一抹极为难得的红润了。
    而慕流苏这拍在颜繁之肩膀上的力道,虽然并不算太重,但是到底将颜繁之从呆愣的状态之中回过神来了。
    刚刚回过神来,便见着慕流苏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颜繁之心中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中的信件和玉佩极为仔细的放回了自己宽大衣袖之中,也郑重其事的回答道:“将军放心,属下知晓了”。
    如此漆黑夜色之下,慕流苏自然不可能觉察到颜繁之脸色上的任何异常,但是颜繁之方才这般手忙脚乱收拾东西的举动,却是让她狐疑的眯了眯双眼。
    “可是沪城之中有什么你不能踏足的地方?”慕流苏自然不知晓颜繁之是为何这般举动,只能下意识的开口询问道:“若你当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直接告诉我便是,这件事情换一个人做也并非不行。”
    慕流苏如此问话,心中便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颜繁之当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必然是不会强人所难的。
    虽然无论是从武功还是手段等诸多方面的条件综合下来看,颜繁之的确是做这件事情的最适合的人选,但是但凡是他用人,就势必不会只顾虑着自己的事情,尊重她信任得过的人的选择于她而言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颜繁之闻言,这才刚刚缓过来的,心神一时之间又愣住了,不过此时此刻,他倒是反应极快,等他听清楚了慕流苏的言语之后,慌忙便咳嗽了两声下意识的回绝道:“咳咳,将军想多了,属下并非有什么难言之隐,无非是在担心明日的燕楚一战罢了。”
    颜繁之似乎也是庆幸自己这个借口找的极好,为了避免被慕流苏看出破绽,他也是连忙出声补充了一句:“明日就是燕楚一战的最后关头了,虽然将军早有部署,但是咱们毕竟只有三万人马,而北燕那边却是有着十三万人马,属下也是担心明日叶楚一战的时候,局势到底是会因为人数不足导致我们陷入数劣势之中。”
    颜繁之说的十三万人马倒也没错,很明显是已经将方才他们已经悉数喂了药的一万没有战斗力的沪城军队排除在外了。
    不过他倒是不知道慕流苏安排给菘蓝的任务,若是他知晓如今的北燕的边疆大军已经被折损了八千人的话,他恐怕还得说上一个十二万的数字出来。
    颜繁之说得如此急速,又的确带了几分慌乱之意,慕流苏听在耳中,便当真以为他是在担心这件事情。同时心中也是放下心来,既然进入沪城的任务对于颜繁之而言并没有任何不适之处,那明日之事,慕流苏也是相信,颜繁之定能完成的极为漂亮。
    如此一来,慕流苏也是也是心情愉悦的笑道:“放心吧,虽然咋们三万镇北军对上北燕的十三万人马的确是有些恐怖,但是这既然是燕楚之争的第一战,也是镇北军出征的第一战,我必当会带领你们拿下首胜。”
    这般顺序……颜繁之闻言也是稍微有些唇角抽搐,原来在他们将军眼中,这燕楚的第一战还比不过他们,镇北军的第一战的意义来得重要吗?
    虽然心中诧异,但是颜繁之还是下意识的回应道:“我也不过是不过是有些忧心罢了,属下也是相信将军,明日燕楚一战,必当是首胜无疑。”
    颜繁之说此话的时候,目光极为坚定。他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哪怕是三万人对上十三万人,镇北军与我也当是毫无条件的相信将军明日一战,必胜无疑。
    “既然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干净,”流苏对于她与镇北军彼此之间的信任也是觉得极为暖心,眉眼弯弯的笑意清浅道:“稍后你便负责带着这六千人前往沪城城外,而我便负责去寻了风岭回去,处理镇北军营地的事情了。”
    颜繁之知晓慕流苏在镇北军中的确还有部署,也不再出言阻止,而是是颇为慎重的点了点头道:“将军放心,属下定当完成你所交代的任务”。
    “你办事,我素来都是是放心的,”慕流苏勾唇笑了笑,颇为自信的应答了一声,眸光落在一侧滴溜溜转着眼睛的唐阿娇身上:“照顾好阿娇那个小丫头,她身上不止只有他们的毒药,也有神医谷的不少解药,若当真是出了事情,也算是有些照应。”
    似乎也是觉得自己交代的太多了,慕流苏也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行了,我也不啰嗦这么多了,如今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些过去沪城外围那边,也能抓紧时间再休息些许。明日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属下遵令!”颜繁之应了一声,心中便是想着不仅是他们早些离开能够早些休息,慕流苏也能早些回去处理了镇北军营地的事情,抓紧时间休息些许。
    毕竟明日一战,虽然部署在好,想来也是一场硬战要打,慕流苏这些日子已经足够心力交瘁了,他自然不希望明日之前慕流苏仍是没有半点时间去休息,而第二天还得费尽心力去率君应敌。
    颜繁之心中想着,当真也不再废话。与慕流苏说了一声之后,便极为利落的带着六千人朝着沪城的方去了。
    临走时分,他回头看了慕流苏一眼,见着少年言笑晏晏的站在原地,也是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句。明日一战,将军切记要小心些许,可别再受伤了。
    慕流苏也是被颜繁之如此干脆利落的举动诧异了一把,许久之后,唇角才绽开一抹清浅笑意,显然也是已经领会到了颜繁之的意图。他是为了让她能够抓紧时间好生歇息一会儿。
    而等慕流苏的视线朝着颜繁之所去的沪城方向遥遥眺望了一眼之后,慕流苏唇角的笑意却是慢慢收敛了些许,眉眼之中亦是染上了几分冰凉之色。
    欧阳昊,为了顾全大局,如今本将军暂且留你一条性命,等明日燕楚一战处理利落之后,本将军必当会亲手杀了你。
    ……
    慕流苏和风岭回到镇北军中的时候,倒是没有耽误到凌晨时分,见着菘蓝不仅是将那渡河而来的八千人一个活口没留,更是将那些个尸体上的衣服也扒了个干干净净的场景时候,也是情不自禁的挑了挑眉梢。
    “看样子你已经是知晓我明日之计了?”慕流苏这话问得颇有几分灵俏,不过言语之间却是带了几分调侃之意。
    菘蓝却是不答,而是冷着脸将手中的的军令牌递还到了慕流苏的手上,语气颇有几分不善的虎着脸开口道。
    “在下虽然计谋诸多,也的确对镇北将军没什么好感,但是这军中之令到底还是不可轻易离身之物,此次菘蓝虽然没来得及拿着这令牌做些什么,但是难免下次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镇北将军日后只是出去几个时辰,也没有所说的那般严重事情,就不用将这这么重要的军令令牌交到在下手中了。”
    慕流苏接过令牌看了一眼,这的确便是她临行之亲手交到菘蓝手中的军中令牌,她动身去往沪城的时候,虽然已经料想到了欧阳昊会提前不少时间,想要将那船只运送往边疆之地。
    但是她到底还是高估了欧阳昊急功近利之心,没有想到欧阳昊会这般着急的将运送船只的时间提前到了子夜时分,为了得到燕长风的青睐,立下那所谓的军功,便是如此丧心病狂的大半夜叫人起来运送东西,实在是有些让人反胃。
    反胃的同时,慕流苏也是情不自禁的心生懊恼,前世的她的确是蠢到了一定的地步了,他前世的习性便是素来对自己身边的亲信之人没有任何怀疑。
    无论是谢瑶花还是燕离歌,还是对这位所谓的小舅舅欧阳昊,慕流苏都从来没有半分多思之心,而她有幸任职北燕女相一职,也的确是呕心沥血的想要为北燕的子民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那些个百姓有的只是受了她些许绵薄之力,甚至有的人并没有受她的恩惠,只是听从别人的口风便是对他万般推崇信任,甚至是不惜跪倒在皇宫之前,冒着生死为她求来女相一职。
    而且是的慕流苏也是一直以为人性皆善,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忘记多行善事,她救过不少的人,也受过了不少人的恩惠的,也一直坚定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是美好之事居多。
    然而却是到了最后她才发现。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自己想象的美好罢了,单单是人性而言,的确是善者居多,但是恶性之人总归无法灭绝。
    她虽然从来不以正义之士自居,但是也素来不惧邪恶。
    慕流苏认为对的事情,无论这世间多少人阻挠她都会义无反顾去做,而她认为错了的事情,便会竭尽全力去纠正去反抗,但是慕流苏坚定信念如此之久,却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身边极为亲近极为信任的人,到了最后竟然是背叛她,陷害她,甚至杀死她的人。
    不只是杀死了她,更是连寂家满门一百零七口人也是一个也没有放过。
    重活一世,慕流苏已经想通了很多事情,如今毕竟是乱世,战争纷起也是早已经注定的的事情。她虽然知晓复仇一事若是经过征战一事儿的确是会有诸多无辜之人死去。
    但是比起杀了一个北燕皇帝杀了一个北燕太子儿让更多虎视眈眈的人染指这只叫北燕皇位而言,慕流苏也是觉得替北燕百姓选择一个明主更为重要。
    虽然最初的时候,慕流苏也想过,只选扶植一个北燕皇子接替了北燕皇帝或者燕离歌的储君之位,登基为北燕新帝即可。如此一来,北燕的这些百姓,既不用换了国姓,也同样可以安然处之。
    只可惜放眼整个北燕,如今的北燕皇族之中的诸位皇子,竟然是没有一个人配得上这个明主二字。
    当初她觉得燕离歌是最适合做这个北燕天子之人,甚至是不惜耗费了无数心血,辅佐他登上太子之位,只可惜接下来的种种变故让慕流苏认清楚了燕离歌这个人的真面目,也看清楚了燕离歌终究不是一个为帝之人。
    不纳贤臣,不辨忠奸,不记恩情,不顾百姓,若真是让如此四不之人为帝,北燕百姓同样不可能过上一个清平日子。
    至于燕长风就更不用说了,资质平庸,却又极为善妒,提醒梦天这等,奸人谗言,为了所谓的胜利不惜将自己手中的八千将士通通送来作了替死鬼,如此昏君无能还残忍至极的人物,又岂能称之为帝?
    即便是除去燕离歌,和燕长风二人,燕皇宫之中,还仍有年岁尚小的皇子,可是扶持一个年幼的皇子实在是太过费力,也难免会有权臣把持朝政,如此一来,依着北燕百姓如今水深火热的局面,若真是等上个几年时间等着新君成长起来,只怕早就已经陷入困顿了。
    悲哀的是,除了燕氏皇族的诸位皇子不够资格之外,便是北燕的王世子也配不得明主这两个字。
    ------题外话------
    特此点名,仙女琉璃别激动,繁之是你的,但是皮一下是正常的!
    ☆、第二十七章起
    正是因为如此,慕流苏心中也是明白,她若是当真想要替寂家沉冤得雪,想要北燕百姓不至于流离失所无所归处,就绝不仅仅是只是简单的杀了这昏聩无能北燕的皇帝这般简单,更重要的重立明主,让这北燕百姓不至于再如同如今的水深火热。
    慕流苏重生于大楚之后,自然也是极为自然的考虑到了大楚元宗帝,这位皇帝虽然的确是有些太过于热衷权势,但是到底并不算是太过死板,而这么多年以来,大楚子民在他的治理之下,虽不说完全处于一副国泰民安的状态,但是到底还算是半个太平时代,也还算是看得过去。
    而她最为看重的,倒还是大楚的那位储君——大楚当朝太子楚清越,楚清越为人虽然性情清冷,但是仁义之心倒是素来不缺,再加上楚清越的作风端正,平日不结党羽,也从不于循私受贿,倒是衬得起一国储君的名声。
    如此从各方面的条件综合算来,楚清越若是能继续保持本心,登基之后,自然也是会成为一个深得民心的一国之君。
    再加上有沈芝兰那般风华绝代的大楚右相辅佐,只怕届时这这大楚天下就是想要乱上一乱,也是一件极不可能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如今慕嫣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绝无半点更改的太子妃,大楚日后若是由着楚清越即位新皇,那么依着将军府的声望实力来看,慕嫣然也必然是会母仪天下,慕嫣然若是身为皇后,那楚清越也必然不会再去动了将军府和弦音的荣亲王府。
    而日后若是自己因为这夺舍重生引发了什么了不得的后遗症的时候,弦音也不至于陷入囫囵困局之中。
    如此而已,慕流苏心中倒也是下意识的安定了些许。
    将北燕灭国,再划入整个大楚版图之中,一方面是是覆了燕氏一族的统治时代,另一方面也能不负北燕子民,又能让弦音安然处之,如此一来,也算是一举三得了。
    北燕朝廷当初既然是看不少她这位所谓的女子为相,如今大楚朝廷对她的“断袖之癖”视若无睹反而还一再重用,那她自然也是知晓比起被北燕而来,大楚才是更加适合她的朝廷。
    虽然她曾经身为北燕子民,但是她的家族却是因为这个身份无故被覆,含冤而亡,如此灭族大恨,她岂能轻易容忍?
    慕流苏如是想着,心中也是对她如今想要做的事情再坚定不过了。北燕燕氏一族的朝廷,她早就已经势在必得,自然不会可能输在了这燕楚交锋的第一战之上。
    将手中的将军令牌下意识的捏在手中,慕流苏眉眼之间也是沾染了几分极为难见的戾气,好在她素来是个隐藏心思的能手,所以很快便是压抑住了心中的冷厉。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慕流苏唇角便已经勾勒出了一抹与自己心境极不相符的笑容,她挑眉看着菘蓝,眼中一副沉静慎重之色。
    “菘蓝,本将军知晓你身份特殊,在这镇北军中也未免不是没有异心,所以本将军两个时辰之前给你的这一枚将军令,也的确是存了试探之心,因为本将军也是想趁着今夜的机会要看看,你心中所图谋之事儿,到底是什么,又到底是想要借着东郊校尉营的人去做些什么事情,才会不惜藏匿了自己的一身谋略之术,埋没在这一个小小的东郊校尉营之中。”
    毕竟菘蓝这般擅长谋算的人物,若是被那一心想着培养出更多心腹之人的元宗帝知晓了,必然是免不得一番重用的,可是他却是甘愿隐姓埋名沉没在当初声名狼藉的东郊校尉营,如今又不惜收敛一身锋芒,甘愿待在这出征之地生死福祸难以预料的镇北军中,未免太过可疑了一些。
    慕流苏素来对自己一手磨炼出来的镇北军抱以最大的容忍度和爱护之意,但是菘蓝此人心思实在太沉,为了三万镇北军着想,她才想着借着自己离开镇北军的时机,将她手中的军令交到菘蓝手中,明摆着想要看菘蓝到底是何反应。
    而菘蓝在如此大好时机之下仍然是没有半分异动,而经此一事儿,慕流苏便是悉数打消了对菘蓝的任何怀疑之心。
    她眸光毫无半分闪躲的看着菘蓝:“此事儿是我费神想出来的事情,你既然在如此大好时机并没有半分异动,我便是在此对你慎重道歉,今日是我的不对。”
    一语落下,慕流苏当真是朝着菘蓝极为郑重其是的低头致了一歉。
    “菘蓝,我不知晓你先前到底是为何目的甘愿匿身东郊校尉营之中,但是今夜你拿着这将军令牌并没有半分异动,还将本将军交代你做的事情完成得如此漂亮,那本将军自此以后,便决然不会再对你有半分怀疑。”
    顿了顿,她的目光也是直直看向菘蓝,坚定视线在恍惚篝火之下也明亮得宛若明珠辉映:“如今这镇北军三万人乃是我一手教养出来的亲信,既然是我的人,我便一定会毫无底的护着,而你身为镇北军的一份子,我也不会将你排除在外。”
    慕流苏对着菘蓝说完这句话,心中也是默默的陈述了一句。
    虽然此行让你们跟着我北征大燕,的确是有些生死祸福难料,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与你们同在,你们先前名落武举而错失了建功立业的机会,那我便带着你们完成你们想要建功立业的夙愿,带着你们成长为名垂青史的千古奇军,菘蓝,如今我选择相信于你,希望你此后依旧不会辜负了我,也不会辜负了镇北军中绿花信服于你的三万兄弟。
    菘蓝眼中本来还带着几分不郁之心,然而见着慕流苏如此慎重的朝着他低头致歉,菘蓝一时之间也是变了脸色。
    再一看着慕流苏目不斜视直直看着他的眸光,菘蓝一时之间,也是没了反应。
    这人当真是个聪慧至极的人,权谋得当也就算了,还如此善用人心。不仅是早就看出来他进去这镇北军中并非只是单纯的因为武举不第而来,更多的恐怕是别有用心,偏生他这别有用心在这少年将军眼中,却是完全没有当一回事儿。
    正如慕流苏方才所说,在她眼中,既然是她已经认定的人,她便会毫无底线义无反顾的护着,而慕流苏方才的言语,却又无疑又是在告诉他菘蓝,经过此事儿,他也是她慕流苏认下的人,从今往后,也是一心想要护着他的周全,而他……莫要让她失望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