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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4

      之后,他猛地将人拥入怀中,小心翼翼却又紧紧箍住。
    半晌,他沉声开口、语气沉闷,“……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太自大了。
    *
    三年后。
    国丧过去,花街柳巷、乐馆舞坊终于恢复了以前的热闹,生意一时还兴隆几分。
    扬州,清欢坊。
    花魁娘子难得亲自献舞,水袖飞扬、眼波脉脉,每一个转身、每一次伸臂,都像是无言的邀请。
    便是这舞娘貌若无盐,仅凭这舞姿,便已经足以令人沉醉。更何况,这起舞之人确确实实是个大美人儿。
    不过,被这花魁含情脉脉盯着的那人,却像是个瞎子,全然看不见她眼中的情谊,只低着头看自己的酒杯,好像那杯中之物要比眼前的美人吸引人的多。
    靡丽的乐声高了又低,那花魁先终究忍不住了,又一个动作,长袖抛出,眼看着就要落到那人身上。那人却恰巧起身斟酒,完完全全地避了开。
    若是旁人看见清欢坊云袖娘子的美人恩被这般无视,怕是要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一顿,只恨不得以身代之。就连伴舞的一众舞娘,虽然表情维持得好,但视线也忍不住往那人身上落。
    ——到底是谁,竟这么不解风情?
    一曲终了,屋里的两位客人都没再出声。
    舞娘们也都会意退下,倒是云袖,盈盈目光落在那一直低头饮酒那人身上,依旧得不到回应。
    她似乎气急,视线一转,向角落里那少年抛了个媚眼,却被另一个人挡了下,她怔愣片刻,不知想到什么,终于神色稍霁,盈盈拜着退了下去。
    屋内一时只剩下两人,角落里那少年先开口,调侃道:“真狠心。”
    “贤弟此言差矣,给银子欣赏歌舞……为兄既没短了她们银钱,又没刻意刁难,你情我愿。怎么能谈得上‘狠心’二字呢?”
    这两位客人,正是行至扬州的萧祁嘉和戚煦二人。
    三年前,在随平城郊外的那一次,萧祁嘉虽然有系统帮忙,并没有中毒,但是戚煦却不放心,带着人在随平城里住了好几个月,来了数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给她看了,等到戚煦终于完全放下心来,扬州城的比武招亲早就过了,戚煦又提出去渠州看青山派大比。
    之后,又是兜兜转转、四处闲逛,倒是直到今天才真正踏进扬州城。
    戚煦又往后一仰身,看向萧祁嘉,单手摁在胸口,“若说狠心,那也着实无奈……我如今心里有个姑娘,满心满眼的都是她,实在没有地方再装别的什么人了。没法子,也只能对别的姑娘心狠一些了。”
    萧祁嘉端起眼前的茶来,轻轻抿了一口,躲开他的眼神。
    戚煦忍不住笑,这借着喝茶喝酒的动作躲开话题的习惯还是同他学的。这些小小的细节,总叫人心里熨帖。
    他又往后蹭了蹭,清冽的酒气涌入鼻腔,萧祁嘉听见他带着笑意询问道:“贤弟就不问问,那个姑娘是谁?”
    这情况实在不是第一次的,戚煦对怎么制造暧昧简直是驾轻就熟,萧祁嘉镇定地又喝了一口茶,平淡道:“不问。”
    戚煦幽幽地叹了口气:还是三年前的那个小七妹妹好玩些,逗起来又是脸红又是慌张、手忙脚乱却又强自镇定。
    不过现在也有现在的好处。
    他幽幽叹道:“郎心似铁啊。”
    从他嗓子里出来的这个几个字,悠扬婉转,竟然是带着唱腔的幽怨女声。
    萧祁嘉诡异地看了他一眼,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当年有姑娘这么对他说过,被他拿来现学现用。
    戚煦对上萧祁嘉的眼神,反倒是自己先撑不住笑开了,他自顾自地笑了半晌,又扬眉看过来,一半玩笑、一半认真道:“小七妹妹,你真不打算试试?”
    萧祁嘉疑惑看过去。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试什么?
    戚煦指了指自己,“我模样也称得上英俊,性格也不错,虽还称不上一句见多识广,但走过的地方也不少。又承蒙兄弟们照顾生意,家里也是略有薄产。再者,我自小习练武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戚煦弯弯眼,语调又不正经起来,“体力还是足的,你……真不打算试一试?”
    门外“啪”的一声,茶盏摔碎的声音。
    萧祁嘉怔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戚煦这厮,又开黄腔!
    她瞪了戚煦一眼,“戚大侠分桃断袖的癖好,怕是明天就要传遍整个扬州了。”
    戚煦倒是依旧是悠哉游哉的模样,单只手肘歪歪斜斜的撑在身后,另手揪了颗葡萄往上一抛,他张嘴接住,这才慢慢悠悠地道:“那又何妨?若是和贤弟……我便是断袖,也心甘情愿。”
    他说话总是带着些玩笑的意思,情话像是随口就来,说得太过轻易,反倒显不出什么重量,倒像是随意哄着人玩一般。
    萧祁嘉有时觉得他只是玩笑,但有时又觉得他十分认真。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