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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那妇女道:“牛棚后面那块儿有不少,别的地方都被孩子们摘完了。”牛棚那里时常有红.卫.兵驻守,村里的小孩儿都被家里嘱咐不能上那儿玩去。
    毛金兰和袁琼心中一喜:“那就谢谢嫂子了,婶子这是要下工去?”
    “是啊,我先走了啊,你们慢点走。”那妇女说完,便追上大部队去了。
    毛金兰和袁琼道:“这是王李庄的李嫂子,上次她家养的鸡不见了,恰好遇到你们姐夫带队在外面训练,就给她把鸡找到了。”
    要说陈建邦他们这个部队离王李庄进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换东西方便,坏处就更加明显了,庄子里有啥解决不了事儿都是要来找部队的,酒香前天,一营一连的指导员还去王李庄调解了一次家庭矛盾。
    “挺好的。”袁琼道。
    三人到了牛棚边上,远远的就见到了袁家父母和王大夫在牛棚里劳作,牛珍贵,庄子里的人不敢给他们放,他们就经常要打扫牛圈,毛金兰他们到的时候元父袁母正在往牛棚外面的空地上担牛粪。
    臭气隔着老远的就闻到了。
    袁琼看到袁母端着粪的样子,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她妈妈干净整洁了一辈子,以前家里的卫生间都要熏一下香,这么下乡两年,她就能这样面不改色的端牛粪了?
    袁母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顺着看她的视线看去,看到自家闺女和秦家二小子站在山脚下看她们。
    袁母手里的盆都掉下去了。
    看着他们干活儿的红.卫.兵从牛棚外的草垛上睁开眼:“看啥呢看啥呢?赶紧干活儿,我告诉你们,今天不清理好牛粪,你们今晚上就别想睡觉。”
    袁母回过神来,她捡起地上的盆,低着头匆匆往牛棚去,再没看过袁琼一眼。
    红.卫.兵也看到毛金兰他们了,他叉着腰站在山上大声问:“你们几个,是来干嘛的?”
    “刚刚返青,来摘点野菜吃。”
    组织上面也没说不能让人来牛棚后面摘野菜,红.卫.兵摸摸脑袋:“赶紧摘,摘完就赶紧滚蛋。”
    毛金兰哎了一声,带着还在沉浸在悲伤中的袁琼绕到牛棚后面的山上。
    牛棚后面的山上芳草萋萋,马蹄莲.荠菜.野韭菜和艾蒿。
    毛金兰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弯腰根本弯不下去,于是她便捡了跟棍子蹲下来,将野菜撬了丢进菜篮子。
    袁琼也学着她的模样蹲下来,可半天过去了,也没见她挖到几根野菜,反观秦柏林,他面前的那块儿地上的野菜已经空了。
    下乡两年,他也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变成了一个看一眼地上就能分辨出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的人了。
    世事无常。袁琼脑海里浮现出这么一个词语。
    三人没挖多久,袁母借着尿遁的功夫来了后山,袁琼一见她就抱了上去。
    袁母把她推开:“别抱了,妈妈身上臭得很。”
    袁琼紧紧地抱着,死活不分开:“不臭不臭,香着呢。”
    袁母知道自己身上有味道,袁母自己都知道,她听到袁琼这么说,眼泪都下来了。离开家三年,当初娇气的小姑娘都长这么大了。懂事儿了,个儿高了,漂亮了,也瘦了。
    袁母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与辛酸。
    袁母推开袁琼:“妈妈是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出来的,就跟你长话短说,你们回帝都没有啊?你秦伯伯同意你和柏林的婚事儿没有啊?”
    袁琼将她秦伯伯说的话说给袁母听,袁母听了很欣慰,她和老袁这辈子做了无数的好事儿交了无数的朋友,在他们落难的时候落井下石的有,帮助他们的也有,对他们不离不弃的有。
    他们夫妻这辈子做人,到底不算特别失败。
    秦柏林这时候也上来表忠心,他是袁家父母从小看到大的,他们对他没有不放心的。
    匆匆交代了几句,袁母跑走了。
    袁琼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无声地哭泣。
    秦柏林蹲在她的边上安慰她,毛金兰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不免有些惆怅。
    等袁琼平复了心情,三人便回了家。
    傍晚毛金兰去接了小天赐回来。袁琼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小天赐回来,见到家里多了两个人,她很疑惑。
    袁琼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她一把把小天赐抱了起来:“天赐,好记的小姨不?”
    天赐已经记不住了,她摇摇头。
    毛金兰道:“这是你袁琼阿姨,你就叫小姨就行。”
    毛金兰发话了,天赐乖乖地叫人:“小姨。”
    袁琼抱着小天赐亲了一口,小天赐羞羞答答的亲回来。
    毛金兰去做饭,袁琼放下小天赐也跟着去了,客厅里就剩下小天赐和秦柏林大眼瞪小眼。
    小天赐从小在军营长大,最不怕的就是男人,只是她很就没有出军营了,看到秦柏林留着长头发,她有点好奇:“叔叔,你的头发为什么是长的?”
    这个问题难倒了秦柏林,还没等秦柏林回答小天赐呢,小天赐又问:“叔叔,为什么你坐着背也不直啊。”
    这句话秦柏林后背都直起来了,他艰难地对小天赐道:“天赐,叔叔不剪短头发呢,是因为叔叔不是军人,是军人就要剪短头发了。”
    至于为什么后背不直,这个秦柏林没回答,他也很难回答,这会让他想起他小时候被他爸爸支配的恐惧。
    小天赐一拍巴掌:“军人我知道,我爸爸就是军人,那叔叔,短头发的都是军人吗?”
    “不,天赐,留着短头发的不一定是军人,但是军人,一定会留着短头发。”
    这话说的让小天赐十分难以理解,她歪着头琢磨半天,慢吞吞地问:“那叔叔,为什么不是军人也能留着短头发啊?为什么是军人就要留着短头发啊,不留不行吗?”
    秦柏林:.......
    作者有话要说:  秦柏林:小孩子都是魔鬼【笑着活下去
    今天这章是不是很肥啊o(╥﹏╥)o
    我又要进黑名单啦.....、因为差4000更新写不出来
    卡文
    大家给我鼓鼓掌,希望我从小黑屋出来以后,又是一条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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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晚上吃过饭, 王李庄有人来放电影, 刘嫂子带着孩子来约毛金兰,这正和毛金兰的心意,给小天赐洗了澡以后, 便带着袁琼两人和小天赐一起往王李庄去。
    这年头晚上没什么娱乐活动, 每次有什么地方放电影, 那必定是人山人海,毛金兰怀着孕, 走到王李庄的坝场外面就没进去了,刘嫂子家的两个双胞胎不老实, 直往人群冲,刘嫂子没办法, 只能跟着跑进去。
    刘嫂子一走,毛金兰和袁琼的周围就没什么认识的人了。
    电影开场,夜幕降临,毛金兰领着袁琼往牛棚方向走去。
    守着牛棚的人也去看电影去了,牛棚边上的房子里只剩下袁家父母和王大夫。
    袁父在吃饭时便从袁母口中得知了袁琼和秦柏林的到来,他知道以陈建邦夫妻的仗义和袁琼的小心, 今晚他们一定会摸黑来看他们的。在得知今晚村里要看电影之后, 这个想法更为笃定。
    袁父在屋里来回踱步, 袁母受不得这样的等待, 等看守他们的人走了,她就跑到牛棚的跟前观看,等了不知道多久, 牛棚山下的小路上终于看到人影了,袁母忍不住往下跑去。
    袁琼也看到了袁母,见到袁母跑下来,她也跑上去,两人在半山腰上汇合。
    经过下午的见面,母女俩已经不像上次那么激动了,两人说这话往山上走,秦柏林抱起小天赐,毛金兰在后面慢慢走。
    等她走到时,袁琼又哭了,就连秦柏林和袁父这样的大男人的眼眶都红了。
    王大夫在他的房间里呆着没有出来,他之所以被抓来劳改就是因为子女的举报和妻子的指认,他现在最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对袁家父母,他是羡慕的,在羡慕的同时,他也在回想的从前。
    他一共一子一女,女儿儿子在他眼里他都是一视同仁的,他家世世代代都是大夫,他便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大夫,于是在他们懂事儿了以后他便开始教学。医学一事事关重大,一个不注意多放了一钱药材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因此,王大夫对自己的两个孩子要求格外严格,从四岁被汤头歌,六岁跟着他上山采药,有时候一去就是两天,等到再大一些他就让孩子们学着炮制草药,再大些就自己生病自己抓药照顾自己。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因为他自己就是那么过来的。
    可在他的孩子指责他时,他才发现过往种种在他的孩子看来全是错,他对他们的那些严格要求在他们看来是封建社会的残余,是在奴隶他们。
    王大夫痛苦万分,若是没有遇到袁家父母,没有遇到陈家夫妻,王大夫觉得他自己或许早就不想活了。
    隔壁屋子笑语盈盈,王大夫翻个身,闭上眼睛默念汤头歌睡觉,一觉睡醒,屋外的天还在黑着,隔壁已经听不到声音了,他起来去喝水。
    看到袁家夫妻房里的灯还在亮着,他喝了水,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
    袁琼和秦柏林第二天一早就走了,他们一共就半个月假期,有十天要耗在路上,剩下的五天在帝都待了两天来到毛金兰这里待了一天多,剩下的一天就是他们赶路的时间了。
    毛金兰找了小杜,小杜安排了一个士兵把他们送到热河,毛金兰把孩子托给牛老太太晚上去接,也跟着去了。
    她听说市里的医院有一个叫什么b超的机器,能照出来肚子里的孩子有多大,她总感觉她的肚子不对劲儿,怀天赐五个月的时候她的肚子可没有现在大。
    袁琼一听她要去检查,死活放心不下,非要跟着一起去,反正也用不了多久,他们回去的火车得在下午三点呢,离这会儿还早。
    毛金兰拗不过她,只能看向秦柏林,秦柏林自小就啥事儿都是袁琼做主的,袁琼都说要去了,秦柏林自然不会反对。
    毛金兰见脚步走他们。无奈地朝秦柏林道:“小秦同志,你这么宠着阿琼,阿琼可是会被你宠坏的。”
    袁琼被毛金兰说得脸颊通红,秦柏林也有些不自在,他看着车外飞速倒退的风景,说道:“没关系,再坏我都喜欢。”
    毛金兰和开车的小章一同笑起来,袁琼的脸颊红得都快能滴血了,秦柏林看着车外,仿佛没听到毛金兰他们的笑声。
    市医院在市中心,开着车用不了多就就到了,小章很有自觉,拿着毛金兰的证件跑前跑后的忙活,毛金兰只要在医院大厅里坐着等就好了,她有些紧张。
    袁琼比她更紧张,拉着她的手紧紧地不放。
    小章很快就办好了挂号手续,毛金兰和袁琼一起去二楼的妇产科问诊。
    大夫四十多岁了,问了毛金兰几个问题,给她开了个单子,叫她去交了费后带她到门诊室对面的房间里,那间房间里放着一个硕大的机器和一张小床,毛金兰按照大夫说的话躺在床上。
    大夫坐在机器面前,给机器开了机,毛金兰吞吞口水,捏着身下的床单,颤抖着语气问:“大夫,做这个疼不疼啊?”
    大夫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地道:“不疼,就是有点儿凉,很快就好,你别怕。”
    事实果然如大夫说的一样,除了刚开始仪器放在肚子上有点凉了外真的一点都不疼,并且很快就做好了。毛金兰从床上起来,大夫从床头拿了一张草纸给毛金兰,毛金兰擦干净肚子上的东西。
    大夫让毛金兰到外面等着,她打印东西还要点时间,毛金兰和袁琼在问诊室里焦急的等待。
    等了半个小时,大夫拿着一张单子看着出来了,坐到她的位置后,把单子放下,看着毛金兰:“恭喜,怀的是双胞胎。”
    毛金兰听了这一句话,只觉得脑子里有无数烟花在绽放,炸得她头晕目眩。
    袁琼也是十分惊喜,抓过桌子上的单子就看了起来,她家里有一个亲戚在医院上班,她跟着去过两次,超声单子因为好奇她也学着看过的。
    仔细浏览过一遍后,她抓过毛金兰的手,指着单子上模糊不清的照片给毛金兰看:“兰兰姐,你看,两个孩子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