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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祝英台小时候老是被狗咬,一开始是看到狗很可爱逗狗被咬,到后来就是看到狗就害怕结果还是被狗咬,被狗咬了许多年打了无数次狂犬疫苗的结果就是哪怕看到哈巴狗腿都发软。
    而原主的祝英台则是从小对动物的毛发过敏,会忍不住咳嗽,和动物接触的时候甚至会起一身红疹不退,女人爱护容貌,祝英台的母亲担心女儿破相,从不让猫狗和其他动物出现她身边。
    是以祝家庄里的祝家人几乎人人都会骑马,只有祝英台只是“能坐上去”而已。
    无论是哪个祝英台,都是没办法养狗的。
    可这其中的原委,又怎么能一时对马文才解释清楚?
    马文才抱着自己养在山下宅子里的猎犬,只觉得被祝英台的反应硬生生打了一记巴掌。
    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明明知道每次都这样,还是跑来自取其辱。
    “那狗狗狗狗很好,就是我我我我养不了。”
    祝英台看上去眼泪都要下来了,对着那大黑狗磕磕巴巴,“我我我我怕狗,而且我一碰到动物毛发就长疹子,到处红肿发痒!”
    祝英台的解释总算是让马文才心里好过了一点,但是抱着猎犬的手还是有些用力。
    大概是有些吃痛了,那猎犬挣扎了一下,从马文才的怀里跳了下来,迈着欢快的步子在院子里到处“巡视”,似乎是想看看以后生活的地方有什么不同。
    听到那啪嗒啪嗒踩着小脚步的声音,祝英台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催命,已经退到了屋子里。
    “马文才,好马文才,求你了马文才,赶紧将它抱走!”
    “我知道了。”
    马文才冷着脸,一把提起地上四只脚胡乱挥舞的猎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祝英台的小院。
    看着马文才,半夏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
    太好了,她还以为马公子想要和主人合好再搬回来,提着好大一口气呢!幸亏主子又把他气走了!
    啧啧啧,看他那脸色,一时半会是不会再搬回来了。
    谢天谢地,主子的闺誉又保住了!
    马文才回到傅歧院里,气呼呼地将狗往院子里一摔,闷着头就钻进了屋里。此时傅歧和梁山伯都在院中翘首关注着两人和好的下文,结果马文才气呼呼回来了,狗还被摔在原地,可怜兮兮地满地打滚,让两人顿时傻眼。
    傅歧爱狗,梁山伯则担心狗被摔伤,两个人都蹲了下来。
    傅歧有些心疼地蹲下身子,摸了两把,“哎,骨轻眼正,这是只好猎犬啊,怎么说摔就摔?来来来,让小爷看看你哪里疼……”
    作者有话要说:  说罢,将狗抱进怀里,仰着头问梁山伯:“你看着样子,马文才是不是又生祝英台气了?”
    梁山伯苦笑着点了点头。
    被人直接这样拂了面子,哪怕是有什么理由,怕一时都缓不过来。
    “哎,我看他搬回去没指望了。”傅歧已经死心,又一次旧话重提:“我看祝英台和你关系还不错,马文才天天住在外间也不是事,天马上就要寒了,外面怎么住啊?要不,你先去和祝英台住一阵子?你脾气好,他打呼磨牙加乱翻身对你也不算事吧?”
    按照梁山伯的性格,像是这样的事情是绝不会搀和的,就算马文才住在外间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更何况马文才已经明确表示了这样做对祝英台名声不好。
    他原本也要拒绝这样的提议,可话到嘴边,不知为何眼前却先浮现出祝英台掷笔大笑,仰首面对一墙“儒行”的场景。
    他至今还记得胸腔内那团火焰,烧得他几乎措手不及。
    而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过了。
    刹那间,像是鬼使神差一般,梁山伯没有立刻拒绝傅歧的提议,而是顺水推舟的“嗯”了一声。
    他想了想,站起身子。
    “我去问问祝英台。”
    第45章 因果循环
    “什么?马文才摔了狗?!这也太过分了,我只是不能养,不是不想养啊!”祝英台听着梁山伯的转述,有些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我一接触到动物毛发就会咳嗽起疹子,我连马都骑不得!”
    “原来如此……”
    梁山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有些遗憾。
    送礼物的建议其实是他出的,,只是没想到不但没有宾主尽欢,好像还雪上加霜了,理由却又这么无法反驳。
    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些莫名的不安,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存在借由他的口说出了这样的建议,而这种建议似乎让他即将夺走什么东西,以致于他现在面对着祝英台,都有些负罪感。
    是错觉吗?
    “说起来,梁兄每次来找我,都是因为别人的事情呢。”祝英台跪坐在厅堂中,有趣地看着面前的梁山伯:“你明明和傅歧、马文才都相处的很好,可是除了为了别人的事情,几乎不怎么和我接触。”
    以致于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以为自己穿到的是同人的世界,又或者是什么天下大同的世界,自己只是倒霉的女配,凑了数用来推进剧情故事的。
    直到刘有助的事情发生,她才恍然大悟般明白这就是历史,这就是那些遥远过去发生的残酷故事,不是什么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生活的动画片,也不是什么只要拥有爱情就能改变世界的传统小言。
    她的命运注定残酷,而能不能挣脱命运的桎梏,需要的是她的努力,而不是她的意淫。
    所以……
    祝英台看向梁山伯。
    作为应该命中注定和她成为恋人的梁山伯,一开始就没和她住在一起,似乎也没有对她特别热情,也就说的通了。
    “傅兄是直性子,若不愿再和我相处了便会直言,和他相交,即使有离分之时,也只是有些遗憾,因为他会原原本本告诉我为何不再和我为友;马兄讲究分寸,即便心中对我不喜,也不会当面给我难堪。他们都是值得信赖又不会给朋友压力的人,所以我会和他们相处融洽,是很正常的事情。”
    梁山伯笑着说:“但是英台你看起来就像是对什么都很认真的样子,交朋友想必也是如此。我总想着,如果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你一定会很失望,与其到时候两个人都很难过,不如就保持着君子之交的距离,也不失为一种相处之道。”
    “你好悲观……”
    祝英台听到他的话,竟有些难过,“竟有人是还未相交,就先想着如何离别的吗?对每个人都愿意伸出援手,又做好随时会被对方抛弃的准备,这也太,太……”
    太可怜了吧?
    什么样的生活环境能把人逼成这样啊?
    “在下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梁山伯看见祝英台脸上的同情之色,怔了怔后笑了起来:“祝兄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祝英台被夸得有些脸红,羞涩地捂了捂脸。
    “看到你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那天你哭喊着求我和马兄傅兄想个办法救救刘有助,我却断然拒绝了你的请求,走之前还对你说了在你可能看来只是敷衍的风凉话……”
    梁山伯的脸上出现羞愧之色:“说实话,我很愧疚。”
    “你说的话没错。”
    祝英台想起刘有助,想起他只不过受了些皮肉之苦,由衷的露出笑容。
    “那时,我要像马文才那么强大就好了,要是有马文才那么坚定、清晰,那天决断刘有助之事的便是我,而不是马文才了,只有到那个时候,我才能改变别人的命运。”
    “向别人祈求有什么用呢?得自己先努力做点什么才行。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想开了。”
    她摊了摊手。
    “所以才有了那面书墙是吗?”
    梁山伯喟叹。
    “能身处士族而悲悯卑寒之人,你真是了不起。”
    “啊,那个我也没做好,差点引出骚乱……”
    祝英台更加不好意思了。
    呜呜呜呜,梁山伯真是个暖男,和他说话,让自己好有成就感!
    她做什么他都说“你干得好干得我好敬佩我觉得你做的是对的”,不像马文才,她干什么都不对,干什么都嫌弃,问他为什么老嫌弃自己结果他还跑了!
    “嘿嘿嘿嘿,你别再夸啦,再夸我都要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了。”
    祝英台笑眯眯地说,“梁山伯,你说找我有事,就是来问猎犬的事情吗?”
    听到祝英台直接问起,绕了千百层圈子其实是为了其他事来的梁山伯,反倒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他和傅歧住,那是傅歧强硬要求的,自己只不过是随遇而安罢了。
    这祝英台看起来温和又不拘于门第,但毕竟是士族,如果他当面拒绝了,日后两人不免有些尴尬。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开口。
    “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会稽学馆又建在山上……”梁山伯踌躇着说,“马兄一直住在外间,不肯入内室和我们同住。我们担心天再凉一点,他睡在外间地上会得风寒。”
    “他还不愿意睡内间吗?这是什么臭毛病啊?是不是嫌屋里地台太挤了?”
    祝英台吃了一惊。
    “都已经过了白露啦,地上要结露水的!”
    “正因为如此,傅兄有些担心马兄的身体,而我则是担心是因为我的出身让马兄不愿和我同处一室。我曾建议过我睡外间,但他也一口否决了。所以我想,如果我和马兄换个舍监,让他与傅兄……”
    “你想什么并不重要!”
    一道怒不可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眨眼间,刚刚从这里离开没多久的马文才去而复返,脚步匆匆地进了屋内,连脚下的木屐都没有换下。
    他进了屋,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明堂里坐着的两人,冷哼道:“我倒不知道,原来你和傅兄还有为我安排起居的心思,真是让马某受宠若惊!”
    他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原本还以为梁山伯是个知趣之人,绝不会有什么非份之心,他和祝英台这才冷了几天,他就想趁机而入!
    就知道他是个蝇营狗苟喜欢钻营之辈,看着祝英台好说话,觉得是个可以攀附之人,就想再为自己谋条路子?
    有他马文才在,想都别想!
    梁山伯在顺水推舟接受了傅歧的提议时,就知道可能会有这样的局面,所以一开始才准备拒绝。
    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当时为何会鬼使神差一般就答应了来“问问”,如今被马文才直面相斥,也在意料之中。
    他站起身,不卑不亢地说道:“并非在下与傅兄想要干涉马兄的生活,而是因为同在一个屋檐下,吾等有照顾好客人的义务。如果身为客人的马兄在同居之时生了风寒病症,便是我们照顾不周,傅兄也好,在下也好,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主人住的好好的,客人病了,而且是冻病的,病的还是带着小厮和铺盖登堂入室的马文才,别人会怎么看傅歧和自己?
    故意苛待?为了赶他回去而刻意刁难?
    傅歧重义气不愿说,自己顾忌马文才的面子不愿说,可这并不是代表怕了马文才,所以不敢直言。
    “不劳费心!我还记得我自己是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