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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越用力,沈宴甚至起身将她拦腰轻轻推躺倒在床上,披散着已经干的差不多的长发欺身上前。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翻涌着让人心颤的情绪。
一只手从腰间慢慢抚向常长安的衣襟,本便随意系着的衣带轻而易举便被挑开,露出微微凹陷的锁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还在继续往下游走。
常长安放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捏紧,眼睫下轻颤的阴影暴露了她心底的紧张害怕。
指腹在即将触碰到下一个系扣的时候,突然停下。
常长安的手也瞬间放在了沈宴的胸膛,那是一个打算把人推开的姿势。
身侧的床褥突然下陷,眼前的视线一亮,身上的压迫感瞬间消失。常长安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半天不敢扭过头去看已经躺在旁边闭目的沈宴。
室内一片安静,只剩烛火燃烧的轻微声在屋子里回响。
过了片刻,常长安才试探着转头看向沈宴,男人起伏有度的侧脸轮廓在烛光中显的更加英挺。此时微闭着眼睛,暖色的烛光消磨了白日里的冷硬,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头发……不擦干再睡吗?”
沈宴没有说话,只是翻身将常长安揽进了怀里,过了很久之后,就在常长安觉得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头顶喑哑的声音道:“没事,睡吧,已经干了。”
“嗯。”常长安把头埋了埋,强迫自己不去理会。
药效也差不多快到时间了,这次因为要探寻他不愿回想的记忆所以她加重了药力。
沈宴的呼吸渐重,常长安动了动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被压的有些发麻的肩膀,如往常一样轻轻唤了声“沈宴”。
半响也没人应答,常长安又提高了些声音,依旧没有人回答。
常长安这才放心的将沈宴的手从自己腰间挪开,起身给人喂了药,施了针之后才开始问话。
许是这些记忆与先前的那些让人怀念的记忆不一样,这次常长安明显感觉到睡梦中的沈宴很抗拒这段记忆,诉说的时候也是断断续续,很跳跃。
常长安只能勉强从中拼凑出个大概。
原来当年正值端午汛,徐州城河道大堤失修,已经有决口的迹象,皇上原本是要派工部左侍郎兼任河道总督,后因左侍郎的母亲病入膏肓,辞任。这道任命最后却不知因何原因落在沈非的身上。
治水素来便非易事,短则三五载长则几十年。
彼时沈宴的母亲徐英娘正怀有身孕,无法随行,沈非便让他们娘仨先待在京城,待徐英娘生产之后再迁徐州。
谁知沈非这一去,还没半月便传来消息,徐州城河道决口的,洪水横流,好几个县都遭了殃,沈非到任的时候已经是人畜漂流,饿殍遍野,其中尤以陈塘县最甚。
失了沈非这个主心骨的沈府一家三口每天都在担惊受怕。谁都知道,洪灾之后便会是蝗灾疫情,一不小心便会永远埋骨他乡。
结果众人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疫情爆发。但随之而来的是更让沈家人震惊的消息。
沈非谎报灾情,贪墨灾款,革职被抓。
当时徐英娘已然快临盆,得知消息的当晚,徐英娘便匆忙收拾了东西让管家带着沈宴兄妹两人先逃走,怕兄妹两人不走,便诱惑哄他们她随后就到,并交给了沈宴一份东西,要他好好保管,记住里面的内容,隐姓埋名,将来为他爹翻案。
可是沈宴兄妹俩并未走多远便被夏羽抓了,夏羽杀了管家,把俩人关了起来。
三日后,沈府被官差查抄,夏羽便把两人偷偷带了回去。让小小的沈宴眼睁睁的看着爹娘被杀,把沈非写给皇上的那份密信一遍遍的在他耳边念着,告诉他是皇后,是蒋家害死了他爹,是他们设计让他爹去的徐州,只因为沈非想重查当年娴妃的案子。
当时小小的沈宴就站在房顶看着下面的人群,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早就知道的,在他听到他娘让管家去找两个与他和阿烟一般大的孩子的尸体的时候,在他看着后院起火的时候,在娘将他们送上马车强忍着眼泪的时候,他便知道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爹娘了。
回忆到这里的时候,沈宴已经满头大汗,眼皮不停的转动,显然是被他记忆中的画面刺激到了,常长安不忍心再问下去。
刚把人安抚好,外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大人?”
是张平的声音。
常长安暗道一声糟糕,连忙施针想强行将人唤醒。
可因为这次的记忆中的情感太过强烈,沈宴一时半会也醒不了那么快,眼看张平在外间已经起了疑心,想破门而入,常长安正焦急着,刚准备下床,被一只手拽了回去。
常长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由出声:“你醒了?”
沈宴还未完全清醒,方才不过是意识到怀里的人想要离开,本能的伸手去抓。常长安的这一声到让沈宴完全清醒了过来,揉了揉眉心,看了眼外间尚还漆黑的夜色,疑惑道:“怎么了?睡不着吗?”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