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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地和朱氏来往,想要缓和两房矛盾,妯娌两人关系尚好,这也是朱氏后来为何那般厌恶柳香的原因。陶善文常往佟水跑,都是他在中间传话递物,见林莹的次数多,所以也熟。
林莹摇摇头,只道了谢接过红薯慢慢拈皮。
“可是你继母和那个妹妹对你不好?”陶善文又问她。
林莹将手上拈净皮的红薯递给了陶善行,只温言道:“吃这根吧。”又笑了,“并没有,善文哥哥多虑了。”
陶善行啃着红薯看林莹,忽然开口:“姐姐,我要成亲了,你呢?你什么时候成亲?”
她看得出来,衣食住行上,柳氏并未苛扣林莹,甚至于每每出门都要刻意打扮这个继女。柳氏这般作为,要么真心疼爱,要么别有所图。前者来看可能性不大,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别有所图——一来显示这个继母大度,善待继子女;二来么,林莹仅比她大几个月,也到适婚年纪,如何用她争取到一门有利的婚事,才是最重要的。
陶善行对这种行径一点都不陌生,毕竟当秦三小姐那几年,她的继母也是这么做的。
一句话便试出虚实,林莹面皮羞红,眉间愁绪却更浓了。
“她给你说了什么亲事?”陶善文被陶善行点醒,追问道。
林莹眼眶渐红,却不敢哭,怕回头叫外头的人看出来,见他追问不停只好轻道:“还未定,说的是佟水万通堂的韩老爷……”
“什么?!”陶善文以为自己听错,差点将手里红薯捏爆,“万通堂的韩庆山?他年纪比你爹都大,房里妻妾成群,你若嫁过去,岂非死路一条?不成,你找你爹说了没?”
林莹眼睛更红,正是因为说了才更加心寒。
“我替你说去!”陶善文忍不住,拉着她就要往外。
林莹甩开他:“别去,没用的。我哥哥为了这事在家里已经和他们闹起来了,如今被我父亲打得下不来床,正关在屋里。若我再闹,恐怕哥哥要遭殃。”
她说的是自己的亲哥哥,陶学义与林氏的长子,年方十九,名唤林珏,原是林家的承嗣者。
陶善行听得倒吸口气,都道虎毒不食子,这陶学义竟做得出用儿子威胁女儿的事?当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陶善文气得脸色红涨,但隔房如隔山,他们再怎样也无法插手到二房的事去,不过陪着干着急,倒是林莹认命了,轻揉眼睛缓道:“我如今只求哥哥能平安,别的不敢多想,现下正是五娘大喜的时候,善文哥哥莫因我的事让大伯与婶娘为难。”
陶善文还待说些什么,灶间的帘子忽被柳氏带来的老妈妈掀开,那人满脸堆欢道:“几位姐儿,哥儿,老爷请你们过去。”
悄悄话说不下去,陶善行半带安慰地拉着林莹的手,跟着陶善文一起回了正屋。
屋里两房长辈约是商妥事情,正默无声音地坐着饮茶,及至陶善行进来才露出笑脸,朱氏冲她招手,只道:“阿行,二郎,回屋收拾行李,咱们去佟水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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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去佟水是暂住陶善义府上,为的是给陶善行准备嫁妆——既要嫁去穆家,少不得要备上几套头面,几套新衣,陶善行以前常穿常用的那些是不成了,全得重新置办。灵源村小地方,这些都要要去佟水置办,再者朱氏又没接触过达官显贵,哪里知道要置办什么?有柳氏从旁指点一二,倒也好。
几人说走就走,用过午饭朱氏就带着儿女坐上陶学义叫的马车。
布帘放下,车厢内一暗,宽敞的马车只有三个人,坐起来比村里的骡子舒服不少。陶善行将随带的包袱枕在腰上,挨着朱氏开口:“娘,阿爹怎么不同去?”
朱氏亲昵地一点她的眉心,道:“你爹那老顽固,是不去他家的,这趟要不是因为你的关系,他也不会让咱们去的。”
陶善行了然,难怪刚才见父亲神色不大对,也是,他清高了一辈子,为着儿女妥协让步接受陶学义的示好,估计心里正不舒服着。当下她便挽着母亲的手,亲昵道:“是娘劝爹的吧?”
“那可不,你爹那人这辈子就好个虚名,可虚名能当饭吃?里子都没了,还管面子?为着我家阿行,别说面子,就是让我低头,我也认。”朱氏务实,搂住女儿道。
陶善行听得胸口暖融融,把头埋到她怀里就撒起娇来,旁边的陶善文看不下去,“啧啧”直嚷偏心,朱氏笑啐了几句,又正经道:“阿行,那黑心的……”话说一半忽想自己承了柳氏的情,可不好再骂人家,便改口,“你婶子的意思,去穆家得带些自己人陪嫁过去,她有意给你挑几个伶俐的丫头和老妈妈做你陪房,你觉得呢?”
陶善行直起身,断然拒绝:“不要。跟我的人,我自己会挑,不要她给的。”说起这事她倒想起另一茬来,“娘,我倒想跟你讨个人带去穆家。”
“谁?”
“榴姐。”陶善行回道。
据这些时日观察来看,这个留在灶间帮忙的榴姐不是简单人——她说自己是邻省人,被拐流落此地,因父母双亡,兄嫂不慈,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