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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狗眼从她身上起开,再看我就废了你这对招子!”而后将手一撒,一掌揽过陶善行。
陶善行忽然被扯入他怀中,吓了一跳,未及反应,就听他道:“她不是我妹子,她是老子新娶的媳妇,你得管她叫嫂子!”
两个人,四双眼,陶善行和韩敬都愕然望向穆溪白,陶善行诧异到忘了挣扎,韩敬则是磕磕绊绊地开口:“嫂嫂嫂……嫂子?”——不是妹子吗?怎么转眼成了嫂子?
“没错,嫂子。你还看吗?”穆溪白心情总算好上那么丁点,语带威胁地笑道。
“不,不看了……”韩敬收回眼,再不往陶善行身上撇。
“还钟情吗?”穆溪白又笑。
“不不,移情别恋了,移了!”韩敬果断摇头,内心崩溃。一见钟情的姑娘还没在心里捂热,就成了嫂子,他死得好冤。
穆溪白懒得再理他,只道了句:“跟我回家。”便若无其事牵起陶善行的手自顾自往外走去。
陶善行跟出客栈,随他走了两步,忽然甩手:“穆溪白,你别老动手动脚的。还有,一会妹子一会媳妇,你自己说过的话,闹着玩呢?”
比起穆溪白,其实陶善行更不愿意在外面承认自己是穆家儿媳的身份,因为那样会给她惹来过多注意,不利于她的事业发展。
“就是闹着玩,爷乐意!”穆溪白耸耸肩,“倒是你……我怎么不知道你叫沛然?”
陶善行“哼”了声,道:“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那是我爹给我取的小字!”
“沛然?‘及其闻一善言,见一善行,若决江河,沛然莫之能御也。’,《孟子尽心上》?小字取得不错。”穆溪白挑了眉。
“看来你也不算不学无术。”陶善行微仰下巴,讽刺他道。
二人边说边走,已走到客栈旁的拴马石旁,穆溪白解下马牵到巷口,朝她伸出掌:“上马。”
“不用了,马车还在金水堤上等我,我自己回去。”陶善行看着他摊开的手拒绝道。
这是要扶她上马?她才不干!
“让你上你就上,哪来那么多废话!”穆溪白不耐烦,将她堵在巷口不让出。
陶善行见他这架式,摸了摸马——马儿还算温驯,她踱到马鞍旁,拉住辔头,转头问他:“真要我上马?”
“废话!”穆溪白托她手腕,打算将她送上马背。
陶善行不领他这情,只语气古怪地说了句:“你可别后悔。”穆溪白还没回过神时,她已经利落地翻身上马,娇叱声:“驾!”
马儿一冲而出,留穆溪白站在原地空对蹄后卷尘,傻了。
陶善行会骑马,并且骑得还不错,那是她作为名门闺秀时的必修课。街上还有人,不能策马而奔,她冲出后就放慢了速度,不过即便这样,她料穆溪白也追不上来了,想想穆溪白站在原地可能出现的气急败坏,她就高兴得不行。
脑中正描绘穆溪白咬牙切齿的表情,她忍不住掩嘴笑出声,岂料笑声未歇,便闻身后风响,马背忽然微微一沉,有人落在于她身后,伸手穿过她身侧夺去缰绳,往后狠狠一勒。
枣红的马被勒得扬蹄而起,陶善行坐不稳,身体往后倒,倒在那人怀中,那人便空出一只手牢牢圈住她的腰。马儿落蹄,陶善行已是双颊通红,喘得胸脯直起伏。
“这样就想跑,你未免高估自己,小看了我穆溪白。”穆溪白说罢,抖缰控马,叫那马儿又稳稳地往前走去。
陶善行这辈子未与男人共坐一马,后背贴着他前胸,腰间束着他的手臂,头上响的是他略带喘息的低沉声音,不觉从头麻到脚,整个人手脚都不知往哪摆。
“你倒是叫人刮目相看,说吧,还有多少让我‘惊喜’的事?”穆溪白察觉到她的僵硬,便故意俯头道。
似有若无的声音抚过耳畔,穆溪白瞧见她耳朵红得要滴血,唇边嚼得笑慢慢大了。
“那可多了去,说出来多没意思,还如何‘惊喜’?”她嘴硬回了句,不敢转头,只用手肘回撞他胸,“你离我远点,别靠这么近!”
穆溪白却闷哼了两声,陶善行这才记起,他身上有伤。刚才一番追马虽然潇洒,却必然牵动旧伤。陶善行道:“有人身上有伤还逞能,这下好了吧,伤势再发,我必是不管的!”
尽管嘲笑,她手上动作却停了。
穆溪白捂了捂胸,平复些许后方道:“陶善行,你这刀子嘴豆腐心怎么就这么招人恨呢?刺玫瑰一样!”
一语尽了,两个人却都同时沉默。
刺玫瑰,那是从前秦府三姑娘秦雅在京中的诨号,烈得扎手。
因牵动旧事,谁都没再说话,任马儿慢悠悠行过长街,往金水山庄去了。
最后,只有韩敬被甩在原地,目送穆溪白和陶善行打情骂俏地离开,心里苦得像喝了一罐黄莲——刚喜欢的姑娘飞了不说,他还得看人家甜蜜恩爱,这叫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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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庄,夕阳已深,金水湖果然如洒了金粉般,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