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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5

      姐抱怨:“我这打扮怎么就花里胡哨?榴姐你评评理,他穆溪白是不是眼瞎!”
    论及打扮,她从前在京城,可也算个中翘楚!敢指责她的打扮,他穆溪白自己是有多能耐?
    榴姐想笑又不能笑,更加不敢评理,这两口子的事哪有道理可言?她反正不评理,正想着拿什么话开解陶善行,穆溪白已经很快回来,手里抱了两件衣裳,扔到陶善行腿上:“先拿去穿。”
    那两件衣服虽还八九成新,但一看就是穿过的,圆领袍,深青和藏蓝二色,很是简单。陶善行眉头大蹙,拿拇指和中指拈起衣裳一角拎到眼前看了看,衣上有淡淡木香,嗅来温和,但对陶善行来说,只有嫌弃。她果断把衣裳掷回他怀里,道:“不穿!什么男人穿过的,一股味,我不要!”
    “……”穆溪白被她嫌弃到脸刷地黑了。
    韩敬没忍住,竟笑出声来,边笑边道:“这是二哥的衣裳。嫂子,你还是换了吧。若日后要常往茶馆跑,那里三教九流汇集,穿女装确实多有不便,容易招惹是非,再加上你今日这打扮……着实抢眼,二哥不放心也在情理之中。”
    这么一说,陶善行心里舒服了:“所以……是因为我漂亮?”她盯着穆溪白。
    谁都不能质疑她对穿戴妆容的审美!
    穆溪白脸已一阵红一阵白,只道:“换不换?”
    “你的衣服太大,穿不了。”陶善行又摇头。
    穆溪白望向榴姐,榴姐立刻会意:“姑爷把衣裳给我吧,我改小些,劳烦姑爷和娘子等我一会。”
    “你改吧,我们等你。”穆溪白将衣裳给她,倒没再说什么。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时辰。穆溪白的衣裳对陶善行来说委实太大,改起来不容易,好容易榴姐才改出一件,给陶善行换上,又服侍她卸去妆容,重梳头发,折腾到近午,方能出门。
    踏出金水山庄时,陶善行已经成了个清秀的小公子,手里学韩敬摇着扇,两人跟在穆溪白身后,倒像跟着长辈出门的兄弟两。
    长辈穆溪白觉得心有点累。
    ————
    车马行到悦朋茶食外,陶善行利落跳下马,果觉穿了男装动作轻便不少,对穆溪白残余的那点点气也就消失无踪。穆溪白和韩敬骑马来的,将马交给小二后,穆溪白才过来接她。
    店内已经食客满座,喧哗不断,隔着帘子陶善行都能瞧见人影,她忽想起一事来,急忙扯住穆溪白的袖,踮脚在他耳边叮嘱:“出来我是妹子,你是穆哥,你我关系就莫在人前再戳破了!”有韩敬这个前车之鉴,她怕穆溪白又要犯诨。
    穆溪白胸里一堵,甩开她的爪子,哼道:“放心,我也没兴趣昭告天下!”
    陶善行这下放心了,跟着穆溪白进了茶馆,一进茶馆就收获无数目光,馆中人早已认识她,只是今日见她穿了男装,不免心生好奇,再加上她每次出入茶馆都与穆溪白一起,这多少也叫人侧目——穆家这位爷莫非不喜新娶的傻媳妇,在外养了个外室?
    当事二人却无所觉,穆溪白带她进了后堂,便令人找来茶馆掌柜和账房先生,将来意一说,就让陶善行认两位先生做师傅。账房先生三十来岁,作书生打扮,姓薛,不苟言笑的模样,相较之下掌柜就和善许多,生得圆胖和气,红光满面,姓林。陶善行给薛林两人敬了茶,便算认下师傅,穆溪白又叮嘱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过午后陶善文也赶来,兄妹二人便齐跟着两位师傅学习茶馆内的诸般事宜,因二人时间不多,便只拣关键的学,又因有穆溪白的交代,两个师傅不敢怠慢,并无藏私,尤以那账房薛先生为最,对二人甚是严厉,一天下来,二人竟无片刻喘息功夫。
    ————
    那厢穆溪白与韩敬一起离开茶馆后便分道扬镳,穆溪白去红帮找叶啸。因箭伤的关系,穆溪白已经多日未往红帮,刚到门口,就被叶啸的亲随迎进堂中。
    后堂正中高悬一个“义”字,四下宽敞,只摆了几套桌椅,叶啸负手而立站在匾额下,似在思忖。
    “啸哥。”穆溪白唤了一声。
    “伤好了吗?”叶啸回身淡道。他年纪不大,三十出头,穿一身藏蓝布衣,生了张棱角分明的脸庞,眉间沉敛着风催霜倾,刀光剑影里洗出的波澜不惊,穆溪白那带着天生张狂的冷静在他面前便显出几分孩子气来。
    “好得差不多。”穆溪白径自挑了张太师椅坐下,手边早已沏了碗热茶,他端起便饮。
    “那就好。”叶啸从手边桌上拈起张帖子递予他,“你看看。”
    穆溪白接过那张拜帖,看了两眼,眉间渐凝:“冯辉?湖广都指挥使司旗下千户长……他不在湖广呆着,跑来山西做甚?奇怪,我没收到他进佟水的消息?”
    “他还没到,到的是他的小妾,帖子是他妾室送来的,为的应是此前被你拦截的那批货。”叶啸坐到他身边,沉声道。
    此前穆溪白所受箭伤,正是为了拦截那批有问题的铁货,中途与对方起了冲突,这才被一箭射伤。如今那批货被藏匿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