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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者,忙得朱氏脚不打地。
陶善言乡试夺魁乃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连带着陶善行身份亦水涨船高,再不是旧日乡野丫头,成了新进解元的妹子。
为着这桩喜事,陶家预备在佟水宴客三日,还要回灵源祭祖。陶善行打算回娘家小住两日,为哥哥道贺,一早就已禀过赵氏。赵氏自然点头,还亲自打点了厚礼,特地嘱咐商时风代替他夫妻二人送去,以全陶善行脸面。
这日一早陶善行便醒了,挑了两身衣裳在身上比划半天,最终选定了身颜色鲜亮的袄裙,特特地把成亲时置的赤金头面取出,认真穿戴上,这才出屋,打算回娘家给哥哥道贺。
商时风已经在马车旁候着,见她款款而至,眼前一亮。
“有劳了。”陶善行冲他笑着行个礼,蹬上脚凳钻进马车。
商时风稍稍失神,怔了片刻才翻身上马,送她与穆家的两车厚礼往陶家去了。路上二人无话,及至陶家,陶善行才掀帘出来,带着商时风入宅,正逢陶善文迎出来。他也一脸喜色,穿着新做的袍子,见到商时风大老远就遥相拱手。
比起穆溪白,陶善文与商时风要更熟稔些。陶善行后来虽未与商时风过多接触,但陶善文却时常向商时风请教,是以二人交情颇好。
陶善文身后还跟着几人,都是从前灵源村的乡邻,得了信息赶来道贺,忽见陶善行与商时风同来,只错认是穆溪白,不待陶善文开口就围过来,只听其中一人道:“陶丫头,这位就是你那夫婿吧?那日迎亲时我远远瞧见过,果然生得一表人才。”
“……”陶善行看了眼商时风,顿时尴尬。
当日商时风骑马代穆溪白迎亲,当着全村人的面进了陶家,因是伤脸面的事,陶家也不愿传开,是以虽然那事并非秘密,也仍有些人家不知,远远见了商时风,便只当是陶善行的丈夫。
“不是不是,这不是我妹夫,你们认错人了。”陶善文见他二人尴尬,忙解围道,费了一番唇舌才将商时风的来历解释清楚,把二人迎进正堂。
“实在抱歉。”陶善行眼瞅着身后乡邻还在好奇地注视商时风,歉然道。
商时风不以为意:“不妨事,一点小误会而已,说开便好。”
他说得坦荡,陶善行也就将此事放下,带他见过父亲与长兄,他便将此行来意并穆清海夫妻二人的贺礼礼单并祝函一并送上。陶家人对商时风印象极好,当下便留他用饭,几人正在堂中叙话,外头忽有个小丫头带着观亭急匆匆进来。
陶善行见到观亭正惊诧,今日过来她没带观亭,瞧他这满头大汗的模样,怕是一路追过来的,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
观亭进来后连礼也顾不上行,气喘吁吁道:“娘……娘子,你前脚刚走,报信的人后脚就来,说二爷的船……船沉了。家中如今乱了套,老爷不在,太太当场便晕了过去,现下还瞒着老太太。”
此语一出,举座四惊,陶善行霍地站起,才刚端上手的热茶失手落地,瓷裂惊心,茶汤溅满裙摆。商时风亦随之站起,尚算冷静,拱手道:“家中急事,商某先行告辞,恕罪。”语毕便快步朝外行去,没两步身边就晃过道影子。
“我跟你同回。”陶善行的声音响起,人已越过商时风,拎着裙摆冲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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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秋风正凉,陶善行也顾不得再系披风,她一颗心已叫那噩号搅乱,满脑子乱糟糟的,恨不得能插翅飞回,目光四下一扫,奔到树下,将才刚观亭骑来正拴在树下的马缰给解了,不等马车,径自翻身上马,策马奔出。
商时风见她竟会骑术,不免诧异,很快也骑上自己的马。
“小嫂,你别急,这消息的真假还待确认。”没几步他就策马追到她身边,出声劝慰。
陶善行却忽一勒马缰,并未将商时风的话听入耳中,只道:“不对,不回家,去渡口!”一语落下,她便调转马头,直奔佟水渡口。
佟水渡口处已挤了不少人,约是听信赶来的百姓,也不知自家人是否在那船只上,现在都堆在这里等消息。那船并非在渡口附近沉的,现下渡口处只有几艘小船,是府衙接到消息,要派往沉船处打捞的船只。
陶善行赶到此处,匆匆下马,欲要寻人打听,却又不知该寻谁打听,耳中只闻渡口处的哭闹声音,心中越发惶惑。那边商时风也已赶来,见她面色煞白,双颊却被风吹红,鬓发散落,眼中惶惶,竟是分寸大失,一个劲儿地往渡口外挤,他连唤几声也没将她唤醒,一时情切伸手将她拉回,扳过她的肩道:“小嫂,你冷静点。溪白懂水性的,现下只说沉船,并没确切的罹难名单传回,也许他化险为夷了呢?我们要做的,是赶紧寻船往沉船处搜寻打捞。”
一句话点醒陶善行,她蓦地回神,道:“对,找船。小商,这附近……可有红帮堂口?”
在佟水要说行船,谁能比得过红帮?
“有。你是要……”
“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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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帮的堂口就在渡口附近,几步就到。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