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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穆溪白声音掺进一丝笑意。
岳湘站在陶善文身边,闻言却道:“你叫我什么?”
她那语气听来高高在上,听得穆溪白一怔,她却扯着陶善文道:“你不想换个称呼?”
穆溪白看了眼夫妻二人,再度失笑:“二哥,二嫂,贺礼改日补上。”
这声“二嫂”听得岳湘心花怒放,好似前几年总被他使唤的场子终找了回来,可陶善文却不乐意了,刚要发作,被岳湘一拧胳膊,听她又道:“回家回家,等了大半天,饿死我了。阿行去书局了,可惜没有多余的车马,累她走着去,要是有人能送送她就好了。”
说话间岳湘拉着陶善文坐进了马车,巷口已经有人牵来穆溪白的坐骑,穆溪白看着早已人影消失的长巷,道了声:“不必了,你们散吧。”语毕,身影消失人前。
在巷口看了半天的叶啸和韩敬方才走出,韩敬摸着下巴思忖片刻,忽作惊人语:“老叶,岳湘嫁给陶老二换他一声嫂子,那我家莹莹是五娘堂姐,他得唤我什么?”
叶啸拍拍韩敬胸口,郑重道:“你可以找他探讨一下。”
看看是让他叫姐夫,还是被他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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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水府衙到百态书局要走两条街,抄三条小巷,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陶善行走得很慢,思绪一度放空,她什么也没想,只是吹着初夏凉风走到了百态茶馆前。
天色近晚,铺天的红霞渐渐退下,浅淡的弦月已挂在天边,茶馆的灯火在入夜前这半明半暗的天色中已然亮起,堂中遥遥传来的喧哗,似能平抚心情的人间烟火声,总给陶善行太平盛世、现世安好的错觉。
今日也不例外。
行至百态茶馆外,她心情就已回转,馆内的小二看到她已大喜过望地迎出门来,很快掌柜也跟着出来,馆中一些熟客也都随着她的进入而纷纷向她打招呼。
穆溪白跟了她一路,此时站在茶馆门口望去,当初那个被他带在身边,扔在悦朋茶馆磨练的小丫头,早就一扫昔年青涩,脸上挂着习以为常的,也许可以称之为亲切却也带着几分圆滑的笑,像个合格的掌柜,游刃有余地在人群中穿梭。
那笑,不远不近,不亲不疏,是生意人惯有的表情。
“客倌?”
不知几时,茶馆的小二已经迎到他身边,将他视作要进茶馆的客人。穆溪白低头一看,这小二面生,他不认识。想来也是,他走了三年,这里头的伙计早该换了一遍。
何为物是人非,如今他方有体味。
茶馆依旧是三年前的茶馆,人却变了。
“行了,我来招呼他吧。”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女人声音。
穆溪白转头,却见陶善行已经迈出茶馆门坎,站在门楣挂的灯笼下,浅黄的烛色洒在她身上,格外温柔。
小二依言退下,陶善行这才道:“用过饭没?”
“不曾。”穆溪白摇头。
“进来吃点东西?”陶善行又问。
“好。”穆溪白正饿,这一天下来,他只早饭吃了点东西。
陶善行便请他入内,边带他寻座边道:“刚回佟水?回家看过没有?”
穆溪白老老实实跟在她身边,半垂着头,目光落在她侧颜上,无半分白日气势,闻言只答:“没。下船就听说你的事,带着信先去了府衙。”
“嗯。”陶善行没多说什么,仿佛与他闲谈。将人引到一处僻静角落的座位后,她又道:“现下客多,没有好位置,委屈你先坐坐。要吃什么?”
“无妨,随意吧。”穆溪白落座,取刀按在桌畔,目光落在喧哗的大堂中,“生意不错?”
“托福,生意尚可。”
陶善行笑笑,又挥挥手招来个小二,边让他擦桌子边吩咐道:“给这位爷打壶好酒,让黄大厨给炒三个拿手好菜,快些上来。”说话间,她已又手脚麻利地接过小二手里的两色干果碟子摆上桌面。
恍恍惚惚,让人错觉是三年前夫妻二人房中闲谈的模样。
“你先坐会,我去去就来。”陶善行招呼完他,告辞离去。
满堂喧腾间,穆溪白独坐角落,遥送她身影没入缭乱人群间,一时走神。酒上得最快,金黄碧透的竹叶青,有别于关外烧喉烈酒,饮来心旷神怡,他一杯接一杯倒着,满杯饮尽,到菜上来,一壶酒已见底,他面不见红,只叫小二以坛换壶,再来一坛。
酒虽不烈,却也催得人心发烫,穆溪白那坛酒喝到见底时,说去去就来的陶善行终于来了。
满桌的菜他没动几筷,酒却饮了不少,陶善行略蹙了眉头,穆溪白却微仰起头,斜眯着眼,眸中淌着两分醉意,三年砂砾侵蚀打磨出那抹苍凉仿佛融在酒里,化成旧日媚色。
这男人……依旧是好看的。
他定定看她时的目光,比三年前还要灼人,像烧沸的酒,无声却炙烈。
招架不住。
陶善行避开他的目光,坐到他对面,边将手中抱的木匣子放在桌上,边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