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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

      当然乔薇也绝对想不到这一切或许与自己有关,她觉得她与冥修相处得好好哒,冥修不辞而别一定是因为有不得不不辞而别的原因。
    她可以理解的!
    她是个温柔的、善解人意的(女)朋友!
    乔薇笑容满面地回家了。
    这一晚,乔薇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左手一根擀面杖,右手一个狼牙棒,将姬冥修从头到尾结结实实地揍了一百遍……
    ……
    幽静的山庄,青山环伺,叠石理水,月辉自窗棂子投射而入,落在冒着白气的寒玉床上,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看到守在床前打盹的青年,沙哑着嗓子道:“无双。”
    姬无双的脑袋一垂,骤然惊醒:“少主!”
    姬冥修的面色有些苍白:“我睡了多久?”
    “七天。”姬无双三指搭上他手腕,仔细探了他脉象,收回手,缓缓吐了一口气,“好险,总算是控制住了……少主,你鲁莽了,你不该这么冲动的。”
    姬冥修望向黑漆漆的帐顶,没有理他。
    见少主没有告诉他的打算,没有姬无双叹了口气:“我去熬药,少主再睡会儿吧。”言罢,转身出了寒冰室,往自己的药房走去,刚一进门,便发现狭小的屋子里已经黑压压地坐了五个人,除十七外,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凝重,一副要把姬无双大卸八块的样子。
    姬无双无辜地耸了耸肩:“别这么看我,又不是我把少主害成这样的。”
    屋子里坐的都是姬冥修的心腹,其中,武功最强的是从一千死士营里杀出来的十七,最擅暗器的是曾叱咤江湖的暗兵之王燕飞绝,此二人多随侍姬冥修左右,其余几人都因任务身份不同,并不时常露面。
    几人追随姬冥修时都是盟了血誓的,他们死了,姬冥修还可以活着,可一旦姬冥修遭遇不测,他们一个都活不了,所以这一回姬冥修险些丢了性命,众人吓得屁滚尿流,立马放下手头公务从大梁各地赶了过来。
    上一次到得这么齐,是在五年前,少主失踪了三天三夜,被发现时躺在一条小溪边,浑身伤痕交错,有摔伤、有擦伤、有抓痕与咬伤,抓痕在背上,咬伤在肩膀。
    那一次,也把他们给吓坏了。
    “少主情况怎么样了?”燕飞绝问,几人中,他是最怕死的,要不也不会包揽了贴身保护姬冥修的任务。
    姬无双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还好意思问?不是让你保护少主吗?你保护到牛肚子里去了?少主跟人打架,你不晓得先把人杀了吗?居然劳动少主亲自动手!”
    燕飞绝一脸懵逼:“冤枉啊!没人和他打架!是他自己要打别人!”
    尼玛他就上了个茅房,出来少主就把胤王给揍趴下了,鬼知道发生了什么!
    “十七呢?也不在?”姬无双问,他追随姬冥修的时间最早,也最清楚姬冥修的个性,姬冥修不是控制不住情绪的人,相反,他自控力极好,在知道自己不能运动的情况下仍强行出手,太不像他一贯的作风了。
    十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姬无双的话没有反应。
    燕飞绝替十七答道:“出去执行任务了。”
    “所以没人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少主为何会出手教训胤王。”姬无双看向角落里一个穿着虎皮、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十三,你知不知道?”
    十三是斥候,手下养着一堆小斥候,专门负责收集情报,
    海十三摊手:“不知道。”
    姬无双问道:“少主昏迷之前让你查探什么?”
    “没什么。”
    “所以的确是让你查了。”
    海十三噎住,被套话的感觉,真是太讨厌了!
    不过他嘴巴够紧,除非他想说,否则就算是生死兄弟,也从他嘴里撬不出一个字。
    “既然少主没事,我先回去了。”海十三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往外走,不过没走几步,便一个闪身进了寒冰室,走到床前,单膝跪下,“少主!”
    姬冥修已经坐起来了,靠在寒玉枕上,衣袍松松垮垮地垂下,人也透出了几分虚弱的慵懒:“让你查的事查的如何了?”
    海十三将查到的资料递给姬冥修:“回少主,那个女人的确是大乔氏。她虽在县衙办了新的路引与户籍,并称自己是滇都丽村人士,可我在滇都的探子传来消息,丽村没有一个姓乔的女人,她在撒谎。”
    “你与恩伯府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跟她是年前才认识的,她身边的房妈妈逼我卖小白,我不同意,便与她们起了点争执。”
    “那你应该也不认识胤王了。”
    “胤王又是谁?”
    “无关紧要之人,你既然与恩伯府没关系,与他自然也没有。”
    姬冥修缓缓捏紧了手中的白纸。
    ……
    罗大娘得知了乔薇要入宫的消息,心头那个震惊呀,嘴巴都张得能塞下一枚鸡蛋了,去京城她就已经觉得很了不起了,竟然还要入宫,天啦,是坟头冒青烟了吗?
    乔薇也觉得自己运气不错,她没进过宫呢,自是想瞧瞧古代的皇宫长啥样,若是有幸见到几名国色天香的宠妃一饱眼福就再好不过了。
    据崔总管交代,家宴是晚上,可能会持续到凌晨,那时宫门已经下钥了,他们必须等到四更天才能出宫,也就是说,他们极有可能会在皇宫留宿一晚。
    听说娘亲要在外留宿,小包子不干了,他们从没与娘亲分开过,每晚都是一起睡的,要是娘亲不在,他们会睡不着。
    “乖,娘亲去一晚就回。”乔薇柔声道。
    望舒抱着乔薇的脖子,小胖腿儿一阵扑腾:“不要不要!”
    乔薇摸着她小脑袋道:“你们睡一觉,睁开眼娘亲就回来了。”
    望舒不依:“娘亲不要去。”
    “娘亲必须去啊。”一千五百两银子呢,简直是天降横财,不赚会内疚死的。
    望舒鼓了鼓腮帮子:“那我也要去。”
    乔薇点点她小鼻尖:“娘是去做事的,没工夫照看你们。”
    “我们可以自己照看自己呀,我们不会乱跑,不会给娘亲添乱的。”小望舒使出了必杀技,睁大一双小鹿一般无辜的眼,紧抿着红嘟嘟的小嘴儿,一副委屈得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可惜乔薇没买她的账,拍拍她肉嘟嘟的小屁股,将她塞进了蚊帐。
    皇宫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能玩耍的地方,里头就算一个太监都或许大有来头,万一不小心冲撞了谁,后果不堪设想,谨慎起见,还是将小包子留在家里的好。
    只是她万万没有料到,两个小包子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一转眼藏进了菜筐,一路晃悠晃悠地进了城,一直到宫门排查才被御林军一手一个拧了出来。
    满身菜叶的小包子嘻嘻一笑:“娘亲……”
    乔薇第一次有把这两个小东西吊起来胖揍一顿的冲动。
    想送回去已经不可能了,别说他们带的人一个都不能少,便是能分出一人送小包子回村,乔薇也不放心,只得禀了崔总管,把两个小家伙带进宫。
    小家伙兴奋极了,终于能跟娘亲在一起啦!
    望舒抱着小白,与哥哥手拉手跟在乔薇身后,二人在菜里“泡”了半日,满脸菜色,走在路上,不时有小宫女捂嘴偷笑,小包子有些害羞,乔薇与容老板一个抱起一个,望舒一头扎进娘亲怀里,小屁股撅得高高的,生怕别人看见她的脸,这副害羞的小熊样却更滑稽了。此番入宫,容记去了五人,乔薇、容老板、何师傅、姚青与另外一名叫小蔡的学徒。
    据崔总管介绍,皇宫一共八门十三楼,十三楼是眺望台,比宫墙还高,能很好地观测皇宫周围的动静,而八门,分别是东西南北四大正门与三扇侧门、一扇偏门,南正门只为太后、帝后以及太子而开,大臣们上朝是走东正门,皇子们入宫是走北正门,公主们则是西正门。
    也有一些人是走不得正门的,如皇宫的妃嫔与下人。
    乔薇觉得这个规定很奇怪,要是人家住皇宫以东,却不能走东门,非得绕上半个宫廷走西门,要是有急事呢?
    “有急事可走侧门。”崔总管解释。
    说话间,几人进了一处连侧门都算不上的小偏门,进门往膳房而去,路过北门时,四名孔武有力的侍卫抬着一辆宝蓝色华盖的轿子平稳地走了进来。
    乔薇问:“那是……皇子?”
    崔总管看了一眼轿子上的徽记:“不是,是昭王府的小世子。”
    “不是只有皇子才能走正门?”乔薇问。
    崔总管顿了顿,一笑:“皇上盛宠。”
    轿子朝这边走来了,崔总管撩起下摆,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乔薇几人也只得跪下行礼。
    景云与望舒眨巴着眸子看向高高在上的轿子,轿子的帘幕被风吹起,一双大眼睛看了过来,望舒甜甜一笑,大眼睛的主人先是一怔,随即也笑了。
    “世子!”帘幕被奶嬷嬷放下了,“注意规矩。”
    轿子彻底消失在小路尽头,崔总管才带着众人起身,朝膳房而去。
    乔薇还以为能看到御花园、太液池、亭台水榭之类的美景,谁料一直在小巷子里转悠,转悠得人都晕了,终于被拉进一个大厨房,细问之得知这并非御膳房,是专门为太子生辰宴举办的“民间膳房”,除容记之外,还有另外几家从民间请来的队伍,有做白切鸡的,有做烧鹅的,最近的来自京城,最远的居然有南方的!
    大家都在一个大厨房做事,有独立的灶台,食材可自备,也可从一旁的库房拿取,若库房中没有,可禀了太监,从御膳房调来。
    乔薇是这儿唯一的女师傅,众人不由地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那细胳膊,拿得动勺子吗?”一家专做白切鸡的师傅笑着与自己学徒说。
    容老板白了那人一眼,嘀咕道:“长这么肥,走得动路吗?”
    乔薇没理会众人的质疑,拎着一筐虾走了出去,孩子们乖乖地蹲在院子的大树下玩耍,不吵也不闹,乔薇把虾倒入大盆中,舀了水细细清洗,景云迈着小短腿儿走过来:“娘,我帮你吧。”
    他已经知道怎么摘虾线了。
    乔薇微微一笑:“好啊。”
    “我也要我也要!”哥哥的小跟屁虫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
    乔薇把洗净的虾放入另一个盆中,景云抓了一只,去掐虾的尾巴。
    掐一下,掐两下,咦?掐不动!
    望舒也抓起一个,轻轻一掐,出来了。
    再拿起一个,又一掐,又出来了。
    很快,她的面前堆起了小山。
    又很快,她把装着小山的盆子端到一旁。
    洗完第一筐虾,乔薇开始清洗第二筐,掐虾线受挫的景云决定要把场子找回来,他去帮娘亲打水,舀了满满……半桶!那桶子不大,却也不小,半个他这么高,他双手抓起把手,准备威风凛凛地将它提起来,可他左提右提,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就是提不动。
    望舒走过来,一只手抓起桶子,气都不喘一下地拎走了。
    望着那几乎比他还重的水桶,景云目瞪口呆。
    水不够,乔薇又去打了两桶,她用的是五十斤的大水桶,一手一个,健步如飞,望舒用的是二十斤的小桶,也一手一个,健步如飞。
    看看娘亲和妹妹,再看连半桶水都提不动的自己,景云的内心是崩溃的,为什么娘亲和妹妹的力气都这么大?他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景云默默地抱起了小白,妹妹以前的力气比他的还小,是最近才变大的,一定是天天抱小包练出来的,从今天开始,他也要天天抱小白!他要把男人的尊严找回来!
    洗完虾,乔薇进屋做菜,叮嘱孩子们在院子里玩,别乱跑。
    两个小包子在树下玩了一会儿,突然一颗圆溜溜的小脑袋从门外探进来,望舒看到了他,眼睛一亮:“咦?小哥哥?”
    小世子壮了壮胆,身子又往这边探了些,好气地看着望舒与景云,以及景云抱在怀里死活不肯再让给妹妹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