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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1节

      地下密室之中的打斗声渐渐平息下来,然后就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片刻之后有人在里面气喘吁吁的喊着开门,手在铁门上啪啪啪的拍着。
    安争将铁门拉开,一柄长剑毒蛇般刺向他的咽喉。安争一把将长剑攥住,手来回翻转了几下,那品级不俗的长剑就卷在安争手上了,人也被安争拉了过来。剑好像缠绕在安争手上的纸条,人在安争面前已经气若游丝。
    “就剩你一个了吗?”
    安争往密室那边看了一眼,地上躺满了死尸。活着的这个人身上也都是伤,就算安争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放我走,这些东西都给你!”
    那个人脸色惊恐,手里举着一件空间法器。
    “那你图的是什么?”
    安争脸色平静的看着面前这个人:“你杀了很多人,很多人也要杀你,你身上千疮百孔,现在为了活命愿意把你拼了命抢来的东西都给我,你图什么?”
    那人显然楞了一下:“我......图什么?”
    安争把空间法器拿过来,举起来,在阳光下来回看了看:“这就是人心里的欲望,现在你可能会后悔,但你后悔的不是杀了人不是抢了东西,而是后悔上了我的当。”
    安争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就算我放你走,你也活不了了。”
    他转身离开,背后那人咆哮了一声要冲向安争,可是冲了几步之后就跌到在地上,嘴里一股一股粘稠的血液冒出来,小小的血泡出现又爆开,模样看起来格外的凄凉。
    挺大的一个杨家,院子里显得空荡荡的,所以女人和孩子的哭泣声特别的大。
    “孩子可怜,你们不可怜。”
    安争看了一眼那些胆怯的缩在屋子里不敢出来的女人们:“当你们的男人们做恶的时候,你们都知道,但你们习以为常了。你们可能谁都没有预料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你们习惯了享受了这种生活。所以你们真的不可怜,而你们的孩子耳濡目染,可能将来就会成为下一个杨惠山,杨千升,杨千德,杨千珏他们。我希望你们活下来教育孩子的时候多想想今天的事,如果将来他们真的变成了杨惠山和他的三个儿子那样的人,那么这些孩子将来的下场也一样。”
    “我叫安争,我不喜欢杀女人和孩子,除非罪大恶极。若是你们教导这些孩子将来找我报仇,我希望他们修行的刻苦一些,勤奋一些,不然杀不了我。”
    安争大步离开杨家,背后一片哭嚎之声。
    出了杨家的大宅子,安争找到了陈少白。此时京城里已经流言四起,说安争化作了恶魔,竟是同时出现在东城和西城大开杀戒。已经被惩治的家族吓破了胆子,没有被惩治的家族人人自危。
    酒楼里,陈少白递给安争一杯酒:“这一下,京城里做官的有三分之一被你吓破了胆子。”
    “这样最好了。”
    安争一口将杯中酒饮尽:“现在所有人都在提防着我找上门去,咱们就有机会去救老青牛和狻猊了。你现在出城去接小流儿她们,直接进明法司大院里住下来。没有人会想到咱们居然会住进那里,你这个想法简直胆大包天到了极致。我去城北的皇家狩猎场看看,想办法把老青牛救出来。”
    “那你小心点。”
    “放心吧,陈无诺在闭关,剩下的人能动我的不敢随便动,要守着陈无诺闭关的地方。动不了我的人,现在只盼着我别去动他们。”
    陈少白哈哈大笑:“上次来金陵城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霸气。”
    安争道:“还不够啊,最起码我还没有把握打赢陈无诺。”
    陈少白道:“他修行多少年了,你修行几年?这么比的话,你得气死多少人。”
    安争:“这马屁受用之极。”
    “受用?”
    陈少白哈哈大笑:“你受用。”
    安争:“滚......”
    两个人在酒楼里吃了些东西随即分开,陈少白去了城外找小流儿她们会和,安争则朝着城北进发。穿过大街小巷,很多人都在议论官员倒卖北山粮仓的事,这件事今天算是被安争彻底捅出来了,百姓们义愤填膺。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就算他们生气他们愤怒,他们也还是支持官员们不打开金陵城的决定。一旦打开金陵城,那么城外一千多万人涌进来,那么将会严重影响他们的生活。虽然以金陵城之大,就算外面有两千万人都进来也算不得拥挤。
    这么想有些自私,但说不上错。
    几个身穿不知道什么宗门服饰的修行者也往城北方向走,一边走一边闲聊。
    “传闻那个死了十几年的明法司首座方争又回来了,一回来就大开杀戒。”
    “要我说就是装神弄鬼而已。”
    “那可是一代人杰啊。”
    “别扯淡了,要不是官做到那么大,名声会有那么大?我告诉你啊,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真正无私的人。要我是当初明法司的首座,我也一样那么大名气。什么禁术九罡天雷,什么超禁术神雷天征,说呗。”
    “你这人可真是的,难道那么多人都不如你?”
    “你还别不信,现在方争要是在我面前,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么样。”
    安争笑着从他们后面超过去,加快脚步超了过去。路过的时候安争回头看了那个年轻人一眼,那人看到安争看他随即骂了一句:“看他妈的什么看?”
    安争本来已经过去了,脚步一停。
    “怎么的,还想打一架?”
    那人晃着肩膀过来,几乎贴着安争的鼻子说话:“看起来你很不服气啊。”
    安争向后退了一步,那人跟了一步,始终和安争保持着那么近的距离,几乎是鼻子尖贴着鼻子尖的那样。安争又退了一步,那人赶紧一大步跟上。
    “怕了?”
    他一脸轻蔑的看着安争:“怕了就认怂。”
    安争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嘴臭。”
    那人楞了一下,然后手抬起来要抓向安争的脖子。才抬起手,手腕就咔嚓一声断了。他想抬起另外一只手,另外一只手的手腕也断了。
    安争又向后退了一步,笑着说道:“回去吹牛逼吧,你成功把我逼退了三步。整个金陵城,乃至于整个大羲,乃至于整个天下,能把我逼退三步的人屈指可数。”
    安争的手指在那个人心口上点了一下:“一二三,尿!”
    滋啦一声,一道紫电瞬间爬满了这个人全身。随着安争的话音一落,那人就被电尿了。顺着裤子往下流,很快脚面周围就湿了一大片。
    “量不小啊。”
    安争笑着摇了摇头,大步朝着北门方向过去。安争走了之后过了好一会儿,那人身子一软扑通一声坐在自己尿了的地方,脸色白的好像死了一样:“刚才那个人......是安争?”
    他的几个同伴把他架起来就跑:“不让你吹牛逼你非得吹,遭报应了吧。”
    “你小子,命真他妈的大,人家居然没杀你。”
    “我操,真骚。”
    北门已经封闭了,想出去只能掠过城墙。安争看到大队大队的金陵卫在来回巡视,显然他在那些大家族里开杀戒的事已经传到了皇宫里。北门不远处,几个身穿甲胄的军官正坐在一个茶摊里休息,脸色都不太好看。
    听他们好像说到圣皇圣后怎么了,安争就在不远处坐下来要了一杯茶。那几个人心事重重,倒也没有注意安争。
    “真是想不到,圣后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当初圣后走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后族要和皇族闹掰了,可是谁想到,现在圣皇陛下受了伤,圣后反而回来主持大局了。”
    “这就是气度啊。”
    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安争听了之后心里微微一震。他喝了茶,付了差钱转身离开。
    刚要走,从远处过来几个人将喊了一声:“那个穿黑衣服的,站住!”
    安争脚步一停,回头看了一眼。几个身穿蓝色锦衣的人快步过来,走到安争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安争认得那身衣服,这几个是圣堂的人。
    “你叫什么?”
    那人冷声问了一句。
    “有事?”
    安争反问。
    那人笑起来:“圣堂执法使问你话,你就老实回答,他妈的居然还敢问我有事?我说你有事你就有事,我说你没事你就没事。传闻城里出现了一个穿黑衣的人假冒已经死了的罪犯方争四处行凶,圣堂奉命调查,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的回答。”
    安争哦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唉我操,你他妈的是找死对不对?”
    那人上前瞪着安争:“就凭你穿着一件黑衣服,老子现在就能把你一刀剁了。”
    “就因为我穿了一件黑衣服?”
    “没错!老子今天在城里已经抓了不少人了,谁反抗就剁了谁。老子身上有官服,和你不一样。你杀人得死,我杀人不犯法。你没杀人我说你杀人了你就杀人了,你杀了人我说你没杀你就是没杀,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安争当然知道,只要自己塞给他一些好处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可惜的是,他遇到的是安争。
    “你运气真好。”
    安争嘴角往上一勾。
    那圣堂执法使楞了一下:“老子运气向来不错,怎么,你是打算拿出什么东西来自证清白吗?我给你这个机会,若是你不能证明你不是那个杀人的黑衣人,那就只好跟老子走一趟了。”
    “我是。”
    “什......什么?”
    “我是你要找的那个穿黑衣服杀人的人,也就是你说的假冒死人方争的人,所以我才说你运气真好,这么大一个功劳落在你头上了。”
    那人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刷的一声将佩刀抽出来:“你......你他妈的别信口雌黄,你......你自己找死?”
    安争耸了耸肩膀:“我还要赶去杀人,你到底抓不抓我,如果不抓的话我可要走了。”
    “把他拿下!”
    那执法使喊了一声,另外几个人也抽刀围了过来。远处听到声音的金陵卫也朝着这边过来,喝茶的几个穿铁甲的将领也站起来往这边看。
    “既然这么多人看到了,那就麻烦你们通告一声。我是安争,我回来了。”
    安争看了一眼那个圣堂执法使:“你还不配站在我面前,但不妨碍你死在我面前。”
    远处有人咳嗽了一声:“他不配,我配不配?”
    十几个人抬着一个很大的轿椅过来,上面坐着一个气喘吁吁的胖子,哪怕已经进了冬天,他穿着单衣依然满头大汗。看起来虚的很,不断的抬起手用手帕擦汗。
    第一千零四十章 卧佛的本事
    安争转身看向那个坐在巨大轿椅上的胖子,忽然发现自己老早就知道这个人却始终没有如此直面相对过。而事实上,在安争还是明法司首座的时候,有人就把卧佛和安争放在一起议论。很多人都说,安争是明面上的裁决,而卧佛是暗地里的阎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对于卧佛的恐惧和忌惮,还在安争之上。
    “他不配,我配不配?”
    卧佛坐在轿椅上气喘吁吁的说了一句话,似乎这一句话对他来说都是不小的体力消耗。而那个站在安争不远处的圣堂执法使已经吓得双腿发软,想跑又不敢,留在这也不敢,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还不滚?”
    卧佛说了三个字,那执法使如蒙大赦,立刻转身就跑。可是才跑了没两步身子就被定在那,还保持着迈步的姿势。
    “他说了不算。”
    安争淡淡的说道:“我刚才说了,你得死在我面前。”
    他打了个响指,那人的脑袋随即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