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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房氏不解地看着灰头土脸的胖儿子:“今日怎么回来得这样早?”
    蔼哥儿只好如实回答:“先生让我从明日起不必过去,等年后再考校。”
    房氏更加不解:“怎么这样早?可是你惹先生不喜了?”
    蔼哥儿就在那里揪椅袱,只不回答房氏的话。沈任本是闲职,每日上衙点卯即回,现在听人传信说不知道公子今天为何回来的早,也从书房回内宅来问究竟。蔼哥儿无法,只好把自己今天在林府的行事,还有被林如海赶出府来的事儿说了一遍,说到末后自己委屈上了:“我也是为了玉儿。”
    沈任与房氏面面相觑,亏得那门房说与蔼哥儿的话是为巴结临时起意,要不人家还不得以为自己家要插手人家内事:“糊涂东西,便是想着处置那个门房,也该悄悄对林大人说,你竟然自己做起来。还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忘了,还敢顶撞先生?!”继林如海之后,沈任也拍了桌子。
    房氏还是心疼儿子,见他小胖脸都耷拉下来,是从来没有过的无精打采,向沈任道:“他还小呢,二爷慢慢教他便是。”
    沈任却已经站了起来:“与我去给林大人赔礼。”
    蔼哥儿没想到自己几句话,竟然要上升到沈任亲自去给林如海赔礼的程度,深悔自己这些日子得意太过,站起来眼里已经有了泪意:“请二爷带我去。祸是我闯下的,先生也是我顶撞的。不能连累了二爷。”
    房氏也跟着站了起来:“我让人去备礼。”蔼哥内疚更甚,向着父母跪了下去:“都是我一时冲动,累父母如此操劳。日后再不敢了。”
    自蔼哥儿分了院子之后,已经很少哭泣,就是出京与詠哥儿分开,詠哥儿哭得鼻涕眼泪也没见他掉一滴泪水。现在一颗颗泪珠顺着胖脸滑下,房氏也不由得心疼。
    沈任挥手让房氏自去备礼,也不让蔼哥儿起身,只问:“你错在何处?”
    蔼哥儿这就老实做答:“不该耍小聪明,不该顶撞先生。”耍小聪明是他最后悔的地方,至于说顶撞先生,虽然他觉得自己那不叫顶撞,可这个时候是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他就勉强地认了吧。
    不知道沈任是不是听出了他的不情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虽然每日去林府,可那宅子的主人姓林,你姓沈,知不知道?”
    蔼哥儿疑惑地抬头,不明白沈任怎么突然说起这个。看他懵懂的面色,沈任也是一叹,终究还是个孩子,平日再小大人似的,对这些忌讳之处也是一知半解。他只以为是为别人好,却不想你为别人好,也要别人愿意领情才行。
    把这道理说与蔼哥儿听了,就听蔼哥儿来了一句:“我不是与妹妹定亲了吗?我们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已经准备完东西的房氏正好听了这话,见蔼哥儿还跪在地上,替他向沈任求情:“这一回他自有了教训,地上怪凉的,还是让他起来回话吧。”
    “慈母多败儿。”沈任嘴上如此,到底让蔼哥儿起来,接着对他讲道理:“将来只有你与玉儿是一家人。林府与沈府不是。记着,姻亲只是守望相助,万事要遵礼而行有个分寸。你现在还小,人只说你机灵见事儿早,再大些人家就会说你狼子野心,觊觎他人家产。”
    “我没有。”蔼哥儿着急了:“我只是不愿意让他们胡乱议论妹妹。也不愿意看着先生与师母天天打机锋,我想让他们和父亲母亲这样。”
    连二爷与奶奶都不叫,直接说父亲母亲,沈任与房氏知道他是真急了。让儿子夸自然是好事儿,可是这孩子口无遮拦又是一项坏处:“又胡说。你知道什么叫打机锋?”那是你的岳父岳母,更不是能随便议论的。
    蔼哥儿只好识时务地低头:“是,我不知道什么叫打机锋,去先生府里也再不敢多话。二爷还是带我去吧,祸是我闯下的。”
    房氏与沈任再对视一眼,都有些欣慰,儿子有千般不好,却是个有担当的孩子。向房氏示意一下,沈任就要带着蔼哥儿出门。不想蔼哥儿忽地对房氏问道:“咱们家可有新鲜点心?玉儿这几日胃口不大好。”
    沈任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把人拎出,还得抽空给房氏一个安抚的眼神:“你是去赔礼。”心里决定这个正月要好好给蔼哥儿讲讲远近亲疏之道。
    马车刚近林府,就见大门处停了几辆大车,门房已经不是蔼哥儿早晨见的那个,正与人在那里辑让。远远见了沈府的马车,门房向人抱了抱拳:“老哥且请,等闲了我请老哥喝酒。”说着招呼人带这几辆车向角门去,自己小步快跑到了沈府的马车前头。
    见先下来的是沈任,门房心下虽然疑惑,却还是打下千去:“沈老爷。”又见车里钻出一个小脑袋,脸上不由地带了笑:“小公子回来了?”
    沈任先还带笑向门房点头,要问他林如海是否在府中,及至听他问蔼哥儿回来了,心里有些不喜,声音也冷了两分:“你们老爷可在府里?”
    门房早见小厮们捧的礼盒,以下纳罕,脸上的笑容更盛:“回沈老爷的话,老爷本来去了衙门,刚才京里送年礼过来,说是有舅老爷的信,已经让人去请老爷了。”
    沈任不再多说,蔼哥儿蔫头耸脑地跟在他身后,被门房礼让到了林如海的书房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