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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算是恼羞盛怒了吧?看在前几日沈任给自己找的画画李先生面上,蔼哥儿脸上做出服气的样子:“是,二爷果然深谋远虑。”
    沈任狐疑地看了胖儿子一眼,怎么都觉得这个话、这个词用在这里有些违和。好在稳婆比他们爷两个都靠谱,向着沈任道:“小哥儿不能吹风。”沈任摆手让她把孩子抱进屋去。
    “二爷想好弟弟小名叫什么了吗?”蔼哥儿笑了一下才问,也不等他回答,自己早趴到产房窗子边上,对着里头大声喊:“奶奶,你还好吗?有什么想吃的没有?弟弟一切都好着呢,二爷说等着太爷给他起名字,原来说的那个不用了。”
    饶是生产几近脱力,一身汗水的房氏也不由莞尔,虚弱地向沈成家的摆了下手。沈成家的自己站到窗户下,向着外头道:“公子放心,奶奶一切也都好。公子已经熬了一夜,还是回房里歇歇,要不奶奶该心疼了。”
    回头看了眼巴巴看着窗户的沈任,蔼哥儿在心里鄙视了古人不善表达一下,还是替沈任向着窗内道:“嗯,也请奶奶多休息。二爷这里有我照顾呢,可怜二爷眼睛都熬红了。”
    这话一出,红了沈任的脸,也暖了房氏的心,又一齐在心里骂了蔼哥儿冒撞,却谁也没把这话说出口。
    由于府里只有房氏这么一个女主人,再无别人帮衬,所以被沈任取名“询”的小哥儿,洗三礼并没有办,就是贾敏也因安胎只送了表礼,只他们一家自己观了礼。
    满月就不能不办了。蔼哥儿那花房经了几个月的折腾,早长成了一批花卉,所以他拍着胸脯表示布置之事都交给他。沈任原有些微词,却发现自己还不如蔼哥儿铺排得明白,也就只好放手。
    至六月初五,江南梅雨已过,天气又热了起来。蔼哥儿让人早早把花安在影壁旁、过道边、拐弯处。影壁边是大朵的牡丹吐蕊争芳,过道边是一水的含笑清氛悠扬,拐弯处则是娇黄的月季迎风摇曳。花们开得精神,颜色配得又巧,看上去高矮相间,错落有致,即不会错了路,又没误花香。
    “不错,不错。”林如海一惯惜花,把那花房给了蔼哥儿后,自己再没去过,今日因与沈家亲厚,带着贾敏母女早到了些,一进门就让香花引住,不肯再往里走:“你们进去吧,我且侯下别人。”
    一时来一个人,被这香花给留住一个,再来一人,又被香花留住一个,直到杨森带着杨保与杨仪过来,影壁旁边还留着好些人在品评那几株牡丹。
    “人人都道牡丹是富贵花,”林如海轻抚着刚蓄起来的胡子:“却忘记此花最有气节。当日武后诏令百花一夜而发,唯有牡丹抗命不开,被贬洛阳又能甲天下,可见其命之强硬。”
    杨森接话道:“正如林大人所说,此花只要栽培得法,各地均可得见。只这样的节气还能淘换到,殊为不易。”
    林如海见他来,放下抚须的手,笑着与他对礼过,才笑道:“倒不是淘换的,若我没记错,还是蔼哥儿贪玩之故。”
    诸人不解,林如海就将蔼哥儿如何喜欢杨仪的兰草,如何要替母亲与师母解闷,如何磨着自己不得不把花房任他折腾说了遍。
    杨仪听得两眼冒光,看着跟沈任一起迎客的蔼哥儿摇头晃脑,杨保倒是只看了他两眼,就又听大人们说话。
    沈任向大家揖笑道:“花也赏了,还请诸位大人到屋内用茶吧。”
    大家本是来贺满月的,有花赏也算是意外之喜。又因林如海与杨森之间的矛盾年后更显,现在同时出现在了沈家的宴席之上,本来怕自己说错话的官员们,干脆都以花为名,只谈风月不言政事。
    内宅里太太们更是看得人人惊喜,对着屋里开得正好的一盆盆朱顶红赞不绝口。房氏穿着大红泥金长衫,头上少少几根玉簪,神态甚是安祥:“当不得太太们夸,不过是小孩子胡闹。”
    贾敏此时胎已稳固,略有些显怀,向着房氏笑道:“他刚到手几个月,就能得了这么些花,而且应景,可见是用心了。听他先生说,书也没落下,字也写得越发好了。我只说,他一天倒有多少精神,能做这么些事儿。”
    太太们七嘴八舌附合着贾敏的话,把蔼哥儿生生夸成了别人家的孩子。黛玉原是被古嬷嬷抱着的,听人不住地提起蔼哥儿,小脑袋四处转着寻了一圈,向着房氏问道:“哥哥呢?”
    房氏听她说话清楚,不由高兴道:“竟说得这样好了?你哥哥随他父亲待客呢,弟弟在里头,要不你去找他玩?”
    黛玉便有些蒙,又问:“妹妹呢?”
    贾敏与房氏听她还记着妹妹,不由都笑了起来,等杨太太问起,便说起黛玉两人孕前黛玉行事,杨太太不由道:“姑娘真是有福气的。”伸手要抱她。
    黛玉拍拍古嬷嬷的胳膊,让她把自己放到地上,慢慢走向杨太太,小腿后撤半步,左手尽量往右手搭去:“太□□。”
    动作肯定不标准,可谁都看出她这是自己主动给杨太太请安,喜得杨太太一把抱过她,在怀里揉搓着:“真是个小人精。”又从自己腕上取下镯子来要给黛玉。
    那镯子碧如水、润如滴,一看便不是凡品,贾敏忙说使不得,再三替黛玉推托。杨太太佯气道:“这样灵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