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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消息,你怎么不等着告诉我与二爷,却直接说与奶奶听?”蔼哥儿问了一句。
李来家的吱唔了一会儿,又得了李来几拳头,才期期艾艾地说道:“王家嫂子与我说,若是我先把消息告诉了奶奶,让奶奶提前想出办法给二爷分忧得了二爷的看重,必会看重我。到时说不得能让我家李来做个管事。”
“只这样?”蔼哥儿定定地看向李来家的,把她看得慌乱地眼珠乱转,不敢与蔼哥儿对视。远处绢儿带着个婆子捧了东西过来:“公子,已经搜过了李来家,里头有些东西不是咱们府上的。”
蔼哥儿看了看那几样东西,不过是些钗环,都是赤金打造,样子不算精致,胜在看上去就份量十足。掂着那几样东西,蔼哥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李来家的,你生财有道呀。”
这下子李来媳妇直接瘫坐在地上:“我有话对公子说,还请公子把我儿子闺女带出去。”
蔼哥儿看了看只知道哭的李壮与小丫,向外头的婆子招了招手,上来两人把李壮与小丫拉了出去。李来动了动嘴,没敢说别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媳妇:“贱人,还不快些说。”
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巧妇伴拙夫又自觉明珠暗投的故事。李来媳妇相与的那人还就是王家买办媳妇给牵的线,那男的也不时送东送西讨她欢心,让李来媳妇对买办媳妇感激不尽、言听计从。
看一眼双目赤红的李来,蔼哥儿长长叹了一口气。都说内言不出外言不入,果然不是虚话。若没有李来家的逞强说主子是非,王家买办的媳妇也不能借机让房氏吃这么大一个亏。
让蔼哥儿心里不安的是,王家费这样的周张算计,怎么看都不只是为了小辈府试没过出一口气。万一他们背后有人指使,那人意在京中的沈家还是林如海,蔼哥儿一点儿头绪都摸不着。
李来抱头蹲在地上,看都不看他媳妇一眼。那媳妇哭得鼻涕眼泪糊在一起:“求公子饶了奴才这一回。”
蔼哥儿听得不耐烦:“这不是我饶不饶你,是李来饶不饶你,是你一双儿女饶不饶你。”说着示意人把李来拉出柴房,让他带着自己的儿女回家等信。
“公子也累了,要不先回房里洗漱一下?”绢儿小声劝道:“奶奶那里还睡着,张嬷嬷看着小哥儿,询哥儿那里是锦儿姐姐和奶嬷嬷一起看着。沈大娘已经给奴才们训了话,日后除了买办,闲人不得随意出府走动。”
几句话把府里主子们的行踪说了个清楚,蔼哥儿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回奶奶身边服侍去,奶奶醒了立时来叫我。我不去之前,不许说让奶奶烦心的话。对了,二爷哪儿去了?”刚才绢儿唯独没说男主人沈任的动静。
绢儿有些为难地道:“二爷洗漱后连早饭都没用就出门了,奴婢没敢问二爷去哪儿。”
主子不说行踪,做奴才的不问才是正理。蔼哥儿点头放她回内宅,一路回自己院子都觉得昏头胀脑,连脸都没顾得上洗直接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醒来时窗外日头正好,蔼哥儿问了一声:“什么时辰了?”
双悦连忙进屋:“已经快午时了,奶奶那边的绢儿姐姐来过一回,问过公子还睡着也没惊动,说是奶奶吩咐的。刚才门上的来说,二爷已经回府了。”
听说沈任已经回府,蔼哥儿急急洗了一把,换了身衣裳就往书房去。书房的院子里沈成满头是汗地站在那里,见蔼哥儿过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蔼哥儿理都没理他——身为房氏特意求沈太太赏的管事,能力、手腕应该都不缺,却让知州府如此被动,若说他没有懈怠差事,蔼哥儿可不相信。
进屋就见沈任一脸憔悴地自己生闷气,蔼哥儿给他倒了茶,劝道:“二爷也不必太过生气,也是这些日子奶奶身子沉精神不济,才让这样的奴才翻了天。等小三儿出了满月,奶奶自己重新理事便好了。”
沈任这才端起茶,轻啜了一口放下:“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做父亲的很没用?”
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就直接上升到能否自信的高度了?蔼哥儿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父亲远离本家,能在上有知府的情况下,不被扬州官员们忽视,儿子觉得您已经很了不起了。”
“可是为父能替你做的,远远不及你先生多。”沈任无比挫败地道。
蔼哥儿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与林如海比较,还是接着给他大灌鸡汤:“不说在官场上历练的时间,就是品级上先生也比二爷高好些。就是杨知府也不能不卖先生些面子。何况先生与杨知府就差撕破脸了,行事可以无忌,可是父亲与杨知府还要虚以委蛇,就难免束手束脚。”
此话说得大近情理,沈任点头算是听进去了,又端起茶杯来愣了一会儿,才道:“你先生已经说通杨知府,把你们前十名的卷子贴出来公于世人,让大家看看各自的水平可有做弊。”
蔼哥儿这才知道沈任为何有这样的叹息,上前轻轻给沈任捶背:“若不是有老爷,只凭先生一人也无法说通杨知府。再说若不是父亲给儿子定下这门亲事,先生怕也不会收我做学生,又哪儿来得替我说通杨知府?”
沈任回头看看蔼哥儿,见他脸上一直笑微微,心里松快些:“原来不是还说你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