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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海。一进屋就见林如海脸色不好,蔼哥儿自觉地站到他跟前,把手伸了过去:“今日我太过气盛,请先生责罚。”
人家老子就在那儿看着呢,林如海怎么可能罚他?叹口气向着沈任道:“如今扬州官场,大部分都随着杨森倒向大皇子。就是如王子服那样有些头脸的士绅也钻营起来,真真好笑。”
沈任也轻轻摇头:“这还只是扬州一府,据说金陵更是人人以替大皇子效力为荣,原来还只暗中行事,现在竟然争相夸耀起来了。”要不王子服也不会做了这个急先锋。
这个大皇子怕不是个蠢的吧?蔼哥儿都怀疑剧情自我修正太过,为了让下任皇帝轻松上位,直接把大皇子拱到圣人的眼皮子底下等收拾不成?
“何止。”林如海轻笑一声:“多少个盐商跑到我这里要求多发盐引,直言自己得了利要与大皇子分帐。有几个太过嚣张的,我直言让他们将自己说过的话写下来,才算压下这股邪风。”
蔼哥儿不由皱了皱眉,林如海此举不异与大皇子撕破了脸。以那位现下的势力要是让人给他使点绊子,在当今面前给林如海上点眼药,使纯臣自居的林如海失了当今的信任……
“先生也不可过激。”
“你还敢说我过激。”林如海好气又好笑:“今日之事怎么说?”
蔼哥儿并没被这话问住:“大皇子敢如此行事,必有所依仗。他如此大肆敛财,圣人怎么可能不知?却一直不闻不问,说不得是利用大皇子。”
林如海听后就是一呆,他自然也觉得大皇子与圣人行事都有反常之处。一惯的忠君思想让他没有怀疑当今的胆子,又不象蔼哥儿这个后世来人对皇权没有那么畏惧,还有原著打底,所以敢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林如海只能硬着头皮做事,把一切不符合圣人利益的人与事给直接否决。
现在蔼哥儿要怀疑圣人是在利用大皇子,对林如海的冲击自是不小。细思近年来圣人下的命令,林如海不得不承认蔼哥儿说得有道理。原来他是一叶障目,现在把树叶拿开,有些东西可就豁然开朗了。
“难道圣人与大皇子竟然父子相疑到了这个地步?”沈任不知是叹还是问。
蔼哥儿心说,你们还不知道有个坏了事儿的义忠亲王呢!又想反正林如海已经与大皇子撕破了脸,那就干脆直接给他来招狠的:“先生不是有密折直奏之权?”
“谁和你说的?”林如海一下变了脸色,目光不由地看向了沈任。沈任也是一脸的懵,与林如海一同开口:“胡沁什么。”见林如海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怀疑,更加不善地看向蔼哥儿。
就见蔼哥儿一脸轻松地道:“杨仪呀。”反正那就是个大嘴巴,还真和自己说过他父亲的猜测。
林如海脸色更加难看:“他还说了什么?”
蔼哥儿道:“倒也没说什么,只有一次感叹了两句先生得圣宠,就是我将来也可沾光。”说完自己心里撇嘴,原著里连林黛玉这个亲生的闺女都没得半点好处,自己这个学生不吃挂落就不错。
林如海明白必是杨森向杨仪说过这个,心里翻腾面上不显:“你说这个做什么?”没承认可也没否认。
蔼哥儿直接说出自己的主意:“既然先生可以直奏圣人,也该把江南局势说与圣人听一听,把自己的难处也讲一讲。要不先生累死累活,圣人只看到盐税越收越少,还不得以为先生不出力,岂不是冤枉的慌?”
“为圣人效力,岂能……”林如海说不下去了,蔼哥儿的话出口他就已经明白,这是让自己做个会哭的孩子。虽然有些抵触,可也知道以自己一己之力,能顶得了一时却顶不了多长时间。
“先生离京多远,大皇子离圣人多近。何况他党羽众多,一人在圣人面前说一句先生的坏话,圣人又能信先生到几时?有道是众口铄金,与其让人算计先生,不如先把自己的难处说与圣人听。这样就算再有人在圣人面前进谗言,圣人也能多替先生考虑一二。”蔼哥儿干脆把话说明白。
沈任只在旁听着不说话,心里也如林如海一样翻腾:这小子一心不学为官之道,却把官场看得如此之透,可惜了。又想着他即已中了府试,院试之日也不远,不足十岁的秀才到底少有,等他被别人捧起,不怕他不改了心思,看向蔼哥儿的目光又火热起来。
这让蔼哥儿后背直发凉:“二爷?”
沈任这才收起自己的目光:“接下来还有院试。即是有人怀疑你府试成绩,院试更要好好准备,争取比府试的时候考得再好些,好堵那些人的嘴。”
竟然这样转移话题?蔼哥儿深深看了沈任一眼,却发现人家一点不自在也没有,只好认命地点了点头。
林如海那日带贾敏黛玉归家之后,再没与蔼哥儿说过自己密折直奏之事,却将四书五经给蔼哥儿细细讲解起来。沈任听说林如海改教这个,自己停了对蔼哥儿的教导,一心给询哥儿开蒙。
等到房氏出了月子,自己又去林府谢过贾敏一回全了礼数。贾敏又将自己家里重新清理了一回,打发了几个看上去不妥当的,两家后宅经营得铁桶一样。
蔼哥儿此时放心备考,还能分出心思关心王家后继。杨森也不知道是怎么与京中交涉的,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