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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问了一句:“后日便是院试,你来回一趟虽也来得及,只怕杨仪那里不好说辞。”
蔼哥儿苦笑一下:“所以还得劳动先生。”
下船时李先生也不知是不是不惯水路,脸色苍白得吓人,杨仪还张罗着要带他去自己家宅子里休养,李先生已经坚辞了:“本说我要照顾你们两个入场,不想自己身子不争气,犯了旧疾。偏那药又在庄子里没带来,只好回去。你们两个好生考,若明日我身子受得便再来,若是受不得,也只好在扬州等你们的好消息。”
蔼哥儿一定要自己送李先生回扬州,被杨仪与李先生一起劝下才作罢,还是让来福亲自寻了船,看着他护送李先生上船扬帆才作算放心。
“你也不必担心,李先生不是说他有药在庄子上?”杨仪见蔼哥儿愁眉不开,劝解他道。
蔼哥儿只点点头:“若不是为送我,先生也不必受这样的罪。”
杨仪觉得不过是一个教画画的先生,算不得正经授业,看蔼哥儿面上敬着些也就罢了,心里并不十分看重,又与他说一会儿话,见蔼哥儿神色缓了些,便说自己要先去拜时江:“总是来省城一回,不见一面不好。”
蔼哥儿只关心李先生能不能及时把消息递给林如海,又不欲与时家多走动将来说不清,只说自己心思不定怕扰了他们的兴,不肯随杨仪同去。
直到二人进场,李先生也没来金陵,出场还是没见他的踪迹,蔼哥儿正好借这个把杨仪建议的游玩都推了,又要让双悦回扬州打听消息。
杨仪觉得他大惊小怪:“咱们不过是想早些得消息,若你心急,早些回去也使得。”
蔼哥儿又摇头:“还是算了,上次还不够险吗?若再来那么一出,留在这里还能自辩一下。”杨仪也觉得他说得有理,留他自己在宅子守着,自己四处与学子们相会不提。
好在院试成绩出来的不慢,蔼哥儿中了第八,杨仪也中了二十三名。座师见蔼哥儿只有九岁便中了秀才,又是留意过他的字的,接见之时很是夸奖了一番,又让他当众给自己写了一幅字,倒看得一众学子心服口服——写字最是考验一个人下功夫多少,不是每日勤加练习,以蔼哥儿的年龄万万写不出这样大气磅礴的字。
一时省城很是轰动了一下,人人皆知这一年出了一个九岁却极善书的小秀才。时暮打着关心的旗号,让时江约了杨仪与蔼哥儿两个过府盘桓了半日,也命他留下一幅字后才放行。这样一来杨家宅子几乎没让送帖子的人围住,蔼哥儿就与杨仪商量,自己要先回扬州。
杨仪这几日很是兴头,自是不愿意蔼哥儿回去:“好不容易只剩下咱们两个,正要无拘无束地畅游一回,你这话实在扫兴。”
蔼哥儿道:“李先生一直没消息,来福这个狗才也不知道送个信儿来,我实在放心不下。”
杨仪无法,只好眼睁睁看着蔼哥儿上船,自己仍与学子们日日文会。蔼哥儿这里倒是顺风顺水,船行到扬州码头时,正是来福来接:“公子快回府吧,京里来信说太爷身子不好,二爷急得什么似的,四处搜罗好药材呢。”
沈学士这个时候身子不好?蔼哥儿心下沉了一下,他来江南已经四年挂零,算来沈学士也是古稀之人,有些病痛也是难免。
点头表示自己听到,蔼哥儿上车急行回府,到府门前见询哥儿竟然被沈成领着在门口侯着自己,不由道:“胡闹,这街上人来人往的,一个看不住怎么办?”
询哥儿见他下车早扑了上来,听他训沈成也不在意,巴巴地给蔼哥儿贺喜:“听说哥哥中了秀才,我来蹭蹭喜气。”说时和蔼哥儿有五分相似的脸上,眼睛笑得眯眯着,让人想发火都难。
认命地点点询哥儿的鼻子,成功地让这小子笑脸变成苦瓜脸,蔼哥儿才问沈成:“二爷可在家呢?”
沈成颠颠地跟着兄弟两人身侧,一路笑着点头称是:“二爷在正房等着公子呢。不是二爷发话,奴才也不敢带了二公子出门。”
听他往出摘自己,蔼哥儿点头做数,到了二门才站住向沈成问道:“我中的消息传回来,二爷可赏过了?”
“是,二爷赏大伙每人一个月的月例,大家都等着公子回来给公子磕头呢。”见蔼哥儿已经抬腿往内宅走,沈成悄悄擦了下脑门上的汗,这位公子倒比二爷还威严。
“给父亲、母亲请安,儿子幸不辱命。”蔼哥儿向正座的沈任与房氏磕下头去。房氏自己站起来拉他起来好一番打量:“难为你了,这么小的年纪就一个人出门。”
沈任咳嗽了一声,见房氏还不肯放手,只好自己开口道:“总算比府试的时候中得高了些,还算说得过去。”
蔼哥儿早笑嘻嘻地看向他:“听说二爷赏了人,可有好东西留给我?”
“赏你两板子。”沈任自己也忍不住带笑:“谁许你让李先生自己先回来的?”
蔼哥儿还是笑嘻嘻:“当时一听可把我吓坏了,让奴才们传话又怕走了风声,想着李先生是二爷自己请的,总是信得过的。”
此事办得着实不差,也算让沈任与林如海两人得了些先机。虽然得利最多的是林如海,不过沈家也提前有了防备,沈任骂人的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