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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询哥儿自己早拍起了巴掌:“玉姐姐来和我玩。”
房氏觉得这个理由也算说得过去,点头算是允了,没见着大儿子悄悄松了一口气——人从小相处的感情,总比半道相处得深。再说黛玉多来沈家,房氏也就担上了一半教导的责任,将来谁都可以说黛玉不好,房氏是不能说的。
与房氏如此说完,蔼哥儿才带着林家的家底儿回了自己的院子。不是房氏没见到他手里的东西,实在是蔼哥儿出入两府早成定例,没少从林家包着书回来。房氏只以为林如海担心他路上落了功课给他的书,哪儿能想到人家手里拿着林家近两百万的银钱?
怎么把这些银钱平安地带回京中,是蔼哥儿面临的又一上难题:不能和大件行李放在一起,怕的是不要自己眼前让人偷摸或是遗失。又不能太过刻意放在自己眼前,免得有心人因此起了疑心。
最后蔼哥儿干脆把自己的一套《论语》给拆解了,细细将各色契据一页页夹在其中,然后放到自己随身的一个书箱最底下,上船时摆在自己房中,时时在眼中却又不用担心小厮们敢忘了那个书箱。
重要的东西安排妥当,船期也定下,蔼哥儿便不留在家中,日日往自己相熟的几家里话别,也有别人请他的,也有他回请人的,很是热闹了几日。
这日回家,发现黛玉竟在房氏的正房里坐着,见他进来,看两眼就别开头,并不主动与他打招呼。蔼哥儿哪儿能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没顾上去林府,小丫头有些生气了?笑着给房氏打个千,就向黛玉道:“玉儿可是来给哥哥送行的?”
黛玉轻抬小下巴,看都不看蔼哥儿一眼,见房氏微笑,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奶奶这几日忙,我来给奶奶帮忙。”
房氏更乐:“很是,玉儿是怕我累着过来帮忙的,于你何干?”
蔼哥儿只好讪讪地笑:“还是玉儿有心,这么一比奶奶更不疼我了。”
“哦,我疼过你吗?”房氏似笑非笑地看着蔼哥儿。
黛玉看房氏的样子有些着急,顾不得自己还生蔼哥儿的气,笑着向房氏道:“奶奶自然是疼蔼哥哥的,谁不知道奶奶心里最看重蔼哥哥。”说完还看蔼哥儿一眼,示意他快向房氏说些好话。
房氏心里憋笑,面上还是那么似笑非笑:“玉儿别替他开脱,成日里不知道他忙什么,人影都见不到一个,疼他也是白疼。”
黛玉不知房氏是在逗自己,想想又给蔼哥儿找出一个理由:“蔼哥哥也是中了秀才的人,一处考过的人就不少。这一回京算是要与朋友久别,总要告别才算尽到礼数。不然人不说蔼哥哥要陪奶奶尽孝,会说蔼哥哥不懂礼,岂不枉费了奶奶平日教导之功?”
这小嘴巴巴如炒豆般利落,让房氏爱不够。心里暗道,好吧,自己是枉做恶人呢。房氏就那么打量着蔼哥儿,可知道我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再多的不舍,再多的惦念,分别的时候还是来了。蔼哥儿没有故做坚强,给房氏磕头的时候掉眼泪,给林如海与贾敏磕头的时候掉眼泪,临上船的时候对着送行的沈任、林如海还有杨仪等人还是掉眼泪。
等与黛玉话别的时候又是一个情景:“别哭,这一路不管我看了什么景致,总会画来让人送给你,就如你自己亲见了一般。你若再哭,哥哥哪儿走得了,让人说哥哥不孝你又不愿意。”直到说得黛玉泪收才罢。又不准她送到二门,只让她安慰贾敏。
一圈眼泪下来,送行的杨仪也跟着泪汪汪,沈任与林如海的眉头也没舒展开,见船行得远了,蔼哥儿还站在船头不动如松,个个脸上都有不舍之意。
“罢了,回吧。”林如海长叹一声,向沈任道:“蔼哥儿是个有心的,带的人也不少,没多久就会有信送回来。”沈任苦笑,他对这个长子的期盼多,借力更多,这一走闪得他不轻。
杨仪自己向着林如海与沈任道别,眼睛还是红通通的,林如海想不明白,杨森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耿直的儿子,明明他那个长子已经教的如一个小狐狸。
好在与蔼哥儿相交的是这一个耿直的,林如海好言对杨仪道:“难为你今日特意来送蔼哥儿。”沈任在一旁想告诉林如海,这话由他来说才合适,可现在他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心情与人客套,只向杨仪点了点头,便上车回府去安慰还在伤心的房氏与询哥儿。
蔼哥儿一上船早收了泪,站在船前向着岸边不动,就是为了让那两人不要忘了自己的苦劳,也别因隔得太远就把自己说过的话都当成了耳边风。
这一路上船行得并不赶,每天早早靠了码头歇下,第二日用了早饭才重新扬帆。反正对蔼哥儿来说,进京之后日子未必比在船上好过。
行路有尽时,快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蔼哥儿将京中沈家的情况还有朝里知道的事情细细捋一回,想明白自己该先做什么、后做什么。到后来实在无聊,连荣国府现在的情况都按原著的时间线推了一回——他进京,贾敏还是托他给贾母带了些东西,少不得要上那府去拜访一回。
不过不急,蔼哥儿觉得自己还是打听清楚了荣国府这几年的行事再去那府的好。很快就见到了可以打听的人:刚在通州下了船,就有一个少年向着他奋力招手:“
脸红心跳